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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03:27 作者: 布蘭琪
    這番話問得莫名其妙,可是季秋白卻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季秋白臉上閃過憤怒的神色,整個人呆呆地僵站在那兒,手裡托著的外套仿佛有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怎麼可以這麼說……

    下一刻,他看見了金珂勾起的唇角。

    他不是在問他問題,他是在取笑季秋白。

    「金珂,你要是因為我而去……」季秋白吞吐道,「去交女朋友的話,實在沒有必要,我說了,我不會打擾你的正常生活,那天的事情,你當作沒看見就好了。」

    「可我看見了啊。」金珂斜倚在門邊,「那張照片我放到我的臥室去了,哥哥以後需要的話可以直接找我要,用不著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或許是「偷雞摸狗」這四個字對季秋白這種三好學生的衝擊力太大了,他臉上微慍:「金珂。」

    有時候,單喊名字的氣勢比罵人的髒話還大。

    放到以前,金珂確實會聽著不舒服,但是現在他只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季秋白看,仿佛逗著一隻踩到自己尾巴的貓一樣:「我在呢,哥哥。」

    有什麼比抓到好學生的把柄還爽的事情呢。

    「你……」

    季秋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房門口的聲響給打斷了。

    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理了理衣角,抬眼正好發現了還在爭論的兩兄弟。

    是金淮回來了。

    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整個客廳:「金珂,你下來。」

    今兒是什麼日子啊,三個人竟然都齊了,這偌大的別墅也顯得不那麼空了。

    金珂斂下眼帘,慢悠悠地走了下去。

    「爸,你回來了。」

    金淮沒有看他,而是先望向了季秋白:「秋白,你先回屋。」

    季秋白輕輕點了頭,然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這又是要關門打狗呢?

    金珂暗自腹誹道。

    只見金淮的目光落到了門口那雙黑色高跟鞋上,他沒好氣地問道:「這是誰的?」

    這東西放得也不顯眼啊,剛才季秋白就沒看見,怎麼他爸一回來就看見了。

    金珂有氣無力道:「女孩兒的。」

    金淮的眼神嚴肅了下來:「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帶人回家?」

    「你不讓我帶男孩兒回來,我帶女孩也不行?」

    金淮知道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在胡攪蠻纏。

    如果真是好好談戀愛也就算了,可是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就把人領家裡來了,還當著自己的面,這不就是誠心想打他的臉嗎?

    金淮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能和金珂在一起的女孩兒和他過往帶回家的亂七八糟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這兒子總會變著法兒地氣自己。

    「滾出去。」金淮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也是想給自己這個兒子留一點面子,「別在我眼前晃悠。」

    金珂歪了歪頭,也沒答話,轉身就上樓,拿著車鑰匙,帶著「自己的女孩」出門了。

    被這麼灰頭土臉地趕出家門當然不好受,可是金珂卻沒有一點難堪的樣子。

    過去的他說不定會罵上兩聲,但是現在的他只會心中暗喜。

    他當然心情愉悅了。

    因為他發現他爸爸奉若瑰寶的養子也是個壞東西。

    竟然覬覦自己的弟弟。

    第2章 金少這是又被轟出來了?

    金珂一口氣開了能有幾十公里,全程默不作聲,看不出來心情。

    他最後停在一家大型商場邊上。

    金珂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白皙修長的手指探到了窗外,斜著頭目視前方:「下去挑個包吧,下午辛苦了。」

    這些真少爺出手就是大方,這種商場的包沒有小几萬塊怎麼下得來?

    那女孩兒心中一喜,臉上容光煥發。

    「金少,下次有需要還來找我——」她打開了右邊的車門,沖他遞了個飛吻。

    金珂沒有回答,在送走那女孩兒後就掉頭走了。

    有時候他哥說得沒錯,自己就是個小孩兒,是一個可氣又可笑的矛盾體。

    他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時候,因為想要引起媽媽的關注就故意調皮搗蛋,但是被媽媽教訓過後心裡又難受得很。

    金珂確實氣到自己的父親了,但是又被人趕出來了。

    可是這家裡又不止他一個離經叛道的人。

    他被趕出來不要緊,可金淮的那個養子怎麼還能高枕無憂地享受著金淮的關心和耐心?

    明明季秋白和自己一樣壞。

    他承認因為抓到季秋白把柄而產生的喜悅已經被沖淡了,冷靜下里發現自己還是個沒討到好處的傻子。

    金珂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

    他劃到最後,直接找到了「晏含」的名字,然後打了過去。

    這人是他的髮小,也算是狐朋狗友,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喝酒。

    晏含不知道又在哪個女人或者男人的溫柔鄉里,響了十幾秒都不接電話。

    這人從小到大就是男女通吃,而且從來不會把身邊的人留得太久,最長的一個可能也就一兩個月,然後金珂就再也沒見過那些人了。

    金珂不一樣,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只喜歡男人,今兒這女的是他帶回家演戲用的,事實上他什麼都沒做。

    從這一點來說,那個女人確實得到了與自己付出的東西不相等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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