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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22:19 作者: 維少利亞
    秦翊祺明知故問,「這是怎麼了?刑部右侍郎也是正三品,不過就是換個位置效忠皇上罷了,何至於此?」

    趙路平立刻表忠心,「下官不想去南京,真的不想。下官馬上和方家退親,和方家劃清界限,從此與方家勢不兩立,一心追隨秦首輔。」

    秦翊祺哼了一聲,「你趙家與誰家結親,與誰家退親,都是你的家事,與你的職位調動有何相干?你做官至正三品,怎會說出如此沒分寸的話?這短短的小半年,你對兒女婚事處置左右搖擺,心智不定,這可不像是正三品會做出的事?你確實應該再好好磨練磨練。」

    趙路平聽得心驚膽戰,冷汗直流。

    秦翊祺又道,「趕緊退下,想好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再來回話。」

    趙路平還是遲遲跪地不起,轉頭去求一直坐著看戲的秦玉瑛,「秦公子,下官愚蠢犯下大錯,求您向首輔求求情。」

    秦玉瑛玩世不恭,「趙大卿,聽說令千金知書識禮,我正缺一個書房伺候的,你可願送她來秦家伺候筆墨?」

    趙路平一陣膽寒。

    當天晚上,趙家的餐桌上,氣氛凝重。

    趙路平思慮許久,宣布了他的決定,「憐月,我明日會去找方長至,把他與你的婚事退了。等退了親事,你就去秦家伺候秦公子。」

    趙憐月一詫,「爹爹,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伺候秦玉瑛?」

    「就是你想的意思。」

    趙憐月大驚失色,「爹爹,秦玉瑛就是個惡魔!您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垃圾嗎?何況,他還被安王給……性情越發陰鷙了。您這樣做,就是推女兒入火坑!女兒會被他虐待死的!」

    趙路平面色沉重,「不然呢?趙家就完了!趙家完了,你還能獨善其身嗎?」

    趙路平痛恨秦家,可強權壓下來,趙家又能如何?

    趙憐月大哭,抱著母親訴苦,「怎麼會這樣?娘,怎麼會突然就這樣了?」

    趙路平第二天一早就到了方家找方長至,彼此退還生辰帖,正式退親。

    方長譽聽說了趙家的事,聽說趙路平為了仕途,親手把趙憐月送進火坑,心裡還頗有些感慨。

    她不禁想,她的父親和哥哥是真的硬氣,趙路平不過是被敲打了一下,就立馬奴顏婢膝認了慫,還把女兒送去給秦玉瑛,而她父親和哥哥當初被秦家打壓得那麼落魄,都沒有向秦家低頭過一刻。

    方長譽從小被父親縱容嬌慣,她屬實很不理解,怎麼會有趙路平這樣的爹,明明官職也不算低了,為何還要如此費盡心機地鑽營,甚至犧牲女兒也不手軟?

    據她所知,秦玉瑛陰鷙狠毒,都不能用一般紈絝來形容他,蛇蠍一般,還喜歡虐待人,被他禍害過的良家女子不計其數,趙憐月到了他手裡,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方長譽仔細回想了一番,雖然京城裡也曾經謠傳朱啟鐸會虐待死她,可實際上,朱啟鐸從來沒有動過一點虐待她的心思。

    而且,雖然他剛回京的時候,無意中有過一些讓她覺得很粗魯的舉止,但是在她抗議之後,他也收斂了許多。而且,他好像也在慢慢改變自己了。

    想到這兒,方長譽嘴角都不由自主地上揚。再給他一點時間吧,他會變得更像她心目中的好夫君。

    ☆、第056章 恨意

    第056章 恨意

    進入十月後,京城一連幾個陰雨天。

    天氣不好,朱啟鐸舊傷老毛病又犯了,晚上就寢時,方長無意中譽聽到他的一聲嘆息。

    方長譽關心道,「怎麼了?是不是舊傷又痛了?」

    朱啟鐸否認,「不痛。」

    「騙人!」

    朱啟鐸笑了笑,「痛也忍得住。男人怎麼能喊痛?」

    方長譽道,「我寫了信這麼久了,怎麼庚桑大夫既沒來京城,也沒有給我回個信呢?」

    「因為就沒有寄。」

    方長譽不悅道,「你不讓他們寄?你太過分了吧!」

    朱啟鐸安撫她道,「庚桑大夫一直在海邊救治傷員,那邊戰事不斷,更需要他。再說我這老毛病了,治也治不了。」

    方長譽摸摸他的胸口,「有沒有什麼藥,吃了能有所緩解?」

    朱啟鐸道,「也就能緩解一時罷了。時間長了,人就會慢慢產生抗藥效。也不是很痛,偶爾有一點,我能忍住。再說,我還沒有孩子呢,吃藥吃多了,萬一影響生育怎麼辦?」

    方長譽心想,這臭流氓!一天到晚就只想著這一件事嗎?

    「睡了吧。」

    十月初五,陰雨天過去了,天氣終於放晴了。

    憋了好幾天的白露,一大早就跑來棲梧殿找方長譽,「長譽長譽,今天放晴了,我想做一些點心,去探望方公子,你能不能陪我去呀?」

    「哥哥白天都要當差,咱們現在去了,也見不到他人。不如,我去約殿下一起,咱們晚飯時去我家吃。」

    「好啊!長譽真是謝謝你呀。」

    方長譽笑道,「我幫未來嫂嫂,那不是應該的嗎?」

    白露馬上就羞了。

    下午,朱啟鐸與方長譽二人帶著侍從,陪著白露一塊兒到了方家。

    到了方家,方長譽馬上吩咐侍從們去準備晚膳。

    天色漸漸晚了,方長至遲遲沒有回家。

    方長譽餓得肚子咕咕叫,往大門口看了看,「天色這麼晚了,哥哥怎麼還沒回來呀?他也太勤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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