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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22:19 作者: 維少利亞
第二天一早,劉新死在詔獄的消息,傳了出來。
吉昭寧走進蕉雨汀,「殿下,剛得消息,劉新死在了詔獄。」
朱啟鐸應道,「他這種容易變節的叛徒,秦狗也容不下他呀。」
當初,劉新也是秦玉瑛誣陷方謹行的重要證人。立場變來變去,他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以致所有人都希望他消失。
得知便宜舅舅死了,方長譽沒有開心,也沒有悲傷。做人如劉新,就容易不知道自己怎麼死。
方長譽燉了一盅燕窩,端去給鄭太后,「太后娘娘,我燉了燕窩,您嘗嘗吧。」
鄭太后問她,「你身體都好了?怎麼又回暢懷居來了?」
「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是安王殿下要我回來的。」
鄭太后哭笑不得,「這孩子真是……」
鄭太后又勸說她,「小方啊,如今麗妃已經徹底盯死你了,你留在哀家身邊不安全。安王來請安時,你就跟他回去。」
方長譽有點猶豫,朱啟鐸能答應嗎?
「難道你真打算一輩子陪哀家深居後宮嗎?有些問題,逃避可不是辦法。」
「只怕殿下並不想來接我。」
她都去蕉雨汀外晃了好幾天了,朱啟鐸明明就知道她在外頭,也不知道把她叫進去,真氣人!他就是擺明了這回要好好修理她一頓。
「他會來的。」
鄭太后果然是了解自己兒子的,早膳之後,朱啟鐸果然就來請安了。
鄭太后吩咐她,「小方,你去瞧瞧他吧。」
「太后娘娘不去嗎?」
「他來就是為了見你,哀家去湊什麼熱鬧?」
方長譽端著一杯茶,來到堂屋。「殿下,請用茶。」
方長譽放下茶杯,看了看他,他還是板著一張臉,她只能退下。
「曼曼——」
曼曼?方長譽驚愕萬分!
曼曼是她的小名,她小時候倒是告訴過他,可她從來沒有想過,時隔多年,朱啟鐸還會記得她的小名。
「您方才叫我什麼?」
朱啟鐸把一封信放下,「這就是你哥給你的信,並非扣留,是吉昭寧忙忘了。」
「殿下,謝謝您啊。」
朱啟鐸便沒話了。
今天是決定了要來接她的,可突然想起她先前毫不猶豫地拿了那張蓋印的信紙,他心裡又開始生氣。要不是出了秦太后這檔事,他才不會巴巴地又來接人。
方長譽曉得他性子有點彆扭,索性放下盤子,「您那天踢了我,我很傷心。」
「我何曾踢你?」
方長譽控訴他,「明明就是踢了!當時我抱著您的腿,您抬腳就是狠狠一踢,我胸口都被您踢腫了。」
「我只是想掙脫,沒想踢你。你給我瞧瞧。」他一說著,就準備上手扯她衣領了。
這流氓習氣,真是骨子裡的。
方長譽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這麼久了,都好了。」
「你也忒嬌氣了些,我以後會留意。」
「留意著輕點踢嗎?」
「我再說一遍,我沒想踢你,以後也不會。你再抱大腿,我就讓你抱著。」
「那……殿下那天到底為什麼突然那麼生氣?多好的玉料啊,說摔碎就摔碎了。是因為殿下吃醋了嗎?」
朱啟鐸又要否認,「吃醋?我用得著吃那小子的醋?他有什麼可與我相提並論?」
「他脾氣好啊,還拿俸祿接濟我呢。」
「目光短淺!他一個七品小吏,能有多少俸祿?」
方長譽偷偷笑,故意刺激他道,「人家是韓國公府的世子,就算不是世子,人家也不會一直只有七品!而且,他母親那邊還做生意,家產也頗豐富。唉,如果沒有被劉新強行送到王府,我沒準兒會嫁給他呢,到時候我也掌管大家大業。」
「他那點兒家業,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殿下家業再大,也是由王妃掌管,我只是個小小的側妃,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朱啟鐸道,「你可以再加把勁,掙個王妃當。」
「哼!」
「曼曼,我沒想過欺負你,我從來對欺負女人沒興趣,只是沒有考慮到,那些舉止在你看來是欺負。我以後會注意分寸。」
方長譽趁機提要求,「這太籠統了,得有個約法三章。」
「你說。」
「第一,永遠不能再對我做出任何粗魯的舉止,包括但不限於:掐我脖子、踢我、禁錮我的手腕、逼我吃毒藥,還有剛才你想做的,突然動手扒我衣裳!這些粗魯的舉止,都不能再有了!」
朱啟鐸生在帝王家,又在軍營多年,練就了鋼鐵的意志,性子也變得鋼鐵一樣冷。他對自己嚴苛,對手下也十分嚴苛。
聽到方長譽細數他的粗魯舉止,他才意識到,自己在以對下屬的方式對待她,用與男人相處的方式與她相處。
他得從此刻起,重視起她的不同,照顧到她女兒家的柔弱。
「好。第二呢?」
「還沒想好。」
「那就回去想,你有的是時間。」
兩人並肩地往蕉雨汀走。
方長譽指著湖水跟朱啟鐸抱怨,「殿下,這大湖裡魚兒也忒狡猾了,我釣了好幾天,總共也沒釣上幾條。」
朱啟鐸瞥了她一眼,「你釣的是魚嗎?我都不想點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