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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22:19 作者: 維少利亞
李松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上腹,「殿下這個位置的一根肋骨,是被鉛子擊斷過的,那斷了的豁口,總不如原生的妥帖,尤其陰雨天氣,殿下身體就很不舒服。」
「天哪。」
方長譽暫時忘了個人恩怨,對他生出了敬佩之情。
他是金尊玉貴的親王,本可以在繁華的京城享盡榮華,但他卻在十三歲時就遠赴西北,一呆就是十年。這些年,他為了守衛西北安寧,吃了很多苦頭,過得很艱難吧。
問題是,肋骨斷過,她還能有什麼辦法解決?她也不能把自己的肋骨換給他呀。
且不說她挨不挨得住那疼,就她這小身板兒,他那麼高大健碩,換給他他都不要。
想了半天,方長譽想著吃啥補啥,就找到廚房,燉了些大骨湯,端著去承運殿拍馬屁。
結果,她連承運殿的大門都沒進得去。
不僅如此,李松霖也因為多嘴,被朱啟鐸罰了掌嘴。
看著李松霖兩個臉頰通紅,方長譽覺得他是被自己連累的,都不好意思再跟他打聽什麼了。
這事兒可是讓方長譽頹了兩天。
過了兩日,周芹又提醒她道,「殿下已兩日沒讓主子去侍寢了。」
「殿下公務忙嘛。」
周芹催促她道,「主子也想想辦法呀,殿下近身的八個一等侍女,個個模樣出挑,又都有些本事,可都覬覦著殿下的美色許久了!殿下若是納了她們,主子的恩寵就要被分走了。」
她也想過跟李蘭玉聯繫,可是朱啟鐸的眼線多,又能幹,她現在一聯繫李蘭玉,暴露他的風險可大了。
還是再等等吧,等李蘭玉想辦法來聯絡她。
她最關心的,還是家人的安危。秦氏一黨卑鄙無恥,把她的家人排擠出京不說,還暗地裡派人暗殺。
想讓朱啟鐸幫忙,她總得做一些對他有用的事。
安王生來天潢貴胄,什麼都不缺了,尋常賄賂對他是沒用的。
好在,女人也有女人的用處。畢竟京城不比西北,朱啟鐸做事沒有在軍中那麼順手,有時候也會有女人的用武之地。
現在朝中秦氏掌控,朱啟鐸但凡做的事情,就少不了被秦氏阻撓。她能做的,就是留在安王府,扮演好安王寵妾的角色,供他驅使差遣。
「啊啊啊啊——」方長譽發出了一陣嚎叫。
她可是立志做女諸葛、女管仲的人,怎麼能夠靠出賣美色謀事?
她的侍女珊瑚問道,「主子,您怎麼了?不舒服嗎?奴這就去回了話請太醫來。」
方長譽道,「珊瑚,給我梳洗打扮,越妖艷越好。」
入夜了,方長譽來承運殿請安。
李松霖進殿通傳,「殿下,方主子求見。」
朱啟鐸從窗邊往外看,女人站在承運殿門前,一個人對著大門憨笑,嘴巴還不消停。
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朱啟鐸仔細看她的唇語,她在說:
殿下,妾想死你了。
大約自己也覺得做作,又換了一副柔柔弱弱的神情,嘴裡念著:
殿下,妾心口疼。
裝模作樣!
他冷聲道,「讓她滾。」
方長譽唉聲嘆氣,連朱啟鐸的面都沒見到。
聽說鄭太后已經接納了方長譽,鄭太后娘家英國公府的千金鄭景怡,急急忙忙地進了宮,找鄭太后訴說委屈。
鄭景怡是鄭太后的親侄女。
鄭景怡火急火燎地問鄭太后,「姑母,您怎麼同意安王殿下納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人?」
鄭太后道,「安王二十三了,也該有個女人了。回頭若是有了孩子,也算是名正言順。」
鄭景怡不服氣,「那為什麼是那個方長譽?她爹都貶為七品小官了,哪裡配得上殿下?」
鄭太后道,「皇室選妃,從來也不看女子娘家門第。管她爹幾品呢,難得安王肯收下她。那些高門大戶的,安王一個也看不上,有什麼辦法?」
鄭景怡委屈地訴苦道,「姑母,您怎麼不想著點侄女,殿下都納了侍妾了,為何不跟他提一提王妃人選呢?」
「那也得安王喜歡你呀。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性子,軟硬不吃。再說,盯上安王妃這個位置的,還不只是你呢。」
「您說秦玉璃嗎?殿下與秦家勢不兩立,一回京就好好教訓了秦氏,怎麼可能娶她為正妃?」
鄭太后略顯擔憂,「世事難料,不得不防。怕只怕秦家為了這個掌上明珠,用上陰謀詭計。」
鄭景怡心想,秦玉璃敢用陰謀詭計搶人,她就敢用陰謀詭計讓秦玉璃英年早逝!
「還有啊,安王啟蒙老師顧岩瓚家的孫女,那個叫顧瓔的姑娘,與安王是有的情誼的。安王又特別尊敬他老師,若顧家開口,安王或許會考慮答應。」
「我還是青梅竹馬呢!殿下不也很尊重您嗎?您撫養他多年,把他視若己出,您開口,殿下也會考慮答應的。」
鄭景怡拉著鄭太后的胳膊,「姑母,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您幫幫侄女嘛!」
鄭太后數落她,「你呀,就是性情有些急躁,不如人家顧瓔懂得進退。男人嘛,尤其是安王這樣的,就是喜歡秉性溫柔體貼的女人。你也要改改你的脾氣!」
鄭景怡扁扁嘴,「她哪裡是溫柔體貼?分明就是矯情做作裝嬌柔!殿下長途跋涉回京,本就辛苦勞累,她還扭著殿下陪她過生辰,陪她上街買禮物,她又不是沒錢,真是臉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