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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18:15 作者: 常叄思
    這已經是很客氣的尊重了,陳西安很少得寸進尺:「謝謝,不要緊,說句話而已,那我向你表個態吧,我不同意撤掉我的展示區。」

    新概念都出了的維克呆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有需要的看看~~

    今天接到一則通知,有個工地的吊籃墜落了,原因是業主不讓工人進電梯,樓頂一些施工器械重物得人扛下樓,樓高接近30層,他不想扛,就用吊籃下放,吊籃本身不載重,鋼絲繩在半空被……拉斷了。

    有親友在施工隊的,提醒一下吊籃,希望所有人平安順利~

    ☆、102

    作者有話要說:  101的有話說可能是我表達誤解了大家,對不起對不起~~

    業主不讓工人進電梯,不全是因為髒,毛坯時候的房子無所謂髒不髒了,哪都一樣的,原因比較複雜,一是管理問題,二是電路還沒走通,三是電梯在使用前,必須有安全測試時間,他們這樣考慮其實是對的。

    至於邁爾斯,我個人覺得她是個中間人物,談不上好壞,和維克沒什麼區別啦2333

    不過等陳西安表完態,維克的的嬉皮笑臉就又回來了。

    他隔著被子拍了拍陳西安的腿,說:「你會拒絕,我其實有點意外,以我對你的了解,還以為你不是一個會讓我和大家為難的人,不過……」

    維克笑了笑:「站在前輩的立場上,你現在的選擇是我更願意看見的,你有才氣,也有骨氣,這很難得。」

    因為年輕,所以才有不甘心的堅持。金融城不過是無數標書中的一封,以後還很長,年紀越大經歷越多,以卵擊石的次數多了,脊背自然就彎下來了,趁傲骨還在的時候,是該刷刷存在感。

    陳西安:「謝謝。」

    維克搖著頭,對這聲感謝受之有愧:「言歸正傳,你的設計我當備選了,不要怪我,等新方案弄出個樣子了,我讓安迪送過來給你看看,有意見你提,這是我們整個組的作品。還有,下周就開標了,你病成這樣也幹不了什麼,好好修養,匯報材料也不用你操心了,等著看完整版吧。」

    他說著起身準備走,陳西安連忙叫住他:「維克,新方案我沒法參與,不用給我留名額,我不在事qíng肯定都是巍哥攬,時間緊也別讓他來回跑,轉到我郵箱就行了,心一他不會看的,這點我可以保證。」

    「那你就給我好好提意見,」維克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不擔心這個,我記得中國有個說法,叫字如其人,對我來說,我們的圖紙也是靈魂的,小氣還是大氣,立面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

    邁爾斯說別讓她再看見假條,可到底還是給錢心一準了假,她再生氣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而且陳西安作為她致力於想挖的牆角,最近又一直很倒霉,彆扭之外,她還是同qíng他的。

    她走的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老實人就這點好,說話別人不太懷疑,錢心一說的她心底也信了六七分,不然態度也不會軟下來,就是還很生氣,氣這小子一根筋,氣自己組時運不濟。

    她回去肯定要找李工談話,不過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錢心一焦頭爛額,索性一點心也不操,親疏有別,他目前能顧好陳西安就不錯了,其他等回公司了再說。

    明天是新給的截止日期,他再請假自己都過意不去了,可陳西安的爸來不了了,騰出他媽來卻還在等審批手續,病房裡沒人也不行。他一抱頭想起了自己的媽,彭十香退休在家,緊接著就是周末,她常年在醫院做護工,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他沒臉勞煩她,自問也請不動她。

    他惆悵的回到病房,發現維克已經走了,而陳西安在跟那個小護士說話,和顏悅色的顏值力全開。錢心一多看了兩眼,覺得自己的心態可能有點問題,危機意識沒有,只覺得這廝有陰謀詭計。

    他靠過去,正逢小護士換好吊瓶,比了個ok給陳西安,又點了個頭給自己,端起托盤就走了。錢心一坐回椅子上,順手就給他倒了杯水:「背著我幹什麼呢?」

    陳西安接過來,笑著望文生義:「沒有,我面對著你呢。」

    錢心一用眼神晃了下水,那意思是讓他喝光:「淨瞎扯,趕緊交代。」

    陳西安喝了一口把杯子湊過來,抵在他乾裂的唇邊:「問下護士有沒有推薦的護工。」

    錢心一愣了一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正愁這個事qíng,家長都不在,兄姐妹都沒有,兩邊合起來只有一個6歲的劉易陽,小屁孩子還得要人照顧,根本指望不上。師父閒歸閒,可他年紀大了,血壓又高,受不得累,他要想上班,那就只能請護工了。

    好在他們經濟條件還湊合,護工不至於請不起,但別人照顧得再好,總歸是不放心,更何況這事還得他一個病號來操心,錢心一看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chuáng頭櫃,登時煩的不行,他說:「我來問,你別管了。」

    陳西安指了指chuáng頭櫃:「你的包在裡面,邁爾斯給你帶過來的,你看著點。」

    錢心一拉開一看,心裡有點感激,也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沒跟她發脾氣。鑰匙和錢包都在包里,這下可以直接回家拿東西了。

    他好了一聲,握住陳西安的手把水仰頭灌了,問他還喝不喝,陳西安說不喝,他就扶著他躺了下來,靜下來疲憊就洶湧而來,距離他的危險期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都困得神志不清,眨個眼都怕睡過去。

    設計崗在熬夜方面算是比較能抗,連著好幾個通宵是常有的事,但和這種24小時一分鐘都不敢懈怠的熬法不一樣,下巴上好像裝了個配重塊,拉得頭都直不起來,沉沉的往下墜,思維膠著成了漿糊,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錢心一定了個鬧鐘,然後開始哈欠連天的給他講笑話,陳西安拼盡意志力給他捧場,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鈴聲才姍姍遲來,兩人精神一松,同時將頭一歪,靠在一起睡了過去。

    睡著的錢心一大概是有點冷,先是兩條胳膊無意識的摸進被子裡,一條折起來,一條搭在陳西安的腰上,後來不知怎麼演化到上半身都埋了進去。

    他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懵頭懵腦的還以為是一覺睡到了晚上,想坐起來頭頂像壓著泰山才覺出不對,夜裡也不該黑成這樣。

    他清醒了些,被捂得缺氧的感覺卻此消彼長,手臂下壓著恆溫的軀體,消毒水和汗味摻雜著往鼻腔里沖,周遭的動靜也慢慢鑽進耳里,錢心一打了個呵欠,慢慢從被子底下爬了出來,坐直的過程里不知道哪幾個動作扯到了,胸口像被針刺過似的。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是身體疲倦的信號,來得快去得也快,乍一眼看見亮光他眯了下眼,側臥的陳西安還在睡,不過因為被子被搶,肩膀露出來了一半,錢心一俯下身給他掖好被角,有種很想吻下去的衝動。

    這次他真的會好了,雖然不會很快。

    不過大庭廣眾的就算他不要臉,熱qíng的病友家屬也不答應,隔張chuáng的大姐眼尖,瞥見他醒了,立刻招呼道:「小伙子,吃不吃餃子啊?都是好的,就是包多了,這老東西他吃不動。」

    錢心一的五臟廟跟著甦醒,腹語瞬間八級,叫得他都怕嚇醒陳西安,趕緊離chuáng遠了些,大姐豪慡,他也不能扭捏,笑著就謝過了。

    吃了別人的餃子他還沒完,又借了別人的大衣,托這位大姐看著點陳西安,裹緊衣服先去了護士值班室,拿到3個護工的聯繫方式,然後回了趟家。

    兩天一夜沒回來,總覺得家裡缺了點什麼,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缺了個人。

    他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又裝了幾套衣服,就匆匆趕回了醫院,路過連鎖的水果店,他下車買了一大堆水果,把陳西安的chuáng頭櫃堆的都沒擺下,剩下的給其他chuáng分了,謝謝大家的照顧,餃子和插線板什麼的。

    楊江是在他離開的時間裡來的,翹著二郎腿在病chuáng前削梨,給自己吃,陳西安安分的仰臥在chuáng上,休息起來都特別省心。

    然後錢心一開始打電話,護工基本都是他母親那種年紀的婦女,照顧人比他利索得多,但是錢心一唯一的要求比較麻煩,就是要送飯,還有明天一早得來早點,他們碰個面。

    陳西安的飲食必須少鹽,醫院的伙食雖然清淡,但對他來說還是重了。前兩個都說除了不方便送飯,跟他掰扯半天,第三個答應得很慡快,錢心一就選了這個宋阿姨。

    楊江片著小蘇梨,用刀叉著偶爾施捨陳西安一塊,無奈病人不稀罕他的嗟來之食,他就塞進自己嘴裡,一邊滿嘴噴醋:「嘖嘖嘖,陳西安可真有你的,這霸王龍愣是給你掰成了□□受,造孽喲。」

    陳西安身殘志堅的警告了他一眼:「吃你的。」

    「說一句都不行!」楊江把刀插在梨核上,滿手汁水不講究的就往兜里掏:「給你看個東西,你和你家那位可能有興趣。」

    他掏出來的是一張邀請函,抬頭是他的新公司,落款是西塘集團,赫劍雲的產業。

    陳西安金貴的胳膊從被子裡探了出來,夾在指fèng里轉了一面,看向楊江低聲道:「西塘邀請你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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