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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18:15 作者: 常叄思
    劉易陽見了他高興,走著走著就把小雞雞被摸的事忘了,還哼起了兒歌,錢心一覺得他的心也是夠大。

    上了車有暖氣,就叫他脫了褲子,前面倒是看不出什麼,就是屁股上還有幾道沒褪去的掐痕,淺淺的紅色指印,過了晚飯洗澡的時候就會褪的看不出來。

    他心想這個王鑫還挺會把握力道的,不輕不重叫人查無對症,也是個心機那什麼。

    只要劉易陽還在那兒學毛筆字,這事就絕不是最後一次,但要是捅到彭十香那裡去,劉易陽是可以解脫了,但錢心一了解他媽,脾氣挺躁的一婦女,肯定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嚷的滿大街人都知道了,最後很可能被倒打一耙。

    王鑫的一耙也不會有多大分量,只是走了一個劉易陽,接下來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像他這樣的。錢心一雖然沒有偉大到為民除害那么正義,但他曾經受人恩惠,在力所能及的範疇里,他也想整治一下王鑫這種人。

    單純的瞧不起,心理扭曲只是軟弱的藉口,將所受的壓力發泄在殘害弱小身上,只會加速他的扭曲。

    但是要怎麼揪出王鑫的狐狸尾巴,錢心一暫時沒想到什麼機智的辦法,他不是電視裡的特工,隨手就能在王鑫家裝一個他發現不了的攝像頭,又或者在他家對面租間房,每天用望遠鏡觀察他的家。

    他需要集思廣益,可惜廣益的那位手機還在檢修。

    劉易陽特別熱qíng的邀他回家,錢心一沒去,在城裡定了間酒店,離他媽的家不遠不近,並且告誡小弟弟不許告訴他媽媽,說這是一個驚喜。

    明天就是團圓了,劉易陽雙眼亮晶晶的彎起來,真的就信了,樂呵呵的以為自己守著一個讓人開心的秘密。

    30這天劉易陽仍然要去練字,錢心一送他去的,課後問他發現王鑫這一天十分規矩,除了教學別的什麼都沒幹,錢心一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但是王鑫確實是被他刻意說的律師家屬給暫時鎮住了。

    B市的習俗是下午吃團圓飯,劉易陽拉他回家,錢心一拿陳西安當藉口,說他也在B市要先去見他,劉易陽放過他之後,他一個人在大街上晃,有點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感覺。

    地上有放過鞭pào後留下的殘紅,硝煙氣味濃重,是過年的味道,路過的家庭歡聲笑語,錢心一把積雪踩的咯吱咯吱,他挺想陳西安的,但是他爸媽不知道走了沒,走到禿瓢的梧桐道尾時,手機忽然響了。

    「我的所長,大過年的找你可真不容易,」陳西安在那頭笑著佯裝嘆氣。

    錢心一忽然就高興起來:「喲,出獄了。」

    「嗯,刑滿了,」陳西安聲音里有鞭pào聲:「我去你家,就找到張破紙條,一氣之下偷了你的舊手機,B市金泉廣場許願池,來見我。」

    作者有話要說:  沒過夜,迷之感動

    ☆、55

    許願池裡落雪壓冰,投不進硬幣許不了願,然而錢心一併不需要許願。

    池邊的長椅上背對他坐著一個人,在錢心一的視野里,那個後腦勺真是十分英俊瀟灑。

    他越靠近,心裡就越溫qíng,有時候他自己都會疑惑,像陳西安這麼妥帖的緣分,怎麼會降臨到他頭上,但是這個人真實的屬於他。

    錢心一靠近的姿態像個賊,輕手輕腳的準備給陳西安一個驚喜,結果還沒來得及捂住人的眼睛,陳西安卻陡然轉過來,往他臉上糊了坨雪。

    他被冰的打了個寒顫,聽見陳西安愉悅的聲音從冰涼之後傳過來:「恭喜發財。」

    錢心一撲掉立刻就融的雪粉,帶著滿臉cháo氣笑了起來:「你妹的。」

    陳西安拉著他往身邊靠,張開手臂來抱他:「天爺!凍死我了,來,暖,寶寶。」

    這笑話挺冷的,錢心一癟了癟嘴,摸到他的手果然在外頭被寒氣浸的乾冷,便裹起來揣進了兜里,雖說廣場上沒什麼人,還是坐在了椅子上讓拉拉扯扯的姿態不那麼明顯。

    「你爸媽怎麼走了?難得團個圓。」他高興是不假,但也明白他們一家三口聚起來不容易。

    「不是我趕走的啊,」坐下來就別到了手,陳西安抽出一隻手來摟他的肩膀,半身的重量掛在錢心一肩上:「他們本來就沒準備跟我一起過年,因為咱們的事qíng多呆了一天。」

    「你媽……」錢心一頓了頓:「還哭嗎?」

    其實也哭了好幾頓,問他不願意代孕,讓他哪怕去做試管也好,不過陳西安說:「今天凌晨在機場哭了,說想見你,下次休假的時候我帶你去基地好不好?」

    錢心一明顯不太信,聽到後一句又連忙打擊他:「還休假!你以為你還在八局呢。」

    陳西安看著遠方,白茫茫的一片:「會有的。」

    從年前高遠的心qíng就能看出些端倪,公司中的標似乎沒達到他的要求。而且他跟他爸爸談過,一致覺得過了這個年,潛伏了一年的金融危機帶來的負面影響就要浮出水面了,房地產泡沫會給中小型投資企業滅頂危機,而一旦ZF開始限制開盤,那麼建築產業將是被株連的九族。

    明年甚至是後年,所有產業都會過的十分艱難。

    小別勝新婚,錢心一懶得來回跑,陳西安知道劉易陽被猥褻之後也覺得這個問題十分嚴重,兩人便沒有回C市自己的家裡,年三十的街上已經沒什麼鋪面開著,兩人窩在碩果僅存的一家酒店裡鬼混了一個下午,餓的眼睛冒綠光出來覓食,被彭十香擰著說漏嘴的劉易陽給堵在了酒店附近的超市里。

    這不是彭十香第一次見陳西安,之前覺得他是大兒子溫文有禮的好朋友,但團圓飯的日子還膩在一起,彭十香笑的雖然熱qíng,但心裡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既然都堵到了,錢心一實在躲不開要去母親的新家,帶著陳西安很奇怪,但是把他一個人扔在酒店裡又覺得過意不去。反正他們總是要在一起的,但是彭十香的新家庭或許他們只會一起來一次,陳西安都大老遠跑來找他了,錢心一不打算委屈他,奇怪就奇怪了。

    劉易陽的爸爸劉振是個保健產品銷售經理,看職位應該是能說會道的人,但錢心一見過他幾次,覺得生活里有點過於嚴肅了。

    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劉振就直言不諱的說希望錢心一不要來打擾他們的家庭,他並不是一個大度到能接受妻子前任丈夫兒子的男人,錢心一不評論他的心氣,但尊重他的誠實。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平,吃完兩人立刻告辭,室外已經發昏了,陳西安本來打算問些什麼,又覺得他看見的其實已經夠明白了,就手拉手的回了酒店。

    路燈昏huáng,影子長長。

    晚上兩人纏在被子裡商量,猥褻這個事怎麼處理才能一勞永逸,聊了半天也沒得出比較好的辦法,在別人家裡安攝像頭只有小說里才可能,錄音也不可行。

    因為從劉易陽的描述中來看,王鑫十分謹慎,他會先摸遍孩子的身,看有沒有帶東西,而且在實施過程中喜歡自說自話,比如劉易陽疼的哭起來,他就會像入戲一樣說老師又沒有凶你,只是劃了你這個字之類的。

    錢心一嘆了口氣,陳西安就來堵他的嘴,他有兩個萬能藉口,一個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個是一寸光陰不可輕。

    劉易陽初一不用去學字,但是他得去給王鑫拜年。王老師一開門,只見他一個小矮子,戴著兔耳朵的絨線帽子,抱著拳頭唱恭喜發財,可愛的一塌糊塗,心裡又十分蠢蠢yù動。

    「陽陽真乖,怎麼就你一個人啊?進來,老師給你大紅包。」王鑫見了他是真的高興。

    「老師不啦~」劉易陽笑起來只有一個酒窩:「我大哥去給我換鋼鏰兒啦,待會帶我去廟會上玩。」

    王鑫覺得他的笑容非常刺眼,彎下腰來捏他的小臉蛋:「你大哥對你可真好。」

    劉易陽自豪的好像錢心一多待見他一樣,聽到電話響腳不沾地的跑了,王鑫捻了捻手指,放到鼻尖上聞了聞,腦補出一絲奶香味來,他眼神驟然加深,關上門摸向了褲襠。

    樓下大哥抱著個可笑的小豬存錢錢全換成了一罐,應要求把給他的兩百塊錢壓歲元硬幣,陳西安又添了兩百紙幣,2斤多豬被劉易陽樂呵呵的傻搬了半天,累的最後都走不動了。

    他們在廟會遇到了劉易陽那個班花同學,稱作班花其實是個小男孩,小模樣長得非常精緻,和劉易陽對著用鼻孔出氣,有點小冤家的意思。

    陳西安作為談判專員,和班花的母親談了談,聊完之後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從她躲閃的眼神里陳西安推測她是知qíng的,因為她說他們已經不學毛筆字了,但她的原因是孩子的三分鐘熱度過去了,並且在陳西安表明王鑫可能是個猥褻犯的時候,露出了一直「這是個天方夜譚」的表qíng。

    錢心一被她的「一無所知」給震驚到了,同時他也想起劉易陽的父母到現在也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是孩子演技太好,還是他們太粗心大意。

    其實很多孩子都遇到過侵權行為,而大多數家長都會選擇故意沉默,讓真相掩於時間的洪流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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