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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16:19 作者: 聽風訴晴
    他「臨死」之時,將事先準備好的偽造玉貔貅交給了微醺,叫他務必交到梅非手裡。而微醺又是怎麼將這貔貅託付給無苗先生,也就是他們的師父孫秀禾的,這便不得而知。

    西蜀世子風光大葬之時,莫無辛已經易容成侍衛,與上官久一同往昌平而去,表面上看是上官久為了自家師妹趕去安慰,實際上卻將假死藥一併送到了梅非的手裡。

    梅非便順勢演了一出苦命絕食殉情戲,金蟬脫殼,被莫無辛和上官久帶出了昌平,如今正在昌平郊外一個小鎮上。

    「還好馮傲沒打算讓你入帝陵,否則我們可就苦了。」莫無辛笑了一聲。「盜帝王陵可比盜郡主墳要困難得多。」

    「馮傲能讓我入哪個帝陵?」梅非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伏在他肩上吻了吻。「連姓皇室的帝陵自然是用不得了,他自己修的帝陵更不可能。所以只會匆匆修了個簡單的陵墓給我。如今我們兩個可都是不該存在在這世上的人了。」

    莫無辛伸手攬住她的腰,閉上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也算雙宿雙飛罷?總算能抱著我的小梅子,心愿得償。」

    「我不明白。」梅非坐起身來,捏著他的臉。「明明有假死藥,為什麼你還非得挨一刀?」

    莫無辛勾了勾唇。「你可知道我身邊那個馮傲的暗線是誰?」

    「誰?」

    「琦芳。」

    「是她?」梅非愣了愣,又覺得的確在情理之中。

    「我本來也想,反正我也從小裝病到大,就算裝一個病況突重也是合情合理。但這個人是琦芳,她在我身邊許久,想必也對我真實的身體情況有了些懷疑。若裝病而死,怕不能叫她完全信服。」

    「原來如此。」梅非點了點頭。

    「這還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讓微醺知道我的打算。他精通藥理,若我因身體漸衰而死,他一定會有所懷疑。這是瞞不過他的。」

    「為什麼不能讓微醺知道?」梅非有些疑惑。「他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邊?」

    莫無辛略略沉吟,看了梅非一眼。「小梅子,他也有疑點。」

    梅非呆了呆。「什麼意思?」

    「你想,薛幼桃當初是怎麼肯定你的身份的?琦芳雖然在我身邊,卻從來不曾接觸到這些機密。實在沒理由會傳到她的耳朵里。」莫無辛蹙了蹙眉。「當時知道你身份的人,只有我,父王和微醺。」

    「其實我當時便有些懷疑。後來果然被我發現,他似乎還與天水門的人有些接觸。」莫無辛面色不豫。他向來信任微醺,卻不曾想到微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出賣他們,導致梅非不得不前往昌平的人。

    「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讓他親眼看見,讓他不得不信。」

    梅非心中雜亂。「我還是很難相信,微醺他會——」

    「是與不是,很快就會知道。」莫無辛捏捏她的下巴。「小梅子,你瘦了。」

    「你也瘦了。」梅非翹著唇,盯著他看。「像個猴子似的。」

    「還記得你臨走前那一晚我說過的話麼?」莫無辛笑得有些邪惡。

    梅非愣了愣,點點頭。

    「說什麼了?」

    「你說——要好好照顧自己。」

    「還有呢?」

    「呃——不能再沒心沒肺。」

    「還有呢?」

    「——」梅非皺了眉,努力地回想。

    「單這句想不起來了?」莫無辛輕言細語,手卻已經悄無聲息地爬上她的腰肢,來回地摩挲。「不許看別的男人。你不僅看了,還差點兒跟人跑了。」

    「哪有!」梅非瞪大了眼,連聲否認。

    「沒有麼?」莫無辛湊近了她的脖子,豐潤的唇在她的耳廓上嬉戲游弋。「北戎國的五王子,還有你那二師兄?」

    「你怎麼知道的——」梅非心虛地縮了縮。「那都是馮傲給我下的套呢。」

    「是麼?」莫無辛勾了唇,右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她的衣帶。她本來就只穿了單衣,衣帶一開,裡頭水粉色的肚兜便顯山露水。

    肚兜上彎彎曲曲地繡了梅枝,粉梅點點。莫無辛的眸色暗了暗,修長的手指划過那點點粉梅。

    「這梅花兒很好看。」

    七十五章 兩心相印

    梅非只覺得渾身一熱,他的視線像帶了不加掩飾的火焰,在她身上恣意來去。

    「是-是麼?」她口乾舌燥,只覺得喉嚨里啞得厲害。

    「是,尤其是——這一朵。」莫無辛的喉結動了動,手指停在那片起伏當中,低低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梅非的頭嗡一聲,像所有的火都燒到了他手指觸碰的那一處,幾可燎原。

    她抓住他的手,喉嚨不自覺地咽了咽。「臭桃子,你的傷——」

    莫無辛勾著唇,右手一揚,拉斷了系在床幃上的絹帶。

    紗帳瞬間垂落,梅非的心也跟著一跳。

    「我的傷不礙事。」他已經將她逼至床角,雙手撐在她兩側,灼熱的呼吸沿著她光滑的脖頸來去,卻只是撩動,並不碰觸,像嗜酒者正在不緩不急地聞香。「不妨礙我們做些親密的事。」

    梅非忽然有些緊張。

    她的手將他一推,沒有推開卻被他重新捉住,放在之前被她扒拉開一半的衣襟上。為了不惹人注意,他的外裳是普通的雲紋,底下的白衣卻繡著精緻的桃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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