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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16:19 作者: 聽風訴晴
陶無辛無法,只好用懷柔政策,轉而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了拍。「不過是條鱔魚,不是蛇。」
梅非隔了很久才給出了反應,依然沒有鬆口,只是含糊不清地疑道:「鱔魚?」
「對,是鱔魚。」陶無辛的動作越發柔了些。「乖,別怕,鬆口啊。你要不信,我把它弄回來再給你看看。」
「不要!」梅非警醒地抬頭,自熱而然地鬆了口。
「這才對嘛。」陶無辛本想把她從自己身上剝下去,卻對上她水汽氤氳的眼睛。
那雙平日裡清亮得懾人的鳳眼此刻像沒睡醒似的半闔著,眼角沾上了濕潤的水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鼻頭皺著,鼻尖上一點水滴,晶瑩剔透,整個人像從湖水中剛剛撈出來的一尾白魚,嬌嫩誘人。
陶無辛的喉結上下滑了滑。
他忽然感覺到她與自己緊緊相貼的輪廓。濕透了的衣衫再也起不到隔絕的作用,她的每一次呼吸,對他而言都成了一顆顆燃燒神智的小火苗。
陶無辛的思維像脫韁的野馬,朝那些個不該想到的方向飛馳而去——佳人在懷,又是他曾經招惹過的,那些隱秘的細節突然不受控制地往他腦子裡鑽。
梅非看著他,鳳眼漸漸恢復了清明。
她皺眉,頭一低,往下看了看。
「臭流氓!」她突然憤怒了,從他身上迅速爬了下來,然後一躍到好幾步遠的地方。
「臭流氓!」她怒不可遏地控訴著。「你在想什麼呢?」
陶無辛的眼眸卻又深了深。
實在怪不得他,月色下,濕衣包裹中,她全身的輪廓纖毫畢現,這樣的效果竟然比之前還要誘人了些。
梅非注意到他的視線,咬牙捂住胸口。「你在看什麼呢?色桃子。」
陶無辛咳了咳,他也很難堪的好不好?一身的衣服濕成這樣,什麼反應也掩藏不住。
「食色性也。」他晃著腦袋別開了眼,卻還是下意識地用手擋了擋自己的下腹部份。「再說,好像是你先投懷送抱的罷?」
他瞥了她一眼,掩下困窘之色。「若我毫無反應,你才該惱火。」
梅非噎了噎,依然憤憤地盯著他。「誰叫你拿黃鱔嚇我?」
陶無辛已經全沒了之前的不自在。
「我好心好意幫你捉這條黃鱔,怎麼卻成了嚇你?」他朝四周看了看。「難道我們要在這裡站到天明?要是這樣,明兒個出名的可就是我們兩人了。」
「可是——她怎麼辦?」梅非朝姜紅月的方向努了努嘴。
「難道你還想把她送回去?」陶無辛挑眉。「我們一定會被人發現。」
「可是她一個人在這裡,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陶無辛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圈。
「看不出來,你還會擔心自己的情敵?」
梅非瞪了他一眼。「你幫不幫?」
「好罷。」陶無辛搖搖頭,嘆了口氣。「為了咱們這一起蹲平湖的情誼,我就幫你這一次。」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看了看。
「被水泡過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這是什麼?」梅非忍不住問。
「當然是解藥。」陶無辛拿著朝她眼前晃了晃。「去給她聞聞。」
梅非半信半疑地接了過來,放在鼻前一聞,一股刺激的氣味鑽入鼻腔,頓時難受得流了淚。
「真是解藥?」
陶無辛眉一皺。
梅非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轉身朝半躺在假山後的姜紅月走去,將瓷瓶放在她鼻前搖了搖。
「走罷,一炷香之後,她就會醒。」
陶無辛幾個縱身躍上屋頂,轉頭見梅非跟在身後,神色卻有些猶豫。
「怎麼,後悔救她了?」
梅非沒有回答他,只是停了腳步。「我想等她醒過來再走。」
陶無辛面露訝色。
「真是一點兒也不像你的作風。」
「你先走吧。」梅非慢吞吞地趴到屋頂上。「明天我會去找你。」
陶無辛挪了挪腳,最終還是沒走,模仿著她的姿勢趴到她身邊。「對不相干的人也就罷了,這個女子可是你容師兄未來的夫人。」
「我只知道她是大師兄喜歡的人。」梅非隔了一會兒才回話。「要是她有事,大師兄會很難過。再說——我挺明白她。」
「你明白她?」陶無辛像聽到什麼天方夜譚。
梅非靜靜地注視著前方,沒有說話。
她明白姜紅月。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不能隨心所欲去愛,只因為自己肩負了責任。
這一點上,她們兩個倒是有點兒相似。只不過姜紅月肩負的是家族的使命,而自己肩負的是大夏連氏重拾河山的全部希望。
陶無辛看著她沉靜的側臉,心口處一段一段,生出莫名的煩悶。
「你有解藥,這麼說,桃色真的是你派去的?」梅非忽然轉過頭,目光灼灼。
陶無辛搖了搖頭。「不是我。」
「桃色不是你的人?」
「算是罷。」
梅非蹙緊了眉。「我不明白。」
「桃色有雙重身份。」陶無辛終於說了出來。「表面上看她是我的人,實際上她卻是馮傲的人。」
梅非盯著他的臉。
「接下去,你是不是要問我是誰的人?」陶無辛笑了一聲。「放心,我會慢慢將所有事都告訴你,我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