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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16:19 作者: 聽風訴晴
梅非嗚嗚了兩聲,尋了個機會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依舊怒目而視。
「你幹什麼?」
「難道忘了?」陶無辛笑得猖狂,像頭攝住獵物咽喉的狼。「我們的約定。」
梅非怔了怔。她以為這個人還不至於卑劣到那個程度,真要用那紙契約叫她跟他——很顯然,她對這人卑劣程度的判斷還是太保守了。
「無恥!」梅非恨恨地。「我說了我不賣身!」
「不是賣身。」陶無辛好脾氣地跟她解釋。「不是說了麼?你承受不住這香的力道,若不解開它,後果不堪設想。」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後果就是她走到窗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便什麼也解決了。
「真的?」梅非半信半疑。
「當然。」他臉色凝重。「雖然我很吃虧,但考慮到你也是因為我才誤吸了這香,這一次就給你免費。」
梅非蹙眉,胸口一陣陣的悶意,似乎的確有些不對勁。
「不僅免費,你之前欠我的帳也折去三成,如何?」陶無辛的臉色像是被她占去了天大的便宜。
梅非怒瞪他。「我說了……我不賣身……」
陶無辛已經將她壓在牆角上,埋首又將唇貼了上去,右手剝開她的腰帶,長驅直入。
梅非依舊在微微掙扎。如同一波波春潮來襲,她的身體被他的力道按撫得軟倒下去。神魂顛倒的時候,她還沒忘了跟他討價還價。
「要……嗯……折去……五成……唔……」
陶無辛沒說話,手上的動作快了快,叫她禁不住忘情呻吟起來。
才剛呻吟了沒幾下子,梅非只覺著雙腿被人拉開,一團灼熱猛地頂了進來。
她一吃痛,倒是清醒了一下子。「你個死桃子,出去出去快點給我出去——簡直痛死人——」她的鳳眸惱怒地瞪他,卻又睜不開眼,看上去倒像是梨花帶淚求人疼惜的模樣。陶無辛喘息著埋首在她的頸窩裡,緩緩地動作,等她適應。
「你不是問——微醺——他是男是女?」
這句話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他——究竟是男是女?」對這個問題的好奇甚至讓她忘記了身下的不適,漸漸放鬆。
「當然是——唔——男子。」陶無辛低低地笑了一聲,忽然加快了動作。
這滿室春色銷魂夜,才剛剛開始。
然而這夜以銷魂開始,末了卻以尷尬結束。
梅非胡亂地穿好了衣服,頭也沒回地離開。
陶無辛的神色也相當晦暗不明。
若說第一次,自己是因為昏了頭被她誘惑才做了荒唐事,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平日裡又禁慾,再加上那日她相當火熱主動,他會把持不住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這一次又算是什麼?
這一次,是他先對她生了慾念,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謊言,半強迫地再次占有了她。
當事故發生了第二次,那就不再是事故,而是意味深長的故事。
陶無辛半敞著衣襟,任鴉發低垂遮去了臉上的神情。這一夜,過得相當漫長。
梅非回到美人笑的時候,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有些羞恥。
這一次又算什麼?她面臨著相同的拷問。
陶無辛長得好看,技術也不差,自己並不算虧。可是她為什麼要覺得羞恥?
梅非忽然看不清自己的心,像是在心尖上籠著一層薄霧,她想撥開這薄霧看個清楚,一伸手,卻又猶豫了。
在這猶豫之間,她又想起一件大事。
從之前的情況看來,陶無辛即使不是跟馮傲一夥的,也必定不是局外人。自己跟他的過多牽扯,難保不是禍端。
她斂眉,薄霧散盡,徒留思量。
「老大,你回來了?」
小蜻蜓從櫃檯里繞了出來,睜圓了眼睛朝裡頭指了指。「二哥哥回來了。好像很生氣。」
「是麼?」梅非看了她一眼,臉色平靜。「四師兄回來了麼?」
小蜻蜓搖搖頭。「沒有。」
「好。」梅非朝內院望望,拍拍小蜻蜓的手臂。「記得我說的,什麼都別提起。」
「嗯。」小蜻蜓難得看見梅非一本正經的神情,居然從心底生出些敬意。
梅非沉了臉,往小蜻蜓耳邊一湊。「桃花醉後院那隻狗,叫小土豆什麼時候想法子弄出來做火鍋。」
小蜻蜓的眉角抽了抽,看著她振奮著往後院走,剛剛生出的敬意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
梅非跑到梅隱的房間裡轉了一圈,沒見著人。在每個房間裡尋了尋,最後在自己的房間找著了他。
他趴在床塌上,似乎是睡了過去。
這孩子,一定受了很大的打擊。梅非憐惜地看著他側露出的小半張玉白色的臉,有些心酸。都怪她,若不是想了這麼個餿主意,又找了這麼個不靠譜的四師兄,他也不至於被打擊得跑到自己的房間來抱頭大睡。
她坐到他身邊,拿了蒲扇輕輕地搖,又想起小時候。
他們的娘死於難產。梅泗一個人帶兩個孩子,難免有時會有疏漏。梅非從小就以姐姐自居,用她自己的方式「照顧」梅隱。
她搶他的玩具,強迫他替自己做爹爹留下的作業,那些個《女誡》,《女德》,他背得比她還熟。她和他都愛吃魚,她常常把魚腹吃個精光,把魚頭和尾巴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