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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10:43 作者: 堰橋
「快開門!」我喊,喊完,跳下了圍牆。看見那幾個兄弟,嘴裡叫著:「辣塊媽媽,哪裡來的潑辣貨!」
我才不管他們,從袖子裡拿出絲帕,擦了擦手,接過常遠手裡的孩子,等著老白叔開了門,緩緩地走上前,屈膝行禮道:「老白叔!」一副有禮有節的溫柔小娘子的樣子
老白叔看了看門外那幾個大漢,緊張地說:「快快!進來!」我和常遠帶著寄槐聽雨跟著他往裡走。
兩條大狼狗在老白叔的喝斥下,停止了吠叫,卻嘴巴里嗚嗚地不停,看上去有些嚇人。老白叔嘴裡卻叨叨著:「幸虧這兩條畜生,要不然這個家都被他們毀了!」
進了客廳里,老白叔將他手裡的孩子放在木桶里,給了他一個布偶,讓他自個兒玩,這孩子很是乖覺,默默地琢磨著玩具。我坐下先跟他介紹道:「白叔,這是我的夫君常遠,阿遠,這是白叔!」
老白叔有些愣,看著常遠說:「不是說,那個明祁……」常遠叫了他一聲白叔。
「明祁中了探花,已經成親了。我也成親了,這些事等日後跟您細說。先說說小白大夫怎麼回事?看看我們能幫得上忙嗎?」我趕緊問他,雖然從常遠口中知道個大概,但是他也是通過前世的我批發給他,他又轉了一道兒,不知道偏差了多少。
「這事兒,怎麼說呢!你還記得咱們原來的那個鋪子吧?「他問我,我點頭無
」原本咱們在河岸街那裡的小鋪子開著挺好,平日裡病患也不少,雖然賺不了大錢,但是也能養活自己。這幾年,阿文名氣越來越響,攢了幾個錢,他就動了腦筋把店鋪搬到這裡,又雇了兩個夥計,生意也越來越好。你也知道那家千金堂養的幾個大夫,不算壞,但是良心不好,不肯好好看病,專門給人治,不治斷根。阿文是個實誠人,能一貼藥的,絕不兩貼。就這樣,咱們這裡天天排隊看病都來不及,千金堂就沒了生意,咱們以為做藥堂就是做人,不能胡來不是?誰想到一個月前來了個老丈,阿文幫忙看了,其實就是個普通的風寒,用了驅寒的藥,用不了兩貼,就能好了。誰知道第二天,居然他們家就抬了人到了咱們藥堂門口,說咱們的藥吃死了人。要賠三千兩銀子,阿文自覺地沒有開錯方子,給錯藥。自然不肯賠了,他們就報了官。官府來查,說咱們裡面添了熟附子,才吃死了人。祛風寒的藥,添什麼熟附子,就算是個學徒也不會這麼開,更何況是阿文,我更不可能抓錯。阿文翻出了開的方子,確實沒有這個藥……」老白叔跟我說著,事情的經過。
也就是說官府目前認為小白大夫是開錯藥,吃死了人,現在他們將人抓了進去。但是這個開錯的藥很拙劣。而且與此同時,聽說延年堂出了問題,那些藥材的供貨商全都跑了過來,生怕藥材款拿不到,因為延年堂是賒購的藥材。但是這個時候,因為小白大夫進了監獄,所以老白就去想了辦法託付了人,使了銀錢,將柜上的銀錢用作了打點,所以就出現了貨款一下子付不出,貨款付不出,那些藥材商就更著急,藥材商著急,那麼就出現了一幫子道上的人,跟藥材商說要幫著他們來要債,也就是我們門前看到的人。
常遠聽完老白叔的敘述,他沉吟了一下問道:「您走了哪些門路?」
「哪裡有什麼門路,就是託了之前給治好病的劉通判,他拿了一千兩銀子,到現在連個面兒都沒見上。說這件事要擺平,少說也要兩萬兩銀子,兩萬兩,就是殺了我們全家,咱們也拿不出來啊!」老白叔說道。
「白叔,小白大夫醫術高明,就沒有給什麼高官診治過?」
「他太年輕,那臉又更顯得年少,別看二十出頭,看上去還跟個十六七的少年,說有本事,那也只有那些請不起老大夫的人來看,所以窮苦百姓倒是不少。再說千金堂那些大夫也都精乖地很,他們對著有權有勢的官老爺,或者富貴的肯給賞銀的鹽商都是拿出真本事的,也就幾貼藥下去就好了。真的他們幾貼藥好不了的,阿文也未必能治好。那劉通判也是疑難雜症了,才得了機緣。早知如此,不如當初就賠給那病患了三千兩,也就沒事兒了!」說著老白叔開始抹眼淚。
「老白叔,您別著急,咱們一起想想辦法不是?」我安慰他道。
「能想什麼辦法?咱們小老百姓,怎麼跟人家斗,那千金堂老闆跟咱們這兒的鹽課司提舉做了親家,那是個什麼差使?多少人巴結著?原本他想用三千兩壓垮咱們家,但是鬧到後來,他們是打算弄死我們一家子啊!」
「寄槐,拿我的帖子去揚州知府,曲大人府上,明日約個時間,我去拜訪一下!」常遠對著寄槐說道。
「爺,現在就去?」
「嗯!」
「您和奶奶的安全,小的總要護衛好的!」
「放心,有你奶奶在,爺不會有事!」常遠挑了挑眉,寄槐臉上肌肉抖了抖,轉身要離開,常遠說:「回來,順帶等下去獄中探望一下小白大夫,能交代的,交代一下,不要讓他再受苦。」寄槐這才得令往外走。
老白叔看向常遠又看向我道:「燕兒,你這夫婿是什麼人?」
「叔,您別太擔心小白大夫,這事兒我相公願意出馬,就證明有個譜兒!」我對他說道,然後看了看常遠,對老白叔說:「我家夫婿是定西伯府上的長公子,在戶部當差,官職的話比那什麼提舉應該要高上半級,這次出來是公幹而來。」我怕他不懂,所以跟他提了一下常遠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