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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10:43 作者: 堰橋
    「太太!」

    這個插曲結束,就開始了拜堂,我聽號令跪就跪,起就起,該怎麼就這麼樣。直到送入洞房!

    第11章

    進了新房倒是個清涼的所在,原本額頭上,身上冒起的汗開始消退。我正準備端坐著歇一歇,這蓋頭之下,我膝蓋之上遞過來一個描漆托盤,上面放著幾塊糕餅,只聽得如黃鶯出谷的聲音道:「大奶奶,爺讓您先用些糕點,墊墊飢!」

    「好!」我回了她一聲,用手拿起一塊綠豆糕咬來吃。雖然我早已聽他說了一堆他們家的破事兒,正如我預料的那樣,複雜中透著懸疑,完全不亞於我這些年看的任何一本話本子。畢竟這一輩子的話本子多數是男人所寫,裡面皆是妻妾和諧,滿堂春色,共效於飛。這家裡他老爹一妻五妾,各有專長,各有特色,再加上還有他那嫡親叔叔和庶出的叔叔兩家子,這一大家子的人要吉祥起來,也確實不太容易。

    但是在他如此殷勤的態度之下,忘記了一件事情,大家大戶都有通房丫頭。如今這隻如玉的小手,難道是他的通房的?一下子愣在那裡,他是鰥夫不錯,他死了媳婦,不代表就沒有通房和姨娘,按照正常邏輯,他這種身份,沒有才奇怪不是?

    我特麼沒有打聽清楚就進來了?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於我最近的智商直線下降到逼近0的位子,頗有不滿。

    不滿歸不滿,既嫁之則安之,我琢磨該如何文縐縐討要人家芳名,想了幾回覺得還是直接點地好」:「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聽雨!是大爺房裡的丫鬟!」她這一出口,我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果然是房裡人。

    「給我倒一盞茶來!」血沒吐出來,倒是原本剛剛塞進去的一口綠豆糕嗆到了我,我咳嗽了幾聲,她遞過來一杯清茶,我喝了兩口作罷,遞給她去。她又要給我送上另外一塊點心,此刻我已經沒有了胃口。她拿來一塊濕手巾給我擦手。

    「聽雨姐姐,淨房的水已經準備好了!」一陣腳步聲傳來。

    「嗯!你們都出去吧!」

    正當我剛剛開始考慮光他房裡已經可能是有很多故事的時候,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傳來,那聽雨喚他:「大爺!」僅僅這兩個字里我聽出了一絲絲的婉轉。

    「出去吧!」他的吩咐甚為寡淡。聽見關門聲,我開始琢磨怎麼跟他聊聊這些問題。

    一根稱杆揭起我頭上的蓋頭,眼前一陣明亮,他站在我面前,紅光滿面,喜色撩人,說著:「燕兒,今日實在好看!」好看個鬼,我今日原就怕汗水花了妝,所以不過是畫了眉,塗了口脂而已。就是頭上這三斤重的鳳冠倒是珠光寶氣。可能襯的我也貌美了些,今日倒是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富貴逼人。

    不過我此刻是冷眼瞧他,面龐氣的鼓鼓地,他瞧見我這模樣,又看了看桌上的點心盤子,幾乎沒有動口氣略微嗔怪:「我讓聽雨給你帶些吃的,你怎麼沒吃?即便嘴叼,也該吃兩口!」

    在感情這事情上頭,我總結了一下,實在沒什麼經驗。前世里,家世和個人風格決定了但凡對我露出些微好感的男子,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如珠似寶卻也似真似假地對我,我工作繁忙哪裡有空去應對?今生更是為了果腹忙忙碌碌,之前未曾思及這些錦上添花的事情,也就近些日子對他有了那般的遐思。

    他若真是此地標準的男子,認為三妻四妾是在正常不過的,大不了我收拾行李走人。想清楚了直截了當問:「那聽雨說她是你房中人?」

    他愕然,懵了一會子,邊大笑,邊摸上我那鼓起來的臉說:「我未曾想到娶了個醋罈子!」

    「到底是不是?」我瞪著眼睛,等他回答,也隨時隨地等著一躍而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問我。我自問沒有自信到以為自己會是終結一個流連花叢之人。我不嫌棄他是鰥夫,自有前提,但是不代表我能容忍他現在有暖床,雖然從邏輯上應該容忍。

    「如果是的話,你們家這趟渾水我不摻和了,今日委屈你睡那榻上,明日我拾掇拾掇走人。」我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隱藏了我傷感地近乎酸澀的心。我自知自己太矯情,即便是入了這個時代,其實心卻從來都與它格格不入,一直說這個是正常,那個是正常,那不過是沒有真正將自己當成這個時代的人罷了。可如今真的將心放了進來,這麼天經地義的事情,讓我恰恰無法忍受。

    「不是!」他回答地好乾脆,我心內一松,他又說:「我沒有通房沒有妾室,我那先前的娘子,我也早就跟你說得清清楚楚,我倆是青梅竹馬,她在我心中有分量是不錯。不過如今這心裡卻是你!」這情話說得好似猜透了我心中所想似得,讓我不免有些驚訝,我的手還停在他的肩膀上,粗糙的手皮划過他的滑溜的喜服,貌似勾毛了一些細絲。

    他拽住我的手將我摟緊了道:「春宵一刻,燕娘這一天我們等久了!」他這沒頭沒腦的話,我想要問個清楚,可緊接著他的臉頰貼緊我的臉,直接讓我轉移了注意力,呼吸在我耳邊,熱氣讓我酥麻起來。

    他抽空兒,將我的鳳冠卸下,我一頭黑髮如洗髮水廣告一樣滑落下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柔嫩易推倒,反正此刻我是被他壓在床上,被子底下的花生紅棗等乾果磕著我的腰背,我想喊暫停,可他已經用唇封住了我的口,在那裡與我廝纏,我嗚嗚地無法出聲,他那手完全不停歇,伸手給我寬衣解帶。等到我的口舌控制權回歸於我,我才說道:「能先把床上的乾果給清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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