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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09:12 作者: 八月薇妮
    幸好此刻因為南楚退軍,佩城百姓軍士都歡喜雀躍,更無人留意他兩個舉止。楚昭親了兩口,只覺得唇所及處,其柔嫩可人,更勝從前,便悄聲道:「這段時日,可曾想過我麼?」

    季淑正低著頭,怕被人瞧見,聞言便道:「誰有空想你。」卻忍也忍不住唇邊笑意。楚昭心癢難耐,道:「真沒想過我麼?」季淑道:「你想幹嘛?」楚昭道:「我不信你,想聽你的心裡話。」季淑道:「我偏不說,你怎麼聽?」她說話間,吐氣如蘭,媚眼如絲,嘴裡說不說,眼神卻極勾人的。

    楚昭被她撩得心頭髮熱,手順著她腰間摩挲,低頭便自臉頰往下吻落,季淑將他推開,道:「這是在大街上,你瘋了麼?」說的雖是正氣凜然,語聲里卻全無責怪意思。楚昭道:「你不想我也就罷了,我想你成麼?」季淑道:「那為什麼現在才來?」楚昭才停了動作,道:「我也想早些來,但因為要跟皇上請兵,才耽擱了。」

    季淑這也才想起正事,便道:「是啊,你怎麼竟然帶著北疆的兵來了呢?」楚昭道:「呃……」欲言又止,只說,「許久不見,總說這些,等會兒再說行麼?」將季淑擁在懷中,緊緊地貼著她,便又吻住她的唇,手上也沒輕沒重地揉她身子。

    季淑被他一陣輕薄,最初相見的狂喜過後,忍不住有些羞,就想掙開,楚昭只覺得懷中的身子綿軟溫香,卻又不住亂動,更如火上澆油,那個吻便有些變了意味,深深地糾纏不肯放。

    季淑面紅耳赤,幾乎窒息,等楚昭好不容易放開,才輕輕打了他一下,道:「讓人看見了!」嘴唇沾著水光,嫣紅欲滴,微微嘟起。

    楚昭猛地將季淑抱起,縱身向前。季淑道:「你去哪?」楚昭道:「總要找個地方。」季淑滿面暈紅,道:「光天化日的,休要胡來,我答應爹爹的。」楚昭低頭親一親她的櫻唇,道:「乖乖,你知道我最忌憚岳父大人,偏要提他。」季淑道:「你若真忌憚,就收斂些,此時若是給爹爹知道了……更是惱恨你了。」楚昭嘆了口氣,腳步略停了停。

    正在此刻,先前觀戰的眾人留意到這邊,有人就高聲叫道:「就是那位青年人!南楚軍一看到他就退兵了!正是我等的大恩人!」頓時之間,萬眾矚目,都看向這邊。

    眾目睽睽之下,季淑吃了一驚,急忙將臉藏入楚昭懷中,低聲道:「快走……」楚昭笑道:「娘子別羞。」此刻已經有許多人靠近過來,好近便地「瞻仰」恩人樣貌,見楚昭生得挺拔俊朗,器宇非凡,更是嘖嘖稱讚,又有人看到他懷中抱著的季淑,就又猜測乃是何人。

    這觀望的人中,有見過季淑的,便嚷道:「噫,恩公懷中的那位女子,豈不是我們丞相大人的小姐?」便有城外曾出戰的將士,見過兩人,就道:「自然是丞相家的貴小姐,想來丞相果真是我們佩城的福星……」大家便問其故,人道:「眾位有所不知,這位救了我們佩城的恩公,便是小姐的夫君。」其實先前本有人說是北疆之人來救,如今北疆的軍隊還在城外,有些人還心懷疑慮,怕前門退狼後門走虎,如今聽聞救兵是丞相家的嬌客,這一下,頓時釋然,更加歡喜喧鬧。

    楚昭很是得意,季淑又羞又惱,正好臉埋在他懷中,順勢就湊過去,在他胸前輕輕咬了口,楚昭察覺,便笑道:「諸位,我娘子怕羞,我便先行一步了!」大傢伙兒急忙自覺地分開兩邊,讓出一條路來。

    楚昭輕而易舉出了人群,走了片刻,身後仍舊有無數人指點觀望。

    楚昭拐了個彎,笑道:「好啦,沒有人跟著了。」季淑才探頭出來,道:「嗯,送我回去吧。」楚昭道:「不去。」身形拔地而起。

    季淑嚇了一跳,本能地閉上眼睛,卻見楚昭縱身上了屋頂,幾個起落,躍入高牆之內,他是習武之人,落地無聲。瞬間又凝神靜氣,頓時聽得這大院之內寂靜無人。楚昭放眼四看,見前頭綠柳扶疏,花影閃動,假山聳立,中間圍著小小的亭子,亭子邊兒上,又有一汪碧水,楚昭笑道:「好個所在,正合我意!」

    他快步踏過那水上石橋,抬頭一看,見那亭子頂上寫著兩字「聽風」,楚昭笑道:「臨水聽風,只不過……」此刻季淑也正打量周圍,便道:「這是何處?」楚昭道:「不知,不過……卻正是個好地方。」原來此地是佩城一戶富商的別院,因南楚兵臨城下,這富商見勢不妙,便帶了細軟,鎖了住宅門扇,攜家帶口地逃離佩城,因此這別院之中竟然無人。

    季淑聽楚昭聲音有異,就知道他心懷不軌,才要說話,楚昭已經入了亭子,把那兩扇門一踢,虛虛掩上,便將季淑放在旁側的木榻上,順勢吻落。

    季淑被他壓住,動彈不得,且又因久別重逢,她又為楚昭動心,自是三分羞怯,七分歡喜,見楚昭自尋了這個地方,她也不再抗拒,本是要斥他幾句,卻被他親吻的氣喘吁吁,哪裡有空閒訓人?

    楚昭嘗著季淑口中甘甜,一時魂銷,卻更難饜足,當下極快將她衣裳解開,道:「小花兒,想我麼?」季淑臉紅心跳,雙眼迷離看他,道:「誰要想你這壞人……」楚昭笑道:「看你嘴硬到幾時。」

    風吹柳動,碧波蕩漾,只聽一聲似痛似歡悅的呻吟,自那水閣傳出,透過窗戶向內看去,只見個嬌嬌弱弱的人兒,被壓在那窄窄的木榻上,兩條白嫩嫩的腿兒被架著,而欺身在上之人,明明衣衫完整,但那軒腰挺動,狂放有力。

    楚昭一廂肆意,單臂將季淑抱了,道:「小花,可想過我麼?」季淑道:「你、夠了……」楚昭道:「這點兒怎麼夠。」動作一停,抱著她到了窗邊。

    149、桂花:中庭地白樹棲鴉

    季淑睜開眸子,迷濛間發覺來到床邊,面前窗戶敞開,外頭湖光粼粼,綠柳婆娑,亭台樓閣,靜靜聳立。季淑慌忙道:「不要在這裡,會有人……」

    楚昭暗暗一笑。他耳目極好,駐足之前早便聽過,自知此處無人,卻偏要嚇她,道:「小花兒怕麼?」見她又驚又羞之態,一團火更燒得燎天。

    季淑哪裡知道他弄鬼呢,頓時便想縮身回來,誰料卻更同他貼得緊密,楚昭將她擁了,自後抵入,輕喘一聲,道:「若有人來,便饒他看。」季淑又惱又羞:「混帳!」便要掙動。楚昭輕巧擁住她身子,連同雙臂在內,就宛如將人箍入懷中般,在她耳畔輕道:「乖。」說話間,卻又動了狠,將人往前一推,合身壓上。

    季淑半個身子伏在窗台上,頭髮散亂自窗台落下,底下便是碧水,那長長的頭髮隨風一吹,跌落水上,髮絲拖著水兒,伴著動作微微地蕩漾搖曳。

    季淑雙眸低垂,望見水面倒影的隱約人相,正是說不出的……她心頭羞怕,雙腿發軟。

    景色雖佳,哪比得上懷中紅顏如玉。

    楚昭低頭,看季淑那玉似的一身亦泛出了淡淡的粉紅,她身上衣衫盡除,腰間的花兒胎記被汗侵濕,若隱若現,楚昭又見了此處,越發心悸,那粗糲的手指緩緩地摸了過去,動得越快,那汗濕嗒嗒地自花朵上頭滑過,那花兒鮮明得動人心魄。

    季淑站不住腳,若非楚昭擁著,真要無力倒地,眼前的綠柳,碧水,湖畔搖曳的花朵,旖旎綺麗,軟到心底。睫上盈著的,不知是汗是淚,喘息間道:「昭……」

    楚昭正盯著那朵花兒,聞聲道:「嗯?」季淑道:「抱我。」楚昭身子一顫,差點兒便克制不住,急忙略停動作,貼在季淑背上,道:「怎麼?」季淑喘了口氣,道:「其實我……」察覺楚昭極慢地磨了一麻,那一聲就化作了勾人的輕吟。

    楚昭吻落季淑臉頰,耳鬢廝磨,道:「花兒要說什麼?」季淑閉了閉眼,道:「想你……很、想……」一聲落,便被楚昭吻住了唇瓣,那如鐵般的手臂抱緊她的纖腰,動得愈快愈狠。季淑軟倒,身子一陣陣地輕顫,神智全無。

    楚昭神清氣慡,暫時愜意。因知道季淑身子弱,不肯肆意而為,便只吻遍她全身,又特意在那朵花上頭流連片刻,見汗退花兒沒了,才將季淑衣裳拉起整齊,抱在懷中。

    待季淑醒來時候,已經日中,季淑渾身倦極,想到方才荒唐,本想罵他,可不知為何,望著他的模樣,只覺得這番相見,恍如隔世,一陣心酸,又泛著甜,便伸手勾住他脖子,主動吻上楚昭的唇。

    楚昭一愣,便回吻她,又道:「小花,我好不容易才……你休要再逗我。」季淑慵懶應了聲,道:「方才你夠了,我累,不許再來。」楚照道:「那你好好地跟我說,分開這段日子,可想我麼?想多多少?」季淑羞,便道:「真煩,懶得理你。」轉過臉去,靠在他手臂上,只覺得舒適之極。

    這段日子來她擔驚受怕,東奔西跑,幾乎未有安心的時候,這功夫南楚退兵,花醒言無事,楚昭又回到身邊,當真是心滿意足,別無所求。

    季淑伸手,輕輕地撫摸楚昭的手,察覺他身下有些不妥,便道:「真的不要了,我有話同你說。」說首,就用手肘刻意抵了抵。

    楚照正在蠢蠢欲動,聽了她這懶懶洋洋的一聲兒,正綺念叢生,被她手肘一撞,又痛又覺快意,水火交加,不由地叫出聲來,道:「你越這樣,我越忍不他。」季淑瞪他,楚昭訕笑:「我應你便是,你說是何事呢?」

    季淑說道:「那個檀九重……他究竟是什麼來歷?」楚昭本正柔情蜜意,聽她忽然說到此人,身子忍不住一僵。

    季淑察覺,便道:「怎麼了?」楚昭猶豫片刻,終於說道:「小花,不是我不同你說,只是……這件事有些說來話長,嗯,你可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的,那個負了飛婭之人麼?」

    季淑意外,轉頭看向他,道:「我已經猜到了,那人就是他吧。」楚昭嘆了口氣,道:「我也知你聰明,是瞞不了你多久的。」輕輕地撫摸她的長髮,又道,「我本希望你一世都不要遇到他,誰知道還是……」季淑皺眉,說道:「可是……可是他怎麼又會跟清妃有牽連?」

    楚照道:「清妃?莫非是上官家的那位進宮的小姐?」季淑道:「可不是麼?」說首,便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同楚昭說了一遍,只是將東明帝對自己動了心的那段省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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