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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06:28 作者: 星河流沙
走到七步時,這人腳下一頓,微微一笑,「我愛幽蘭異眾芳,不將顏色媚春陽。西風寒露深林下,任是無人也自香。」
「好!」「好詩!」眾人鼓掌讚揚。
「那我也來獻醜一番,手培蘭蕊兩三栽,日暖風和次第天。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時有蝶飛來。」
「好!」
「好文采!」
謝奕尋等人感慨萬分,不愧是京城,真是人才濟濟,臥虎藏龍。
不過幾人出門在外還是十分小心,並未上前出風頭,只混在人群中鼓掌稱讚。
過了兩日,同窗呂千帆來邀請幾人出門遊玩。這位同窗便是南江縣縣令的侄子,他們一行人這一路就坐的他家中準備的馬車。
謝奕尋欣然同意,還以為是同前兩日一般出門逛詩會。
誰知走著走著就不太對了,路兩邊站了幾名身著清涼的姑娘們。剛剛開春還有些冷意,這些姑娘們竟然身穿薄紗,身姿搖曳,不停的向他們一行人招手。
謝奕尋終於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了,立馬停下腳步,「兩位仁兄,我還有點事,先回客棧了。」
呂千帆一把拉住他,「能有什麼事?良宵難得,好不容易來趟京城,不得見識一番京城姑娘們的柔情似水?」
「是啊,是啊。」另外一人也連連點頭。
這時一位姑娘過來拉住謝奕尋的袖子,「公子,今日讓奴家陪你好不好嘛!」說完便向謝奕尋的懷中靠去。
嚇得謝奕尋連忙後退,「不必不必。」這濃郁的一股脂粉氣熏得他直打噴嚏。
另一名姑娘也上前來到謝奕尋身邊,「公子跟奴家來,奴家啊不收你的錢!」這麼俊朗的公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呢,不要錢她也願意跟他逍遙一番。
呂千帆眼看著兩名女子一左一右的拉著好友的手臂,哈哈大笑:「謝兄艷福不淺啊!」
謝奕尋無奈,只能用力甩開兩名女子,「呂兄,左兄,我突然有些不舒服,還是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
「誒,謝兄!謝兄!」任憑呂千帆在後面喊,謝奕尋還是腳步飛快的回了客棧。
坐在床前,拿出白溪給他繡的荷包,只見上面一尾魚兒穿梭在荷塘中,還有潔白的荷花正好盛開。
還是阿溪身上的味道好聞,淡淡的幽香味,令人沉醉。不知阿溪現在在做什麼?
第二日,呂千帆和左江神采奕奕的回來了,「哎呀,謝兄,你昨日沒去真是一件憾事啊!這京城的女子不光美貌,還才藝雙全,昨日那一舞,你是沒看見,真是生生被勾了魂兒去啊!」
「你們開心就好。」謝奕尋客套道。
「謝兄,人生短短几十載,何不一起把酒言歡、縱情享受,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左江也勸道。
「不瞞兩位兄台,我對脂粉過敏,一聞到心裡就發慌,身體確實不適。」謝奕尋誠懇說道。
兩人聽後並未多言,各自回了房間。只自此以後兩人出門再不來邀請謝奕尋了。
謝奕尋一個人也樂得自在。
很快就到了會試這天,謝奕尋跟隨著大家一起進入貢院。
一路經過核對、驗明正身、搜身等多道程序終於走到了最裡面,號舍。眾人將在這裡待九天六夜之久,考生坐臥、答題、飲食等都在號舍及號巷中進行,號巷中配備了燭火及水缸,每一排號舍的末尾有茅廁。
謝奕尋看了看四周,他是一十八號號舍,兩位同窗卻是相隔甚遠。
寒窗苦讀了十幾載,就為了這場考試,心中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忐忑的心情直到看到試題後終於安定了幾分。這類題他有和先生探討過,心中稍稍有幾分把握。
在腦中理清思路後便開始在草紙上作答,寫好了檢查幾次,確認無誤就可以工整的抄在答卷上。
肚子餓了就拿出乾糧、肉乾吃一點,吃飽了就繼續答題。
夜間就睡在這四尺寬,五尺長的號舍里。這狹小的隔間只能容得下簡易的桌子凳子,白天在桌子上寫字,晚上就把桌上的木板拆開,再拼成一張簡易的床鋪,在上面休息。謝奕尋連腿都伸不直,只能蜷縮在這小小的里。
平靜無波的度過了第一天,到了第二天,不遠處卻傳來了一些嘈雜的聲音,原來是有人作弊,從茅廁中傳遞答案被發現了。
作弊這事兒在科舉中很常見,畢竟一旦考中了被授予官職可謂是前途光明、光宗耀祖的大喜事,總會有人鋌而走險的使用作弊的方式。
立馬有官差過來把這個人拉了出去,並取消考試資格。
作者有話說:
文中詩句摘自《蘭花》及《詠蘭》。
第20章 爭執
謝奕尋並未多看,只專心的寫著自己的答卷。
第一場考試終於結束了,結束後大家可回住地休息,換洗衣服,整理被褥,更換筆墨紙硯、餐食燭台等。
謝奕尋在貢院門口看到了兩位同窗,呂千帆的心情看著還不錯,一臉的輕鬆。左江卻是一臉的黯然。
「謝兄,感覺如何?」呂千帆問道。
謝奕尋看了左江一眼,謙虛說道:「這題,是難了一點,僥倖答完了。」
「哈哈,我感覺我答的還不錯。還有兩場,咱們共勉之。」呂千帆笑著說道。
「當然。」
認真答卷時時間過得總是格外的快,餘下的兩場也很快就考完了。謝奕尋輕舒一口氣,伸了伸酸麻的雙腿,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