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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58:32 作者: 我本瘋狂
    「這一點,我事先也想過。」皇甫紅竹若有所思道:「應該不可能。」

    陳帆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第一,自從你提醒我何老六有反叛之心後,我就私下裡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並未發現他與其他勢力有接觸,這可以排除他勾結外面勢力的可能。第二,這次祭奠,他的骨幹手下全部參加,而且和我們一樣沒有佩戴武器,沒法暗算我們第三,問天人脈極光,雖然出身黑道,但是做了不少大善事,表面上也算得上大企業家,這次來祭奠他的人,除了黑道勢力之外,還有軍政商三方的人,何老六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當著那些人的面前做手腳,那些人他得罪不起!」皇甫紅竹解釋道:「最後,我將剩餘的暗堂成員全部派了出來,對附近進行了嚴密檢查,若是有危險,應該早就發現了。」

    聽皇甫紅竹這麼一解釋,陳帆略微鬆了口氣,只是心中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在過去一些年裡,很多次,他能夠逃出生天,完全是靠著對於危機感的敏銳性。

    ……

    雲山是由數十座山組成,那些山高低不一,有的山高達上千米,有的只有數百米高,楚問天的墓地在中央一座山頂上。

    那座山有一個瀑布,山頂並不像一般的山那般很尖,相反,那座山的山頂很平坦,而且占地面積不小。

    山頂被天問集團整個買了下來,推平建成了一個廣場,廣場上立著數十根大理石雕刻的柱子,地面上也均是鋪著大理石,草坪修建的極為整齊不說,一些特殊的花兒依然綻放著,一副鳥語花香的畫面。

    車隊在廣場上停了下來,除了每個大佬的心腹成員之外,其他紅竹幫成員紛紛站成兩排,每三米相隔,充當迎賓。

    皇甫紅竹下車後,帶著楚戈站在最前方,迎接著前來祭奠楚問天的各方大佬。

    在皇甫紅竹做著一切的時候,陳帆並沒有下車,畢竟,他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一個外人。至於今天前來,完全是因為擔心楚戈無法控制情緒,做出一些影響祭奠的事情來。

    半個小時後,寒暄結束,皇甫紅竹帶著楚戈朝廣場盡頭的墓地走去,陳帆見狀,連忙下車跟上。

    一時間,原本空曠的廣場上人滿為患,黑壓壓的一片,那些站成兩排的紅竹幫成員,統一穿著黑色西裝,佩戴著白花,鼻樑上架著黑墨鏡,表情肅穆,身子站得筆直,如同一桿槍一般。

    祭奠尚未開始,氣氛就變得極為肅穆,甚至可以用壓抑來形容。

    在這種氣氛下,無論是前來祭奠楚問天的黑道大佬,還是軍政商界的大佬也都沒有低聲交談,而是默默地跟在皇甫紅竹、楚戈、陳帆、獨一刀四人的後面。

    很快的,一群人來到了墓地前。

    墓地周圍早已被人布置,墓碑前擺放著各種祭奠用品。

    早已等候多時的工作人員見眾人前來,連忙迎上來和皇甫紅竹交談了兩句,得到皇甫紅竹的指示後,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宣布了一下祭奠規定,要求祭奠開始後,不准喧譁、追逐、打鬧。

    雖然以今天來的這些人的身份,應該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不過是祭奠程序的一部分,工作人員自然不敢忽視。

    祭奠規定宣布完畢後,一名工作人員走到皇甫紅竹身旁,道:「皇甫小姐,可以開始了。」

    皇甫紅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拍了一下楚戈的肩膀,道:「小戈,去給你爸叩頭上香。」

    楚戈眼圈發紅,整個人仿佛被人適用了定身術,定在了原地一般,身子僵硬地盯著前方的墓碑,一動不動。

    看到這一幕,陳帆知道楚戈是因為激動所致,於是雙手摁住楚戈的肩膀,凝視著楚戈那雙通紅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小戈,作為一個男人,有些事情是你必須面對的。去吧,去給你爸叩頭上香,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不要在外人面前丟了你爸的臉!」

    「嗯!」

    楚戈含淚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上前,「撲通」一下,雙膝直接砸在了地面上!

    「爸,小戈來看您了!」沒有理會膝蓋處傳來的劇痛,楚戈深深看了一眼楚問天的墓碑,重重地叩了一下!

    「砰!」

    一聲悶響過後,楚戈的額頭頓時起了一個大包。

    砰!

    砰!

    連續三個響頭之後,楚戈的額頭上滲出了鮮血,和淚水混合在一起,染濕了他的臉龐,寒風吹過,有些甚至凝固在了臉上。

    叩頭結束,楚戈並沒有立刻起來,而是跪在地上,默默地流淚。

    陳帆見狀,直接上前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香,遞給了楚戈。

    看到陳帆遞香,楚戈停止了哭泣,卻沒有擦臉上的淚水和血跡,而是起身上香。

    做完這一切,楚戈跟著陳帆默默地回到了人群前面。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陳帆,大多目光充滿了疑惑。

    這些人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並沒有見過陳帆,他們疑惑陳帆到底是什麼人,而那些見過陳帆的,則疑惑陳帆和紅竹幫之間的關係——畢竟,剛才的一切應該由皇甫紅竹來做,而不是陳帆!

    只有一道目光例外。

    目光的主人是何老六。

    他望向陳帆的目光沒有絲毫的疑惑,有的只是森然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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