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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50:08 作者: 弗夏
聽著魏軍整齊的刷刷腳步聲靠近,恪能翻身坐起, 仰天長嘯:「我是輸給了稽鬻嗎?不,我是輸給了命運, 造物主就是這般不公。」
語落,拔出匕首欲自戕, 魏郇一記飛石打落他手中匕首, 飛身一腳將他踩躺會地上, 狠狠踩在他胸口, 狠戾問道:「何人告知你我婦行蹤的?」
恪能被洶湧上翻的胸口血氣嗆得嗆咳不已, 卻仍在大笑,斷斷續續譏諷道:「都說魏侯洞察分明,養了條狼在後院都不自知, 還來問我……」恪能喘息一口,猥瑣接著道:「……那個周靈本該是你的女人吧?!你都未享受到,就被我給先吃了,她的滋味甚美,我甚是懷念……我先走,我在路上等著你把她送來給我。」
魏郇勃然大怒,腳力一沉,生生踩斷了恪能肋骨,肋骨深深·嵌·入恪能的心肺,恪能大口噴吐著鮮血,那雙不甘的眼睛漸漸瞳孔放大,直至再無生氣。
解決完恪能,魏郇懷著對劉莘滿腔的思念與對周靈的極致憤怒,只帥一千精騎日夜兼程趕回京兆郡,自出門剿寇到回到魏府,整整歷時一月。
魏郇入家門的時候,日正當頭。大暑毒辣辣的烈陽曬得鋪地的青石板猶如魏郇渾身散發出的怒氣般,散發著灼灼熱浪。
甫一進魏府,魏郇便渲染大怒,命人去北院將周靈拉到了中堂。
魏郇回府突然,動靜鬧得還頗大。魏老夫人於西院靜心禮佛間忽聞魏郇歸府的消息,緊忙起身趕製中堂,一直陪伴著魏老夫人的齊瑄亦陪著亦步亦趨到了中堂。
只見周靈被五花大綁被捆跪在院中,於烈日下暴曬,渾身卻顫抖如篩子。
魏郇已失了審訊周靈的耐心,直接面色陰鷙,狠戾下令:「周氏靈姬,惡毒如蛇蠍,幾次三番陷我婦於囹圄,拖出魏府處以劓刑,攆出雍州,永不得再入雍州一步。以儆效尤。」
說完再不想看她一眼,回身大步向不明事因,呆若木雞的魏老婦人躬身一禮,「祖母安好,若無他事,祖母先回西院,待孫兒回東院收整一番再來面見祖母。」
周靈跪在院子,聽聞魏郇要對自己施於劓刑,霎時尖聲錯叫起來:「不,不……」周靈還未叫兩聲,便被壯仆用麻布塞住了驚恐大張的口,周靈只能哽咽不住磕頭求饒。
壯仆不給周靈撒潑的機會,三倆下將周靈拉出魏府,於鬧市口當眾施予劓刑,場面血腥驚悚,周靈被堵了嘴,嗚咽嘶吼著因劇痛暈了過去,血漬汩汩糊滿面滿身被人架著扔了出城。
圍觀郡民人人好奇八卦,魏侯一向厚已待人,究竟是何事讓魏侯惱怒之廝,竟對一女子痛下如此狠手。
魏府精衛當眾宣布周靈之罪狀。圍觀群眾嘖嘖幾聲後,紛紛搖頭散了去,如此這般狼心狗肺之輩,該當此刑。再無人為她惋惜。
*
話說回魏府,魏老婦人知曉魏郇為何這般狠虐對待周靈的原由後,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她雖早對周靈失了信任,但驀然聽聞周靈竟投靠了匈奴□□,一時也是悲憤不已。拉住齊瑄的因驚恐嚇得略顯冰涼的手,喃喃自語:「你可不能像周靈那般蠢鈍吶……」
齊瑄屏氣頷首,今日周靈的慘狀著實也嚇到她了。
魏郇處理完周靈便迫不及待可謂是飛奔回西院。
可院內卻不若自己所想那般溫馨恬靜。
院中靜悄悄的,赫紅的鞦韆架孤零零的豎立在大榕樹下的陰影里,劉莘往日裡此時一貫喜歡搬一張藤搖椅躺在勁松樹下,或翻看話本子,或與平嫗及其他婢僕閒聊話趣,滿院子歡聲笑語。
今日不知為何院子這般闃靜無聲。
魏郇狐疑的掃視了一圈院子,沒有他思之若狂的身影,心下頗有些急切,大跨步幾步並作一步登上台階,佇足在門前,只聞靜春堂里隱約穿出剪刀「咔嚓」一聲,又放在案几上微微相撞的聲音。
魏郇心下一軟,原來劉莘在屋裡做女紅,也不知做的何物,是否是準備給自己一個驚喜。
懷著急切期望的心情,魏郇抬起胳膊輕輕推了推門,門沒閂,應聲而開。
魏郇滿懷希望的跨進門,屋內空空如也,闃寂無聲,就連往日裡幽幽揚揚的玉蘭花香都清淡了幾分。
水墨緙絲屏風後,隱隱有人影晃動,魏郇正欲往內室走去,只見平嫗手裡攥著條甚物件,施施然出了屋,一見是魏侯歸府,平嫗緊忙屈膝行禮。
「怎的是你?夫人呢?」魏郇見只有平嫗一人,不可置信的勾頭望向內室。他的小嬌妻往日裡最是賢惠,自是不會這般知曉自己回來卻不出來迎接自己的,這般「失了禮數」,莫不是有何不適?
這般一想魏郇頗有些心焦。
「回君侯,夫人出府去了,並不在家。」平嫗恭謹回道。
「出府?」她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能去哪裡?魏郇不解。
「半月余前魏裨將夫人診出身孕,夫人前往探望,夫人說趁著君侯不在家,她便順便去拜訪一下故人。」平嫗按照之前劉莘所囑,一五一十交代著。
「故人?她有何故人?」魏郇納悶。
「原縉元帝宮內舊人。」因得了劉莘許可,平嫗毫無保留的告知魏候。
魏候聽了個大概,現下沒心思細問,只急切打斷:「那夫人現下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