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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50:08 作者: 弗夏
    「宅子死過人不打緊,這年頭哪有甚平靜宅子。關鍵是那地如何。」劉莘問。

    「地是良田,前些年都是種麥子兩季,棉花一季。靠收成原主人家也成了鄉里的大戶。」

    「你看著合適便買了吧。上次給你的銀票許是不夠吧?」

    「夠,鄉野之地宅子地價都不貴。」茹媼如實回答。

    「那我再給你五萬銀,招幾個靠譜的護院,還有這大冬日的也得先把農戶安頓好了,開春的時候才用得上。」

    「夫人思慮周全,是這個理兒。再就是,奴婢兩口發現和順鄉周圍百里都無醫館,鄉民們抱恙要麼硬撐,要麼得遠到百里外的天水郡城裡去看大夫,孫遙合計著再在和順鄉開個醫館,不求收入豐厚,也算是濟世救人,贊個福祉了。」

    劉莘頷首表示贊同,「懸壺濟世本是善行,好事。」

    語訖,眼神示意菊娘遞上的銀票,茹媼接過服了服便走了。

    「夫人還在為將來做打算嗎?」平嫗輕聲問。

    「嗯。」

    「婢子看現在魏侯對夫人很是用心。這事瞞著魏侯是不是不大好?」平嫗說出自己的顧慮。

    「再看吧,魏劉倆家上一輩的仇恨橫在這,魏老夫人一日不接納我,魏侯便一日不會完全交心與我的。我得先未雨綢繆。」

    劉莘其實也有些許動搖,但書中記載的結局,魏候最後的妻子並不是自己,非但如此,還有一後宮的妃嬪。且不說此,就算結局有變,魏郇沒讓她下堂,她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思想,也甚是接受不了與眾女共享一夫。與其到時徒生怨氣,鬧得兩看相厭,不如及時止誤。

    *

    東院福壽堂,魏老夫人睡了沒兩時辰便醒了過來,張媼見魏老夫人醒了,緊忙給魏老夫人披了件夾襖褙子防著涼,侍候著魏老夫人起身。

    魏老夫人環顧了圈四周,未見周靈身影,便問:「靈兒呢?她可是也著了風寒了?方才我看她就面色不大對。」

    小侍女們都勾著頭不言語,張媼服侍了魏老夫人那麼些年,見慣了大風大浪,不動聲色的回稟:「周家女君犯了錯,君侯送女君回并州了。」

    「什麼?靈兒犯了何大錯?老身不過小憩了會兒的時間,奉淵竟這般急切不知會我一聲便把她送走,奉淵心裡可還有我這個祖母?」魏老夫人怒。

    「祖母息怒。」恰巧此時魏郇得信,來了東院,一跨進門便聽到祖母這番話。

    「周靈罪無可恕。我只將她送回并州已是看在祖母面上份外開恩了。」魏郇說完便將查證出的匈奴突襲并州的始末簡單講述給了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聽完久久沉默不語,甚是哀傷,她雖疼愛周靈,不願相信周靈如此出賣自己,但她更相信自己的孫兒。

    「祖母切莫太過傷心。若需人來和祖母渾科搭茬打發時間,大可叫劉氏過來。她一向敬重祖母。」魏郇安慰道。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這輩子都不會接納劉氏。」魏老夫人態度堅決。

    魏老夫人一向固執成見,魏郇心知,方才不過一番試探而已,是以魏郇並不覺意外。

    魏郇自己的心結方還尙未因愛慕上劉莘完全解開,魏郇又怎能奢望祖母那麼快便敞開心扉接納劉莘呢?只望來日方長吧!予祖母,予他皆是如此。

    *

    今年雍州降雪來的稍晚,卻來勢洶洶,連下了好幾日才停,積雪足足半人高。

    魏郇索性給自己放了個短假,除了去東院給祖母晨昏定省外,整日就是窩在西院裡跟劉莘造小娃娃。

    自打嘗到劉莘的甜頭後,魏郇便跟著了魔似的對劉莘的酮體上了癮。

    魏郇曾御女無數,如周幼那般的大家閨秀,或鴛娥那般的小戶俏女都不能打動魏郇心龕分毫。女人對魏郇而言一直可有可無。

    劉莘不一樣,劉莘膚如凝脂,觸手如上好雲錦般光滑;豐胸桃臀,腰肢卻盈盈一握,一副妖孽身軀,偏偏臉又還長得一本正經,端莊貴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糅擰在一個人身上,造就如此絕色,讓人慾罷不能。

    趁著積雪深厚,不便外出,魏郇便遣人去請了名畫師入府,非要「彌補」劉莘,要請畫師為她二人做一幅「夫婦同心圖」。

    劉莘頗覺無奈,覺得魏郇這廝還是忙點好,不然整日在府里折騰些有的沒的,甚是有些煩人。

    所幸畫師眼力見兒還成,一眼瞅出劉莘不耐煩,只細看了眼劉莘便自個兒退下到畫室里作畫,並不央求魏郇、劉莘干坐著讓他畫,當然,他也不大有那膽兒。

    約莫三五日後,雪停晛現,日頭明晃晃高掛半空,倒是個難得的艷陽天。

    魏郇再沒藉口尋機偷閒,一大早天還摸黑便起身去了衙署,躡手躡腳並未吵醒劉莘。

    政務並未隨著霜雪霽寒而減少,這一日,戎馬倥傯,魏郇忙得席不暇溫,趕在申初時分完成手頭政務,喚上魏青便往那西市熱鬧處走去。

    魏青不解自家主子何故,想要巡視民情也不該挑這般風寒雪凍的日子才是。

    魏青思忖間,只聞前方魏侯詢問聲幽幽傳來,「這京兆郡里哪家頭面鋪工藝精良些?」

    谺?魏青懵,感情自家主公是帶自己出來游於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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