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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50:08 作者: 弗夏
    這麼一想,魏郇心裡覺得真憋屈,自己明明是她夫君,想要讓她在乎一下他,他還得借酒裝醉。

    魏郇倏忽覺得,自己是不是用錯了方法?

    劉莘方才真是嚇了一大跳,回過神的時候魏郇已經雙臂撐在了浴盆邊上,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髮髻鬆散開來,水珠滴滴似珠串般不停的自發梢往下落……

    下一瞬魏郇自個兒便爬進了浴盆里,閉著眼,三兩下除去褶袴,自水裡扔了出來,濕漉漉一團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劉莘在一旁看到被丟出來的褶袴,剎時燒紅了臉頰,羞澀尷尬道:「我……我出去端醒酒湯。」

    話音未落,便不見了人。

    魏郇眯著眼看著劉莘尷尬狼狽而逃的樣子,眉眼舒展,唇角微翹,覺得自己總算是贏了一回合。

    劉莘出去了不到一盞茶功夫,便又端著碗溫熱的醒酒茶進了浴房。

    貓著腰俯身在魏郇耳旁喚:「夫君,醒醒,喝碗醒酒湯茶。」

    如此喚了半晌,見魏郇仍舊沒反應,便一手捏住魏郇鼻子,堵住他呼吸……魏郇憋氣了許久,終是沒憋住張開了口,劉莘眼疾手快,另一隻手執碗便對準魏郇灌了進去……嗆得魏郇連連嗆咳不已。

    下一瞬,只聞嘩啦一聲水響,劉莘連人帶碗整個翻進了浴盆里,坐在魏郇的腿上,腰肢被一隻肌肉虬結的修長手臂緊緊箍住,另一隻手鬆松撫上自己玉頸……

    劉莘冷不丁愣了愣,想起新婚那夜他差點掐死自己,緊忙柔聲喚道:「夫君……」

    如此近的距離,劉莘清蘊幽酚的玉蘭花香縈繞在魏郇鼻尖,魏郇只覺熱血直衝下盤奔騰而去,倏地睜開了眼,眼前一片春光明媚。

    劉莘單薄的寢衣透濕,隱隱透出內里穿的雪青色抹胸,曲·線畢露,裊娜娉婷,雙頰酡紅誘人,魏郇只覺全身的血液似都在噼里啪啦炸開,燥熱無比。

    兩人就這麼眼觀眼,鼻觀鼻相互瞪了半晌,劉莘清晰的看到魏郇雙眸漆黑如墨,透著瑩瑩光澤,一點兒不見醉態,便知自己被魏郇耍了,這廝竟是裝醉折騰了自己大半宿。

    劉莘氣擰,蹙眉瞪了魏郇一眼,一腳用力踏在魏郇的腿上,憤憤起身,未料腳一滑,似撞到了甚火熱物件,魏郇悶哼一聲,劉莘也未及理會,翻身便出了浴盆,也顧不上濕噠噠滴水的寢衣,便這麼走了出去,流了一條蜿蜒水印。

    劉莘在竹娘的侍候下換了身乾淨寢衣後,跽腿坐在案席上等著魏郇,哪知這一等便等了小半個時辰。

    劉莘手肘杵在憑几上,撐著額角,瞌睡連連,差點沒睡過去的時候,魏郇才磨磨蹭蹭穿著寢衣出了浴房。

    劉莘執手捂住唇,悄悄打了個哈欠,施施然起身,拿起一方棉帛走過去道:「夫君,我給你拭發。」

    魏郇望了眼劉莘困的淚眼朦朧的樣子,道:「不必了,你先去睡。」

    劉莘猶豫了會,覺得不大好,哪有夫君未眠,婦人就擁衾而眠的。

    魏郇覺得每每劉莘睡眼迷濛的時候總是這般憨憨傻傻,分外可愛,有意逗她逗,「你這般趕著要侍候我,莫不是想與我做些什麼?」

    劉莘一驚,覺得今夜這人怕是吃錯藥了,怕他在說出,甚至做出更過分的話語或動作前,劉莘緊忙服了服身,「那我先歇下了,夫君也早些安寢。」

    語畢,邁著蓮步徐徐撲向床榻。

    待魏郇拭乾烏髮,走至床前的時候,劉莘已抱著抱枕,側身向外睡著了。睡相不老實的她,被衾被她踢成一團,積皺在床腳。

    魏郇輕嘆一口氣,拉過被衾替她蓋好,自己亦躺上床另蓋一張被衾,側身面向劉莘,注視著劉莘恬靜的睡顏,聞著淡淡的玉蘭花香,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方才在浴房裡他對劉莘產生了無法抑制的衝動渴望,他運氣靜心,念了百八十遍的清心咒都不管用,直至思及今日乃中元祭,想起自己慘死的雙親長兄,才將洶湧澎渤的欲·念給壓了下去。

    魏郇無儘自責,自己怎能對仇家之女動欲至此。待自己百年後,又該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直至浴盆里水霧涼透,魏郇方才訥訥起身,卻未料劉莘一直在外候著自己。望著劉莘睏倦的睡眼迷離的小臉,魏郇只覺方才艱難築好的心牆瞬間坍塌,須臾間便柔軟的一塌糊塗,寵溺的拒絕了她要伺候自己的舉動,讓她去睡。

    思及此,魏郇往裡挪了挪,隔著抱枕將劉莘攏入懷裡,心想,就維持這樣的關係也好,他守著他的信念不改,亦留著她在他身邊不變,就讓他自私一回。這麼想著,魏郇似放下了甚麼,沉沉睡了過去。

    中元祭後接連幾日魏郇白日出城巡防練兵,夜裡宿宿回清本堂與劉莘共眠。

    劉莘對魏郇這突然的改變很是納悶不解,起初幾日還有些防備,後來見魏郇從來都是安份守禮,就只是單純與自己同床而眠而已,便也放下了戒備,坦然與之相處,一時間竟營造出了一種夫睦婦和的假象。

    西院一派和諧,東院陰霾密布。

    魏老夫人陰沉著一張臉,聽完了周靈的稟告,方才知道自己的孫兒被劉氏那個狐狸精給勾得丟了魂了,手執龍頭檀木拐杖,往地面上用力一杵,道:「奉淵回來時,把他叫我院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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