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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6:04 作者: 深碧色
楚玄辰這才回過神來,也笑了:「要的。」
第029章
將地契交給楚玄辰之後,雲濃得了銀票,便準備離開了。
畢竟她只是想來看個宅院而已,對這背後的事情並沒有任何興趣,楚玄辰與岑嶼有什麼牽扯與她更是沒有半點關係。
景寧原就是隨雲濃來的,雲濃要走,她也沒什麼由頭再留下。只是在出了門後,又忍不住多問了句:「楚玄辰怎麼會到這裡來?也是奇了怪了。」
這位楚家大公子風評甚好,只可惜因著腿疾的緣故,無法入仕。
雲濃漫不經心道:「聽人說他最是心善,時常幫扶那些有難處的書生才子,前年春闈的狀元郎蟾宮折桂後,不是還專程去致謝來著?許是這位岑公子入了他的眼,所以幫扶一二。」
「這不一樣。」景寧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搖頭道,「若真是如此,他只管讓人送銀錢來就是,哪裡用得著親自過來?他心善是一回事,可若是每個都這般親力親為,只怕忙都忙不過來……若依我看,只怕是與岑家的那樁案子有所牽扯。」
景寧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雲濃回過頭看了眼:「你若真是想知道,著人去打聽打聽就是。」
雲濃與景寧相識多年,有時候只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對方的想法,她隱約察覺到景寧對那位岑公子有些興趣,所以方才才會拿這事來開玩笑。
景寧猶豫了一瞬,搖了搖頭:「罷了,都是麻煩。」
她身份尊貴,若是真想去打聽什麼事,也並不算難。只不過這麼些年,她從來都是沉溺於聲色犬馬,並不染指半點朝政,也不插手世家之間的事情。
也正因此,先帝才會那般縱著她。
如今她已是大長公主,就連幼帝也得喚她一聲「姑母」,可卻仍舊是秉持著早些年的作風,便是再怎麼出格,也是僅限於後宅的那些個事情,旁的則是能避則避,以免招惹了什麼麻煩來。
「是了,」雲濃撣了撣衣袖,附和道,「管得越多,麻煩也就隨之而來了。」
在這一點上,她與景寧是不謀而合的,不然也當不了這麼多年的好友。
說完,她又向阿菱道:「這宅子眼見著是不成了,勞你費心,再幫我找一找吧。」
阿菱笑盈盈地應了下來:「姑娘不必客氣。」
「慢慢找就是,不必著急,寧缺毋濫。」景寧叮囑了句,又向雲濃道,「你只管安心在我那裡住著。」
雲濃點點頭,笑道:「好。」
「若不是方才見著楚玄辰,我倒是差點忘了,」景寧忽而想起一樁事,「明日我要去忠義伯府赴宴,順道將你那定親信物還給楚二太太,你可要同我一道前去?」
前幾日南風館之事後,景寧被太皇太后的病情給絆了心,雲濃更沒那個功夫去琢磨,兩人竟都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正經來說,她這信物沒退還回去,親事就未曾斷得徹底,終歸是不可避免的。
「我就不去了,」雲濃眨了眨眼,「以我如今的身份,原就不該去的,更何況那些個宴飲也麻煩,還是容我躲個閒吧。這事就有勞你了。」
景寧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便也沒勉強:「那我就去走一趟,替你將這件事給了了。」頓了頓後,她又像是想起什麼,感慨了句,「當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還曾想過為你與楚玄辰牽紅線,沒想到陰差陽錯,如今你竟然與楚三公子有了親約。」
若非是徐思蕊在其中攪了局,以至楚家退了這麼親事,那雲濃如今只怕還是楚玄辰的准弟妹。
雲濃不尷不尬地笑了聲,不知該說什麼好。
世事實在是無常,誰也說不準將來會怎樣,就好比數年前她初遇顧修元時,怎麼也沒料到兩人竟然會發展到今日這般形勢。
自那日之後,雲濃便沒再見過顧修元,鬆了口氣之餘,又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他這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雲濃輕輕挑起了衣袖,垂眼看去,腕上還留著那日的淤青,未曾褪盡。
「怎麼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景寧瞥見她沒精打采的模樣,問了句,「可是有什麼心事?」
雲濃撫著袖口,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只不過半日下來,有些倦了。」
「既是如此,那咱們就回府去。」景寧隨即吩咐了車夫。
雲濃早在那日就想明白了,將態度擺得分明,所以如今也不過略微出了會兒神,就又將此事拋之腦後了。
第二日,景寧前往忠義伯府赴宴,雲濃則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梳洗。
雲濃在這長公主府住著,比在徐家時還要隨性許多,而景寧也是一早就吩咐了這院子中的婢女們,讓她們小心伺候著雲濃。
翠翹替她梳理著長發,感慨道:「大長公主待姑娘可真是好極了,若不是我打小跟在你身旁,怕是要以為你們相識多年呢,不然怎麼能有這樣的交情。」
雲濃被她說得莫名心虛,含糊地應了聲。
「說起來……」翠翹替她綰了髮髻,有些奇怪地點了點雲濃脖頸後側的紅痕,「這是怎麼留的?」
南風館一夜荒唐之後,雲濃身上留了不少痕跡,這幾日一直是遮遮掩掩的,連沐浴之時都沒讓翠翹伺候,想方設法地躲著。
今日是見著痕跡消了八|九成,便沒有再小心掩飾,結果卻有這麼一處被翠翹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