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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6:04 作者: 深碧色
    「你若偏要如此,那也成。」雲濃抬眼看向他,「當年咱們會在一處,也不過是見色起意,你若還想著,那就隨你。」

    說著,她輕輕地勾了勾顧修元的手,又問道:「你想要我嗎?」

    第026章

    你想要我嗎?

    聽到這話時,顧修元只覺著脈搏都加快了許多。

    他當然想要,想要得很。無論是心,還是身體最直觀的反應,都在叫囂著這一點。

    只是雲濃如今的反應實在是有些不尋常,這讓他不敢隨心所欲地貿然行事。

    顧修元攥緊了手,強壓下心中那股衝動,分出些理智來,問雲濃道:「你此話何意?」

    「我是想著好聚好散,可你偏不應,要與我提什麼當年舊事。」雲濃反倒愈發地平靜下來,與顧修元對比下,便顯得有些涼薄,「可咱們當年又有什麼舊情呢?沒有什麼承諾,更沒有山盟海誓,不過是見色起意,所以湊在一處……你如今若是還想要,那我也沒什麼妨礙。」

    雲濃想得也簡單。

    橫豎原主與楚家的婚約已經毀了,再沒什麼約束,而她又沒什麼心儀的人,更沒想過婚嫁。若是想要尋歡作樂,顧修元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長得合她的心意,情|事上也相合,又有權有勢,她也吃不了什麼虧。

    就像景寧說的那樣,只要不上心,這也是個不錯的路子。

    或許是太過出乎意料的緣故,顧修元怔了會兒,方才意識到雲濃在說些什麼,眼神中不自覺地帶上些戾色。

    雲濃這是將他當做了南風館的公子?還是不用花銀子的那種。

    顧修元願意將自己的所有捧給雲濃,可雲濃此舉,卻是將他的心意打落在地,還狠狠地踐踏了上去。

    兩人前世初見時,雲濃醉酒,誤認為他是南風館的公子,想要將他帶回府中。乍一想與如今仿佛也沒多大差別,可那時雲濃是滿心地喜歡,因而不顧羞,如今卻是耐不住他的糾纏,像是被強迫一般鬆口應下。

    這於如今的顧修元而言,是在算得上是羞辱了。

    雲濃也很清楚這一點,便又道:「你若是不願,那也就算了。其實以你如今的權勢地位,大可以娶個溫婉的世家閨秀,琴瑟和鳴,豈不也是一樁美事,何必非要與我……」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又被顧修元給堵了唇。

    這次的吻比先前更為激烈,顧修元將她的手按在枕上,先是含著她的唇輕噬著,隨後又以舌撬開了齒關,更為深入地所求著,像是要將滿心的怒氣都付諸於唇舌的糾纏之中。

    雲濃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推據,卻招來更為強硬的鎮壓。

    腰間的系帶被扯下,衣裙散開,顧修元那慣於執筆的手探了進去,帶著些急切地撫弄揉捏著,惹得身下的溫香軟玉忍不住地輕顫。

    雲濃只覺著自己仿佛軟成了水,不住地喘息著。

    顧修元吻過她的眉眼、唇舌、脖頸……雲濃仰著頭,目光落在了床帳那鉤子上,流蘇輕輕地晃動著,她斷斷續續地問了句:「你就……真不介意?」

    她很清楚自己方才那話對顧修元意味著什麼,甚至都做好了他不堪其辱,拂袖走人的準備,可卻並沒有。

    「我介意,介意得快要瘋了,」顧修元在她肩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聲音低啞,「可那又能怎麼樣?」

    他放不下雲濃,所以無路可退。

    若是早前,他雖喜歡著雲濃,但卻不至於到此地步。可是一年的相思苦,卻在無形中加重了這份感情,讓他沒辦法輕易割捨。

    縱然沒辦法回到當年,他也要雲濃留在自己身邊,至於旁的……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衣衫褪盡,鬢髮散亂。

    雲濃吃痛地咬著唇,攥著鬆軟的被褥,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顧修元忍著衝動,耐心地安撫著,極盡溫柔。

    可雲濃卻還是有些受不住,像是報復似的,抬手在他肩背上撓了下。她如今留了點指甲,一時又沒能控制力道,下手狠了,縱然是沒見著,雲濃也知道怕是要留下血痕,下意識地看向顧修元。

    顧修元卻並沒什麼反應,連眉都未曾皺。

    「你……」雲濃小聲問,「不疼嗎?」

    「這不算什麼,沒你疼,」顧修元在她心口落下一吻,低聲道,「是我該受著的。」

    聽著前半句時,雲濃還當他是在調侃打趣,可及至看著他接下來的舉動,方才算是領會顧修元這話究竟是何意。

    「是。」雲濃心中泛出些難以言明的滋味,「你該受著的。」

    當年宮變之時,那一劍穿心而過,比現在痛多了。

    雲濃是清楚顧修元的性情的,自打相逢以來,他從來沒有想過將當年舊事據實以告,她便也沒有主動開口問過。

    當初她給過顧修元解釋的機會,可他選擇了避而不談,像是有什麼苦衷。

    她不認為當年是顧修元要殺自己,可對於他的欺瞞,卻沒辦法釋懷。

    雲濃不知道顧修元究竟是出於什麼考量,可既然已經到這地步,也沒什麼好細究的了。

    不過就是玩玩而已,何必要去計較那些?

    能有一時歡愉,何必非要自尋煩惱。

    思及此,雲濃勾住了顧修元的脖頸,半撐起身子來,放下了床帳。

    重重紗幔落下,將燭光遮擋在外,也掩去了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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