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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6:04 作者: 深碧色
    顧修元滿心滿眼都在雲濃身上,並沒功夫去細看旁的,只冷冷地甩了句「出去」。

    秦君低下頭,一言不發地出了門,顧修元反手將房門栓了,方才大步走到了雲濃跟前。

    顧修元是在南風館中留過的人,各類的旖旎□□沒少見。

    白日裡爭執之後,原本是想著暫且分開冷靜幾日再說,可在聽人來回稟,說雲濃隨著景寧來了南風館後,他原本那些徐徐圖之的打算就全部拋之腦後了。

    他沒法接受雲濃與旁的男人有親密接觸,甚至連想一想,就覺著要瘋。

    早些年雖有苗頭,但卻不至到此地步,可在雲濃失而復得後,顧修元對她的獨占欲便仿佛到了頂點。

    顧修元就這麼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雲濃散落的長髮上,片刻之後,抬手輕輕地撫了撫,心中莫名生出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與雲濃分別已有足足一年,從最初得知消息後的五內俱焚,到後來漫長時光中如同鈍刀子割肉般的相思,再到重逢時的震驚無措……

    五味陳雜,箇中滋味只有他一人知道。

    可那些曾有過的怨念與不甘,卻都奇異地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只要雲濃還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就夠了。

    雲濃伏在桌案上小憩,長發如同潑墨般灑下,任由顧修元撫弄著,顯得格外乖巧。

    前世雲濃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模樣,可重逢之後,顧修元卻再沒從她那裡撈著過什麼好臉色,如今只覺著心都軟了許多,一時間竟有些不捨得打破如今的氣氛。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低低地叫了聲雲濃的名字。

    雲濃眼睫微顫,卻並沒有睜開,只是含含糊糊地說了句:「別吵。」

    顧修元的手拂過她的臉頰脖頸,不輕不重地替她捏了捏肩,而後道:「我抱你去睡,好不好?」

    雲濃的酒品算不上好,不然當初也做不出來初見顧修元就要把人帶回府的事情。

    她昏昏沉沉的,也沒分辯出這是前世還是今生,只覺著困得厲害,眼都不睜地應了聲:「好。」

    顧修元小心翼翼地替雲濃將長發攏到身前,而後低下身,直截了當地將她抱了起來。這是他做慣了的事情,雲濃不自覺地動了動,在這熟悉的懷抱中尋了個習慣的姿勢,倚著他的肩,睡得愈發沉。

    也是直到這時,顧修元方才看清雲濃的模樣。

    原本白皙如玉脂的肌膚透著淡粉,睡得很安穩,眉眼舒展開來,很是賞心悅目。只不過當他看清那花了的唇脂時,卻不由得一愣,抱著雲濃的手臂也收緊了些。

    雲濃覺出些不舒服,強撐著睜開眼,帶著些抱怨開口道:「顧郎?」

    她原本是有些恍惚,對上了顧修元那複雜的眼神後,不由得一凜,及至顧修元將她放在床榻上後,算是將這事的來龍去脈給弄清楚了。

    「顧修元,」雲濃咬了咬唇,努力讓自己清醒了些,「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原本乖巧的模樣蕩然無存,顧修元緩緩地問道:「我若不來,你想如何?」

    雲濃下意識地反駁道:「與你何干?」

    說著,雲濃想要起身叫人來,可卻被顧修元輕而易舉地按了回去。

    顧修元的手撐在她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方才那人,他碰你哪裡了?」

    雲濃還是怔了一瞬,方才意識到他說的是秦君,原本是想要懟回去,可看著顧修元這模樣,又硬生生地將話給咽了回去。

    她與顧修元相處這麼些年,到底不是白過的,一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已經處於忍耐的邊緣。

    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雲濃搖了搖頭:「沒有。」

    顧修元未置可否,只垂眼看著雲濃,像是在判斷她這話的真假。

    被這事一攪和,雲濃也沒了睡意。

    兩人就這麼僵持在了這裡。

    良久之後,雲濃嘆了口氣,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麼呢?」

    她能看出顧修元意難平,所以念念不忘,可事已至此,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我要你承認你的身份。」顧修元道。

    「好,我認。」雲濃也懶得再嘴硬車軲轆,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我是懷昭郡主,你一直以來猜的都是對的……然後呢?」

    顧修元攥著她的手腕,不知是不是燭火掩映的緣故,眼底都有些泛紅:「你明明知道我什麼意思。」

    他想要的是雲濃承認那些過去的事情,而不是輕描淡寫地認下一個名字、頭銜。

    「覆水難收,你該明白的。」雲濃挪開了視線,「我再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郡主了,顧修元,你欺我瞞我,如今還想讓我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哪有這樣的道理?」

    雲濃頓了頓,又道,「咱們好聚好散,不好嗎?」

    她這話還沒說完,顧修元便傾身吻了上去,將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像是為了確認什麼一樣,顧修元扣著她的手,十指交握,唇舌交纏,曖昧旖旎極了。雲濃原就敵不過他,醉酒之後更是沒了力氣,只能予取予求。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修元方才退開了些,聲音沙啞的厲害:「不好。」

    雲濃只覺著身子發軟,偏過頭去喘了會兒,才算是緩了過來。

    她咬了咬唇,唇脂已經被吃得不剩什麼,衣衫也已經散開,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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