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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他沒說完,叢林深處繁雜密集的腳步聲響起。

    尹航以為事有轉機,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

    南喪在他左胸上插了一刀:「閉嘴……」

    尹航痛得岔了氣,再喊不出來,但來人明顯聽見了這裡的動靜,腳步變得非常快,不一會兒便趕到了南喪身邊。

    他們身上穿著眼熟的衣服,南喪眯了眯眼,辨認出那是維闕城衛兵的制服。

    尹航爬過去:「救救……救救我們……我們手上有克制……克制望城的……」

    近五十個士兵將他們包圍起來,領頭的人走近前,打量了這一地屍體,站在原地的南喪。

    「沒想到不用我們出手,望城也已經內鬥得七七八八了……」那人哼了一聲,招手,「把這幾個都抓回去。」

    顏勢閱和尹航連滾帶爬地趕緊投敵了,南喪被人圍住,殊死搏鬥也沒能以一敵百,被人按著押住。

    「你倒是厲害,弄死我十幾個兵。」那人低頭,「嘶」了一聲,「你是Omega?望城果然是Omega多啊……」

    他摸了摸南喪的臉,又看向其他士兵,「晚上我玩完,就給你們輪流——嗯!」

    南喪收回踢在他要害處的腳,再往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領頭的那人痛的抱在一起,痛喊道:「給我打死他!」

    四五個士兵抓著他的手,將他綁在原地,一拳拳打在南喪身體各處。

    原先的傷口裂得更開,南喪卻好像不知痛,仍然在反抗,讓那些士兵也得不到好,就在士兵掏出槍對準他額頭時,一架空戰機極快地飛近。

    南喪手一推擰過槍口,動作凌厲地扣動扳機,將槍口對準了旁邊的士兵。

    「嘭!」

    他們不顧飛來的空戰機,繼續和南喪纏鬥,領頭的人一看:「不對勁!是望城的空戰機!」

    輕型武器投射的炸彈落在他們附近,眾人顧不上對付南喪了,紛紛抱頭往地上撲,巨大煙塵隨風捲起,林樹葉搖動,所有人都埋頭擋住砂礫,唯獨南喪撐著手臂,抬頭望著上空。

    輕型武器後的人露面,身上是自己親身給他穿上的研究所白大褂,他握著金屬鏈從天而降,從地上攬起南喪。

    獵獵風聲划過耳廓,南喪額心藍光閃了幾息,隨後消失,南喪抱緊了周拙的手臂,眼淚暈濕白色布料。

    回到艙門口時,南喪撲向周拙身上,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周拙抱的很緊。

    他身上很多傷口,周拙摸的時候摸到一手血,不敢太碰他身上,還沒來得及讓南喪坐下,南喪的手便鬆開了,落在空氣中。

    -

    醒來時,南喪恍惚有些分不清自己這是在哪兒。

    狹窄的休息室。

    他仿佛回到了和周拙離開維闕的那天。

    只是這一次醒來的時候,是正面朝下躺著的,他低頭聞了聞枕頭,卻沒有聞到熟悉的周拙的信息素味道。

    休息室門打開,光線鋪撒進來,南喪回頭,周拙拾級而下,他的腳步輕緩,手裡拎著紅色的醫藥箱,白大褂在行走之間仍然利落挺直,消弭了他身上全部的殺伐氣息。

    南喪勾起嘴角,卻在他走近時,看見他仍舊深紅色的眼珠。

    周拙放下東西,手在南喪肩上按了按,讓他躺好。

    後背的傷口起初是不痛的,但周拙的手將他衣服掀好,給他細細消毒時,南喪難過地落下眼淚,悶著聲音說:「周拙,我痛。」

    周拙沒有說話,繼續為他處理傷口,南喪用放在床里側的手去牽周拙,被他拍了拍,放回床側。

    撒嬌無果的人又變幻了個心情,說:「周拙,我好高興。」

    周拙換了一種藥,液體抹在傷口上時,南喪痛得弓起身,從鼻腔里逸出一聲輕哼。

    接著,周拙的手從他胸口穿過,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第三次觸摸到鎖骨時,南喪握住他的手:「周拙,你好了嗎?」

    周拙停下手,過了一會兒,把通訊器放在南喪面前:「沒有,還是想咬人」

    南喪回望著,問:「你不能說話嗎?」

    【嗯】

    背後的傷簡單處理了,南喪在周拙手臂上蹭了蹭:「我想翻過來。」

    【不行】

    「好吧……」南喪只能趴著,被子被人踩壓下去了,南喪那隻被人射穿的手,被周拙拎起來。

    一言不發地包紮著。

    南喪又用耳朵在周拙手腕上蹭了蹭:「你好像不高興。」

    周拙:「夏維頤讓你回城,你為什麼不回?」

    他清楚,以南喪的實力,是可以從顏勢閱那幫烏合之眾的手下逃脫的。

    「我想查爸爸的事,所以沒走。」南喪說,「好在我已經全部問清楚了。」

    他和周拙說完,咬了咬牙:「他拿望城威脅我,所以我沒能為爸爸報仇,等下一次見他,我一定殺了他。」

    手心處理好,周拙又走到床位,從被子裡找到他的踝骨一點點揉開紅腫,南喪忍不住問:「你怎麼不理我。」

    周拙:【在生氣】

    南喪:「生氣,生什麼氣?」

    周拙:【我不喜歡把自己弄出一身傷的小狗。】

    第70章

    南喪知道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也疼的不得了。

    周拙怎麼生氣了呢。

    他光是這樣在面前,南喪的喜悅就已經超過所有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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