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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換做以前南喪肯定不會問,周拙不由皺了皺眉,握住南喪的手腕,將他輕拉到門前,捏著他的拇指往門把手上按。
門開以後,周拙比南喪先進去。
南喪手忙腳亂地跟在後面,趕緊將書放在了門口的鞋柜上。
周拙拎出衣服,終於好模好樣地披在了南喪肩上,又一言不發,越過南喪將門給關了。
南喪聽那關門的咯噔一聲,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似的。
周拙回來,替南喪把衣領扯攏了一些,他低頭望著南喪,問:「是不是那天晚上,我嚇到你了。」
南喪搖頭,吸了口氣,說:「周拙,你不能來找我,這樣小北會傷心的。」
周拙提著他領口的手一頓,眉頭深深皺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問:「他為什麼要傷心?」
「老師講了,做人要有道德,不能破壞別人的婚姻、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不能破壞別人的友情。」
南喪天都要塌了一樣,絮絮叨叨地說,「我已經和你做了不對的事,還好小北沒有生氣。小北對我太好了,所以我不能老是和你在一起,我們以後千萬不能。」
客廳里詭異地靜了很久,南喪甚至以為周拙是不是睡著了,不由仰頭看過去。
「你覺得,你是破壞了我和阮北的婚姻,家庭,還是友情。」周拙冷聲問。
南喪覺得周拙看自己的表情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不由有些怯懦地說道:「當然是,婚姻啊,你,你們不是已經結了婚盟了嗎?」
周拙被他氣笑了,在原地踱了兩步以後,面對著南喪問:「是誰告訴你,我和他結婚了?」
「同學,同學們說你和別人結了婚盟了。」
「那你為什麼斷定那個人是阮北,我做了什麼讓你有這樣的想法?」
周拙步步緊逼,「我每天晚上都陪著他嗎,我給他做過飯嗎,我又親過他嗎?」
南喪回想周拙說的這些畫面,確實都沒有出現過。
他被周拙逼到了牆邊,本能地感覺到周拙的憤怒,雙手抓緊了周拙大衣的衣擺:「我……我沒見過。」
他抿了抿唇,「你這麼說,說明你對小北不好。」
周拙太陽穴一跳,抬手按在南喪肩上,從他緊繃的肩頭挪到頸後,掌心往自己身前推了推,南喪被迫仰視他。
「阮北是我的副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身份。」周拙拇指頂住南喪的下頜,「聽清楚了嗎?」
他們靠得太近,氣息混在一起,令南喪覺得氧氣稀缺,他很慢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聽清楚了。
「我的婚盟,是兩年多前結的。」周拙說,「想知道是誰嗎?」
南喪喉結艱澀地滾動,隨後點了點頭。
「你問問自己,我剛才說過的那些事,對誰做過。」周拙貼近他的耳朵,問,「誰每天呆在我家,誰吃了我做的飯,誰又——被我親過。」
他說完,嘴唇在南喪耳垂上碰了碰,嚇得南喪在他懷裡一抖。
南喪心亂如麻,都快要超過負荷,將周拙大衣的衣擺抓成了個球攢在手心裡。
周拙低聲道:「呼吸……」
南喪立刻吸了口氣,不想吸得太急,反而嗆著自己,在周拙的懷裡劇烈地咳了起來,周拙稍退開一些,在他胸口拍了拍。
「南喪,你有時候真的很笨。」周拙說。
被說笨了,南喪立刻不服氣地抬起頭,臉頰上紅撲撲的,周拙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按著他額頭低下去一點,說:「阮北從來沒有和我結過什麼婚盟,我的婚盟書上,Omega的位置是空白的。」
南喪固執地抬頭起來,問:「為什麼啊?」
「你做過的那個夢是真的,兩年半前,我們曾經在圖書館門前相遇,後來我易感期爆發,確實是我咬了你,可等我醒過來,你已經不見了。」周拙說,「你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婚盟書Omega那兒就只能空著。」
第49章
那是一個很冷的冬天,南喪記得。
他也像這樣被周拙擁在懷裡,窗外是獵獵風聲,朱麗葉的芬香吹開,如同過了白頭。
「是我……」南喪低聲道,像是告訴周拙,又像是告訴自己。
他的手鬆開了周拙的衣擺,輕輕地撫摸周拙的眼睛:「是你……」
周拙將他攬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南喪攀著他的肩膀,被那漫無邊際的溫暖填滿。
良久,周拙將他鬆開,摸了摸南喪的手臂:「去換件衣服。」
大衣還給周拙,南喪回房間換了件薄羽絨,出來時見周拙在他的廚房裡走動。
他慢步過去,說:「我不餓,晚上在圖書館外面吃了一個漢堡。」
周拙從他的柜子里拿出麵條,說:「我餓了……」
「……」南喪不太好意思地過去,問:「你沒有吃飯嗎?」
「嗯,今天剛結束易感期。」周拙熟練地從南喪冰箱拿出雞蛋,在南喪靠近時,手動了動,多拿了兩個出來。
荷包蛋香氣四溢,周拙撒了點兒黑胡椒在上面,南喪鼻子動了動,像往常一樣貼著周拙的手臂,說:「周拙,你煎了三個蛋。」
「知道……」周拙說。
「給我吃一個吧。」南喪哀求他,「我吃掉一個,你還有兩個。」
周拙說:「不是吃過漢堡了嗎……」
他將多餘的一個荷包蛋剷出來,「還要吃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