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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回去睡覺。」周拙說,「別再過來。」
南喪蹲在帳篷邊,巴巴地看著周拙:「是不是我親你,你生氣了。」
「你為什麼親我?」周拙問。
篝火稀薄的光亮照不到這裡,周拙的眼眸是深不見底的黑,南喪揪著帳篷的邊兒,想了很久。
是啊,他為什麼要親周拙呢。
難道是因為周拙好聞嗎,可是老師說也說,與人交朋友要有分寸,沒有經過別人的允許,不能做很親昵的舉動。
吻頰是很親昵的舉動。
可為什麼會對周拙這麼親昵呢。
「我不知道。」南喪委屈地說,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又給周拙抱歉,「對不起,我忍不住,我……我意志力差,你不要生氣。」
周拙:「……」
他的手越過帳篷,將南喪微微低垂的臉頰輕輕托起,俯身靠近他的嘴唇。
耳邊是南喪粗糙的呼吸聲,周拙盯著他的唇許久,最後在他頰邊親了一下:「好了,我們扯平了。」
臉頰上的觸感持續了幾秒,南喪眼睫顫了顫,一直到周拙的氣息離開,他才遲鈍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傻愣在原地。
「回去吧,夜裡風大,不要著涼了。」周拙給他抓好領口,「明天我們就回家。」
南喪傻傻地點了點頭,想起身又腳麻地站不起來,往邊上啪嘰倒下,周拙伸手想要扶他,不想南喪自己麻利地用手撐著地站起來了,然後以一種詭異的走姿火速離開了。
周拙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地笑了笑,回到帳篷里關上了門,他仰面躺在南喪剛才躺過的位置,過了一會兒,又翻身側躺著,讓自己更貼近南喪的味道。
南喪風風火火地回去了,到篝火邊時,夏維頤和那個研究員神情嚴肅地坐著,似有不悅,等南喪走近,聲音便戛然而止。
「你……」夏維頤結巴了一下,「你怎麼回來了。」
南喪抿唇:「周拙讓我回來睡覺。」
等南喪坐在旁邊,夏維頤鼻子皺了皺,嫌棄道:「你別說,周拙這信息素真有夠難聞的,換誰都沒法和他住一間。」
南喪嗅嗅左右的袖子,說:「不會啊,很好聞啊。」
夏維頤正想反駁,瞅見南喪臉上那不同尋常的紅色,立刻挑了挑眉,八卦地調侃:「怎麼臉這麼紅啊,帳篷里很熱嗎?」
原先那個研究員也在,南喪捏了捏手指,第一次不好意思,有了扭扭捏捏的姿態。
夏維頤看那人一眼,那人便灰溜溜地走了。
「好啦,可以和我說嗎?」夏維頤問。
南喪心跳好不容易慢了下來,又被夏維頤問的回憶起了那個臉頰吻,他小聲和夏維頤說:「剛才我親了周拙兩下,周拙也親了我一下。」
他說完,突然覺得不對。
沒有扯平啊,周拙還差一下呢!
夏維頤搖搖頭,說:「周拙真夠能忍的,也真夠廢的。」
「周拙怎麼了?」南喪沒聽清,「他怎麼了?」
「沒什麼,既然他不打算在這裡過易感期,那我們明天回望城。」
夏維頤挪著馬扎靠近了南喪,問,「你自己呢,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他原以為周拙讓南喪進他的帳篷,是想南喪陪他過易感期,心裡還惴惴不安著,不想周拙竟然把南喪給放回來了。
「我沒有……」南喪往機艙內瞧了瞧,問,「剛才那個人……」
「你剛才不是不明白他找周拙幹什麼嗎……」夏維頤勾勾手,「書上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性交是怎樣的,我教你?」
世界上沒有比南喪更求學的了,馬上湊著小腦瓜過去聽。
夏維頤屬實是個好老師,講完理論知識,還從通訊器上找了幾個以前用來研究生育機器用的真人視頻給南喪看。
南喪一邊看一邊皺眉,說:「可是為什麼這個Omega看上去這麼難受呢?」
「那哪裡難受,那是情難自禁。」夏維頤等他看完,說,「我隊裡的那個研究員,來找周拙就是為了做這件事。」
南喪關掉視頻,說:「他也是Omega嗎?」
「這倒不是,他是Beta,你學過的,Beta也可以和Alpha在一起。」夏維頤點評道,「說到這個,初中的教材也應該升級升級了,性教育應該再教的直白一點。」
南喪撐著下巴,說:「原來他不是討厭周拙,他是想和周拙在一起。」
他說,「我就說嘛,周拙很好的,大家都會喜歡他。」
他雖然聲音里有淡淡的愁,不是很明顯,但夏維頤聽出來,問:「如果讓你和周拙做這個,你肯嗎?」
看那些視頻的時候,南喪倒沒有多害羞。但一想到不穿衣服的變成自己和周拙,突然又不敢再往下想。
「怎麼這臉又紅了。」夏維頤打趣道。
南喪摸摸臉:「是嗎?」
他放下手,很認真的思考後,說,「老師說要結了婚盟以後才能做這個,我和周拙沒有結婚。而且,同學和我說,周拙已經和別人結婚了。」
他一想到周拙已經結過婚盟了,突然之間心涼了下來。
對啊,周拙是結婚了的,和周拙朝夕相處,竟然讓他忘記了這件事。
是誰來著。
是阮北,對,應該是阮北。
周拙和阮北已經結婚了。
南喪陷入了自己的推理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隔壁夏維頤驚得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