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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南喪盯著火堆:「我不需要休息。」

    「這……」夏維頤瞟一眼周拙,「那你這個病號去休息,別辜負了我那些藥,可都是我私人研究的,你想買都買不到。」

    他說完,周拙完全沒回應。

    「得,最後我成小丑了,你們都高貴,你們都清高。」他眸光下掃,到時澤頭頂:「我大發慈悲給你接一下脫臼的手……」

    他蹲下身,「另一邊啥情況,南喪給你整斷了嗎?」

    時澤失魂落魄,唯有雙眼止不住地流淚。

    「你不是挺能噴嗎,哭哭唧唧的多失你往日風範啊……」夏維頤踢了他屁股一下,「我跟你說,別扮可憐,都是看在南喪小號的面子上。」

    他大號小號的叫來叫去,引得周拙瞪了他兩眼。

    好在還有張昊翔這個不知情的,抱著野營燈走過來:「南喪,你還不休息嗎?」

    「不……」南喪說。

    「那你早點休息啊,我先進去了哈。」他走兩步,又說,「對了,剛才有個喪屍抓了帳篷一下,我們的帳篷有點冷風,你睡覺的時候多穿點兒衣服。」

    他囉囉嗦嗦,南喪不理不睬。

    不巧,時澤突然往一邊倒了下去,要靠到南喪腰時,南喪側面長眼睛似的,動作利索地挪開了,時澤「啪」地倒在地上。

    夏維頤又操心地過去,摸了摸時澤的額頭:「好傢夥,發高燒了。」

    他趕緊拉住張昊翔,「你先別休息,來,跟我一起把他搬進帳篷里,小心別動到他的手。」

    周圍人一併撤退了,篝火邊只剩下南喪和周拙。

    一直沒有說話的周拙開口了:「南喪在哪裡。」

    「我就是南喪。」南喪說。

    「你不是他,你是誰。」利器插入胸口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強大如周拙此刻聲音也嘶啞起來,他因失血而發白的雙唇輕輕開合,「現在你在南喪的身體裡,只有你知道南喪在哪,還會不會回來。」

    「南喪的身體?」南喪冷冷看著他,「這是我的身體。」

    周拙:「你們是雙生的人格?」

    南喪沉默了兩秒,說:「我無法向你解釋「我」的存在,但我擁有所有記憶。即使我不喜歡「南喪」這個名字。

    即使我也並不願意保護你,但「我」在一直強迫著我必須接受,必須保護你。」

    天色又亮了幾分,無需篝火的光芒也能視物,南喪用石頭將火壓了,說:「沒什麼事你就去休息吧,不要在我旁邊。」

    「南喪還會回來嗎?」周拙問。

    南喪下巴輕仰,繃著的面容上透露出桀驁不馴四個大字,他沒有分給周拙一絲眼色:「從今以後,只有我。」

    周拙合上雙眸,用手捏了捏眉峰。

    他們明明長得一樣,卻又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

    南喪仍在撥弄著火苗,周拙第二次按住他的手,讓他看著自己:「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南喪緩慢地撐起眼皮,只一句簡短的:「給我放手。」

    帳篷里傳來幾聲動靜,周拙隱忍的瘋狂仿若被撲滅的火星子一般湮滅,轉瞬即逝,他鬆開了掐著南喪肩膀的雙手,一腳踢過火焰灰燼,轉身離開。

    夏維頤正好從帳篷里爬出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周拙一聲不吭,掀開自己的帘子進去了。

    夏維頤眼珠一轉,猜到是周拙和南喪的交談不歡而散,便跟著周拙進了帳篷。

    「怎麼說?」夏維頤問,「外頭那個怎麼說的?」

    周拙躺下時牽動胸前傷口,不適地閉上了眼。

    「你倒是說話啊,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拒絕交流,讓我這個中間人很難做啊。」

    夏維頤盤腿坐下,「你不說,我之後不會再幫你治療南喪了。」

    周拙終於願意開口:「他說南喪不會再回來了。」

    夏維頤張了張唇,在昏暗的帳篷中露出一個納悶的表情,但很快轉過臉說:「外頭那個原話?」

    「放尊重點,別亂叫。」周拙警告他。

    夏維頤:「那叫什麼啊,他和我家南南性格真是太不一樣了,要說我家南南是個小甜心,現在這個簡直一個冰山美人……」

    周拙打斷他:「你之前給南喪治療的時候,真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夏維頤一頓,便立刻說道:「沒發現,不是你非要把人扣著,不給我時間嗎。」

    他撐著下巴,「不過現在你想讓我看,外面的……大南喪,恐怕也不會讓我插手了。」

    帳篷里靜了會兒,周拙的呼吸聲平穩下來,他睜開眼看著帳篷頂,自言自語般說:「他一定會回來。」

    「什麼?」

    無論如何,周拙都會讓南喪回來。

    他有過一剎的後悔。如果這次沒有帶南喪出來,如果沒有依著南喪的喜好教他用槍和用刀。

    如果他只是把南喪當做一個普通的Omega嬌養著,南喪一定不會經歷這些動盪和變故。

    也不會有今天的另一個人格出現。

    但那又如何。

    他周拙要的人,就是這世界天翻地覆,也一定要回來。

    「搞不懂你們,今天的脾氣就好到這裡……」夏維頤罵罵咧咧,「一群傻逼。」他罵完一邊走一邊說,「原來時澤的日子都過的這麼爽。」

    幾個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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