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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渴。
太渴了。
仿佛就要渴死。
南喪抓著床單,整個人蜷縮起來,額頭、頸窩全是細密的汗水。
夏維頤跌跌撞撞走到儀器邊,抓起旁邊放著的水壺,灌了一大口水,隨後回到南喪身邊,在他額間嘗試地按了三次,終於,聽到南喪平緩的呼吸。
確認數據沒有異常,夏維頤飛一般地逃出了研究室。
他嘭的一下撞上了一個頗為堅硬的身體,隨意地擺了擺手又繼續往外跑,周拙一手拉開門,一手拉住夏維頤,眸子裡的怒火肉眼可見。
他沉著聲音,問夏維頤:「你對南喪做了什麼?」
門一打開,朱麗葉香氣便散溢出來,夏維頤正瀕臨崩潰的邊緣,雙眼發紅地說:「不是我把他怎樣了,是他把我怎樣了,快放開老子,老子再晚一秒打抑制劑就要他媽原地發情了!」
第33章
夏維頤跑了出去,連帶著外間的幾個Alpha都一同離開了。
周拙顧不上夏維頤,衝進了研究室里。
未到南喪身前,兩年前那股芬香便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令周拙有片刻的失神。
他握著門把,喉結重重聳動,才走向南喪。
南喪側躺在床上,還未冷卻的汗水從他的下巴輕輕滑進頸窩裡,周拙用手背碰了碰他額頭的溫度,還算正常。
除了臉頰上不自然的紅色,南喪暫時沒有其他異樣。
周拙鬆了口氣,用手指擦乾淨他鬢角的汗水。
南喪在他的動靜里慢慢轉醒,他用力吸了口氣,頭痛欲裂,用手按住了自己頸後的腺體。
「南喪……」周拙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問,「哪裡不舒服?」
南喪勾著頭,哼了幾聲,隨後用非常低微的聲音說:「喝……水……」
周拙拿起水壺,發現裡頭的水被夏維頤那個天殺的一口氣喝沒了,周拙出去接了一杯水,回來時南喪換了個姿勢,衣服全被剮到背上,從黑色褲子邊緣露出一條白色的內褲邊,完整的腰線暴露在空氣中。
在周拙努力平復呼吸的時間裡,南喪幹著喉嚨咳了幾聲,周拙過去先把南喪的衣服拉了下來,攬著他的腰單手將人抱起來:「南喪,喝水。」
南喪就著他的手咽了兩口,又把水嗆了出來,全漏在周拙袖子上。
好半天,他才摟著周拙的脖子睡過去。
研究室里的抽風機呼嚕呼嚕轉動起來,夏維頤試探著在門邊吸了兩口氣,確定沒什麼事兒了才進來,邊嘆氣邊說:「你小子定力可以啊——」
還沒說完,領子就被人揪住,周拙質問他:「你說治療,就這麼治療的?」
「你急什麼,急什麼!」夏維頤捶開他的手,「你聽我狡辯兩句會死?」
周拙鬆開他,順帶著把他往桌邊一推,夏維頤一個趔趄,扶著桌子:「嘿你這暴脾氣。」
他拍拍雙袖,「我要跟你說,我把你信息素從南喪腺體裡分離出來了,以後他是個正常的Omega了,你是不是高低得給我跪一個?」
周拙頓了頓,問:「正常是怎么正常。」
「還能怎么正常啊,又漂亮又會發情還能生孩子的Omega啊。」夏維頤說,「他肌體的年齡應該是十八歲,按照一般Omega的發情規律,大約是三個月一次,你之前有見過他發情嗎?」
周拙卻答非所問:「他到現在都還沒醒來。」
「大病初癒,讓人歇會兒還不行麼……」夏維頤說,「你要是不放心,你就接回家照顧,保證今晚醒的過來。」
周拙自然是要接南喪回家休息的。
「其他的,關於他另一個人格的事情呢?」
「這個嘛……」夏維頤垂眸,「還得再研究研究,你又不肯讓他和我住,就光一個周六日我能治的了什麼啊。」
周拙給睡的迷迷糊糊的南喪帶上帽子,橫抱起他準備離開,夏維頤又堵了堵,說:「說點兒公事。」
「你想要誰陪你去?」周拙問,「白墨乾還是阮北。」
夏維頤硬是盯著周拙。
「我不能走,望城目前不能再經歷一次喪屍入侵。」周拙說。
夏維頤搖頭:「上次南部一行犧牲了太多研究人員,現在研究所里能調派的人手所剩無幾,這次去南部如果沒有辦法確保我們的安全,我是不會帶人出發的,我也需要對手下的人負責。」
他們之間沉默了一陣,周拙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如果確定要去,就是春節附近。」夏維頤說,「而且我要提前告訴你,我不敢保證這次考察百分之百有收穫。」
周拙:「這周內我會給你答覆。」
他抱著南喪走出了第九研究所。
這一路上,多個研究員停下手中的工作悄悄窺視周拙,皆被周拙冷眼嚇了回去。
正如夏維頤所言,南喪當晚就醒了過來。除了周拙開始能夠聞到他的信息素外,確實沒有任何異樣。
周一上學,周拙給南喪腺體位置貼了抑制貼,告訴他不可以讓Alpha碰他的身體,尤其是腺體。
南喪似懂非懂地摸了摸自己後頸,說知道了,又開心地出發去育幼院。
南喪的學習速度幾乎到了一種喪心病狂的程度,一個學期的書他一周看完了,下課以後找班主任要下個年級的書。
在和阮北溝通後,班主任將一套小學教材送給了南喪,並且在兩周後,南喪以數學、英語滿分,語文90分的成績從育幼院畢業,轉到南區中學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