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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翌日,一屋子人陸續醒了,荊樂家叫喚著口渴,接著看見南喪躲在角落裡仰頭灌了口水,咕嚕咕嚕的。
「誒,那誰……」荊樂家清清嗓子,尷尬地掃了掃雙手手腕,說,「水給我喝一口。」
南喪放下水壺,蓋上蓋子,非常吝嗇:「不……」
荊樂家:「……」
餓還是能忍的,但渴真的很難,時澤懷疑他和南喪即將因為有水喝被暗殺。
如此糾結了大半日,又是一天的黃昏時分,荊樂家率先站起來:「我等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要回短程機!」
貢文光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手腕搭著膝蓋,終於投出了贊成票。
他沒等隊員發表意見,說干就干。玻璃門打開,一股濃烈的燒焦味飄散進來,南喪往前望去,找到幾隻喪屍焦屍。
「好傢夥,昨晚那兄弟背的燃油球真夠多的……」時澤捂著鼻子用腳踢了踢焦屍,「而且一般的燃燒球很難把人燒成這樣。」
荊樂家瞥了一眼,說:「還是快點走吧。」
他們出發地到短程機有點距離,冬天天黑實在快,出門時還是天亮,走到半程天已經黑了。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荊樂家問,「這麼久了還沒到。」
貢文光抬起通訊儀:「你傻的嗎,商場那條原路有喪屍,肯定要換條路走啊。」
隊頭有人,隊尾卻沒人肯要,南喪和時澤自然被排擠到了最後。
照明系統失效,舊城區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南喪忽然從低聲口角中聽到幾絲雜亂的腳步。
時澤見他落後,貼過去問:「怎麼了?」
南喪四處看了看:「總覺得有其他聲音。」
隊伍前頭的荊樂家不知說了些什麼,又和貢文光吵起來,吵不贏,就拿南喪和時澤泄憤,他踢飛一個模糊表皮的易拉罐到南喪腳下:「你倆走快點行不行,就你們吃了東西喝了水,還在後面拖拖拉拉!」
時澤罵了句,快步過去,綠毛一飛一飛的,把荊樂家往後扯:「來,來,你走得最快最穩,你走後面!」
荊樂家梗著脖子:「走後面就走後面!」
說完搡了南喪一把,「走啊!」
南喪扭了扭右胳膊,下意識拒絕他的觸碰,閃身時從餘光看見從居民區角落裡走出來的黑影,似乎手臂上還有一塊髒白色布料。
他愣了一瞬,接著那隻帶布料的手搭上了荊樂家的肩……
「幹嘛?」荊樂家沒習慣走在最後,以為是朋友拍自己的肩,扭頭一看是張被啃得模糊的喪屍臉,白眼一翻,手軟腳軟的同時被人從腰上踹了一腳,飛出去時看見正在收腿的南喪,不忘嘴臭一句:「你媽……」
喪屍失去目標,使用原姿勢站了兩秒,然後追逐著最近的活物——南喪,但很快被南喪割開了喉嚨。
綠灰色血液嗞出來以後,喪屍提溜著雙手直挺挺倒在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貢文光看傻了,還是荊樂家在地上臥槽了幾聲,反應過來:「有喪屍!」
「……」南喪往喪屍來的地方走了兩步,沒看見其他,放鬆下來擦了擦軍刀。
朋友將地上的荊樂家扶起,南喪低頭,見那位朋友在荊樂家身上摸到喪屍血液,立馬嫌棄地悄悄擦回了荊樂家衣服後頭。
這感情,還挺塑料……
「他媽的……」荊樂家呲著牙,抹過自己後頸腺體,「痛死我了……」
貢文光警惕地後退兩步:「你被喪屍咬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被它咬了?」荊樂家說,「我是在地上撞的!」
貢文光將信將疑,打量他身上幾秒,催促道:「沒事就趕緊起來,別耽誤時間。」
荊樂家罵罵咧咧地站起身,站在隊尾,捂著後頸的手垂下,手心裡一點濕漉,被他按在褲腿上用力擦掉。
第21章
墨一樣寂寥的深夜,望城軍事機場三架小型戰機嚴陣以待,值機員在入口處向阮北敬禮,發覺他身後跟著一位從未見過的軍官。
他是特別的,長相雖然普通,但卻有著堪比大長官周拙那樣高大挺拔的身材,周身縈繞著冷肅感,仿佛剛剛結束了易感期的、無情的Alpha。
十五分鐘後,值機員回頭,看著戰機飛朝南方飛去。
華南城市。
循著剛才的路走了一段,領頭的貢文光有點迷糊:「感覺走錯了,我這個通訊儀不顯示路線了,往回走走,可能要從剛才那個地方拐進去。」
他轉過身,低頭看著通訊儀往前走,回到剛才喪屍屍體的位置,吸口氣往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看去,咽了咽口水:「走吧……」
荊樂家撓抓雙臂,越走越煩躁,趁著拐彎的機會,擠開南喪,一路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時澤剛翻完一個白眼,就聽到隊伍前頭的荊樂家一聲驚叫,正要說「有病」,前頭走的人便連連後退到他胸前。
貢文光的喊聲打破了夜的寧靜:「有喪屍——快跑!」
身後的腳步逐見凌亂,不像是只有一隻喪屍的模樣,南喪悶著頭跑,突然被時澤拉進了一處居民樓。
他們連跑了七八層樓梯,停在頂層陽台上避難。
剛撐著膝蓋喘了口氣,陽台上「咯噔」一下動靜,嚇得四方人馬驚慌失措。
荊樂家接連被嚇,有些精神崩潰,鬼哭神嚎地滿地亂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