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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南喪笑了笑,腦袋往後靠,手指隔著防風的外套摸到內側口袋裡的軍刀。
「所以說特別奇怪啊,他們都說是周拙做的。不然怎麼會那麼湊巧任務失敗啊……」
南喪耳朵尖,睜開眼睛往自己左手邊看。
那是兩個人年輕男人,正肆無忌憚地談論著軍方最高執行長官。
「什麼是周拙做的啊?」南喪問。
對話被打斷,男人們頓了頓,扭頭看他,另一人嘴快,說:「就是前段時間維闕的喪屍圍城啊,都在傳是周拙做的。」
南喪瞪大眼睛:「啊?」
「就軍方封鎖消息的那段時間,城裡人不是傳周拙任務失敗,死在無盡領域裡了嘛……」
男人從鼻腔里哼了一聲,「要我說,也就是軍方演的一場戲吧,周拙怎麼可能會死,無盡領域裡的喪屍看見他都要繞道!」
「不是……」南喪擺手,「你說的這些什麼意思啊?」
男人慾言又止,多少覺得他有點蠢,解釋道:「明面上是任務失敗,其實周拙是去禍害維闕了,放了一堆喪屍進維闕,聽說火光燒了整晚,維闕死了好多人!」
第17章
「不是這樣的……」南喪當即大聲說,「你說的這些都是錯的!」
他的斥責聲引來艙內所有人的目光,他們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半佝著身子的年輕人。
兩個男人覺得被冒犯,罵道:「你他媽嚷嚷什麼!」
時澤站起來,打了個圓場:「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別怪他別怪他……」
「他自己要聽,我好心說給他聽,他還逼逼賴賴……」南喪左手邊的男人白了他們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周拙本人。」
「他沒有就是沒有……」南喪堅持道,「你們要向他道歉!」
男人打量他一眼,看他這幅模樣,以最大惡意揣測,嘴裡不乾淨道:「怎麼,你這麼喜歡周拙啊?還是他睡過你?」
南喪懵地問:「什麼?」
「他睡過你,還捨得讓你到拓荒處幹活?八成是你單相思吧?!」
男人沉浸在自己下三路的笑話中,「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誰不知道周拙有Omega,聽說都要簽婚盟了,你早就沒希望了。」
「什麼睡?什麼思?」南喪被他弄暈了,但他剛開啟在望城的奮鬥生涯,怎麼能被人評價「沒希望」,當即力爭,「誰沒希望了,我有的是希望,世界上最有希望的人就是我!」
時澤呆滯地扭頭看了向他,也不是很懂他突如其來的自信。
「你有希望?你靠什麼有希望?」他用露骨的目光上下掃南喪,最後在他臉上停下來,極其輕蔑地一笑,「你緊嗎?」
南喪順著話說下來:「世界上最緊的人就是我!」
時澤一口老血吐出來:老天爺,你怎麼敢答的……
艙內有人笑出了聲,尤其是那人,更是樂得嘴上沒了把門的:「你這麼不要臉,不會壓根就是出來賣的吧……不過也無所謂,周拙看上去就短命,做他的Omega興許明天就成寡婦了,你還不如出來賣。」
南喪抓重點能力很強,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人要平白地冤枉周拙,胸中第一次升起了忿忿不平的情感,他伸著脖子湊到那人面前:「你再說一遍,周拙幹什麼?」
「我說,周拙短命,你離做寡婦不遠——」
「你才短命!」南喪一腦門撞了上去,卻不想那男人如此羸弱,竟然直接撲到了地上,正臉朝下!
機艙里登時混亂,男人被拽起來,鼻血橫流,捂著鼻子目眥欲裂地瞪南喪,企圖對南喪拳打腳踢,被時澤在中間攔住。
「幹什麼!」貢文光過來,將他們扯開,「怎麼打起來了!」
男人一邊接過布按住鼻子,一邊指著南喪:「他動的手!」
貢文光煩他們鬧事,回頭罵道:「還沒落地就見血,是想死快點是嗎?」
南喪解釋:「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
「你那是輕輕推嗎?」扶著男人的說道,「他這一身腱子肉,你跟我說你輕輕推一下,他就摔地上了?」
南喪不撒謊:「我真的沒有用力。」
「放你娘的屁!」
南喪剛想說話,時澤從後面拽他的胳膊,在南喪以為他要息事寧人的時候,聽見一口氣不帶喘的狂噴:「我看你他媽才是放屁,就這二兩也敢叫一身腱子肉?你家腱子肉注水還是注水銀的,搞出你這麼個陪葬品似的廢物東西!
人長得這麼複雜腦溝卻那麼光滑,滿嘴噴糞還以為自己掌握瞭望城第一手八卦,是不是現在起飛了上天了你又覺得你行了?」
那倆人聽完更不依不饒,還要對罵時被貢文光拉開,威脅他們四個再吵架就扔下飛機,氣得那人吃了個啞巴虧,坐到南喪十萬八千米的位置上,隔著空氣對南喪進行無聲控訴。
熱鬧沒得看,其餘人也都歇了。南喪情緒有些低落,端坐了一會兒肩膀就塌下去,直到通訊儀在口袋裡震了震。
與望城的通訊還沒切斷,大約是阮北來問平安的,他拿出來,想告訴阮北自己現在坐上了喜歡的飛機了,卻意外地在屏幕上看到來信的名稱是:A周拙。
A周拙:切記,安全最重要。
南喪眨了眨眼睛,在巨大的爭吵後莫名放鬆了,好像愁雲一下就散開,被溫暖和煦的陽光撫摸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