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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現場沒有幾個人在聽,南喪坐在後排,按照視頻教導的打開程序面板。

    「餵……」

    南喪偏頭,見一個淺綠髮男人側著身,搭著老高的二郎腿沖他揚下巴:「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任務表。」

    綠髮男人盯著他的手,眸光轉動,笑道:「你手腕上那個紅色的手環,不是這裡發的吧?」

    南喪握了握手腕,慢拍子明白過來,他問的是周拙送他的手環,於是搖頭:「不是這裡發的。」

    「你認識軍方的人?」綠髮男人問。

    「認識……」南喪實話實說,但也想起阮北叮囑的:如無必要,不輕易向外人透露自己的來歷和認識周拙。

    綠髮男人放下腿,拉了凳子到他身邊:「你認識的人是誰?」

    「……」南喪轉動手環,不知如何回答,「嗯……」

    綠髮男人頓了頓,輕笑:「沒事,我只是看你戴的是軍用手環,覺得奇怪——」

    他枕著後頸,「有軍方背景的人,竟然會淪落到這裡?」

    南喪莫名覺得不安,將手環塞進袖口:「這個只能發光,沒有其他用。」

    「我叫時澤……」時澤說,「你叫什麼?」

    「南喪……」

    時澤挑眉:「好特別的名字……」

    他仰頭看南喪手環的投屏,問,「才開始新人培訓,就想挑任務了?」

    南喪滾動任務清單,說:「嗯嗯……」

    「這可不是隨便試試的,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死在無盡領域裡嗎?」時澤伸手比劃,「拓荒隊人數的百分之五十!」

    南喪眼睛微微睜大,深思許久,說:「可是不工作就沒有錢啊。」

    時澤噎了一下:「看不出你還是個天選社畜。」

    一日培訓課程如周拙說的,基礎且單薄,但對南喪來說仍然管用。

    六點離開時,時澤問他:「你還想接任務做嗎?」

    「嗯,我想去一次看看。」

    南喪在光屏上篩選,找到一個後日出發,前往離基地五百公里的區域尋找物資的任務,時長一周,貢獻點300,基礎酬金90。

    時澤問:「這個有風險提示嗎?」

    「沒有寫……」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時澤說,「就當出去逛逛了。」

    南喪原本還覺得這個時澤有些奇怪。但想到有個夥伴願意和自己一起上路,他又感到興奮:「可以啊!」

    和時澤分開後,南喪原路回家,跑上五樓時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站在門前沒動,穿的是鴉灰色軍服,南喪覺得眼熟,咚咚咚衝過去,惹得那人回頭。

    「周拙?」南喪看果然是他,抱著資料沖他笑,「你來找我嗎?」

    周拙垂眼看他:「我住這層。」

    第16章

    南喪瞪圓眼睛:「你住在這裡?」

    他確認這層數字是「5」,高興道,「就在我樓下!你怎麼不和我說?」

    周拙抬手開了門,說:「總會碰見的。」

    「嘿嘿嘿……」南喪跟在他後面,站在門口,和他不太講禮貌地商量著,「我進去看下好不好?」

    周拙不置可否,順手從門口柜子里取出食物,換完軍靴後沒關門,南喪就脫鞋赤著腳踩進去,發覺周拙家和自己那個新房空的如出一轍。

    原來不是每個人家裡都和阮北一樣溫馨。

    「穿鞋……」周拙拿出一雙毛拖鞋,南喪低頭看了看,總覺得這鞋和周拙家格格不入。

    如果他再仔細些,就會發現拖鞋根本不是周拙的尺碼。

    周拙背對著他脫掉外面的軍裝,精健的肌肉輪廓透著白色襯衫露出來,最後又被古板的皮帶束縛住,收進嚴謹的腰線中。

    南喪喉結滾了滾。不懂風月的人也有一雙欣賞的眼睛,他巴巴地盯著周拙挺括的肩背和細窄腰身,一動不動。

    「看什麼?」

    南喪眨了眨眼睛,確認周拙沒有回頭。

    「你怎麼知道我在偷看?」南喪不打自招。

    周拙轉過身,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走進廚房。南喪習慣跟著他,看見周拙拆開了食物袋子。

    「你要吃飯嗎?」南喪喝完水,摸摸肚子,「我中午都沒吃飯……」

    「拓荒處不是供應午飯?」周拙用尖刀將牛肉切成小粒,整齊地碼在碟子裡。

    南喪擠在一邊,陪著周拙備菜:「有嗎?」

    「在你培訓的那棟樓後面。」周拙輕輕碾碎香草,「下次吃飯積極點。」

    南喪「哦」了一聲,聽見黃油在鍋里滋滋作響,他咽了咽口水,問:「你這是做什麼啊?」

    「牛肉……」周拙把那些牛肉粒都放上去,不到十秒,氣味便怦然散開,黃油的乳香味飄在空氣各處,香草撒上去,糅雜進牛肉粒的焦香中,馥郁芬芳又不失一份清甜。

    牛肉粒煎到外焦里嫩,周拙頓了頓手,說南喪:「你口水快流到地上了。」

    南喪摸摸嘴角,明明什麼都沒有。不過他大度原諒了周拙的造謠,小聲請求:「我能不能吃一個?」

    周拙撒一點鹽上去,用叉子遞給南喪,不等提醒一句「很燙」,南喪已經放進了嘴裡。

    「嗷……」牛肉粒在舌尖打滾,齒肉被燙得發紅,南喪抓住周拙的手臂,指自己的嘴巴。

    周拙將紙遞到他唇邊:「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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