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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上將,為您準備了新的作戰服。」士兵十分嚴肅,像個機器人似的匯報導。

    「通知阮北撤退。」周拙拿過新的作戰服外套,回頭時掃到睜著大大眼睛的南喪。

    他似乎很迷茫,看自己的時候又流露出艷羨。

    「休息吧……」周拙說。

    士兵一愣,軍姿站得更直了,大聲道:「報告上將,我不累!」

    「沒說你……」周拙把作戰服外套放在南喪臂彎里,「去休息……」

    士兵比剛才更愣了,難以置信這個說話的是自己的上將。

    這竟然是周拙在關心人?

    周拙還會親自關心人嗎?!

    在艙門接到南喪的時候士兵就疑惑,為什麼上將要親自送一個看上去傻傻的……上來,現下聽見上將對南喪的關心,更是驚掉半個下巴。

    南喪抱著衣服,問道:「這個會比羽絨服更暖和嗎?」

    「不會,但是休息室有被子。」周拙吩咐士兵,「帶他去……」

    士兵面色不變,答道:「好的,上將。」

    南喪被帶著走,走的是和那架中型武器相反的方向。

    飛機底部有一間狹窄的休息室,只放置了一張單人床。但十分乾淨整潔,連被子都是端正的豆腐塊兒。

    「先生,你早點休息。」士兵說。

    南喪在士兵轉身前,問:「我們去哪裡啊?」

    「望城……」士兵看南喪隨和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心,問道,「先生,怎麼稱呼您?」

    「我叫南喪。」南喪高興地給他介紹自己剛取的新名字,「南芝芝的南,喪屍的喪。」

    士兵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頭說:「南先生,我們現在返回望城。」

    「是周拙說的那個地方嗎?」

    「抱歉,南先生,我並不知道上校說的地方是哪裡。」士兵實話實說。

    南喪問不出什麼,就點點頭:「那我休息吧。」

    南喪抖開被子躺好,鼻尖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一股乾燥溫暖的味道,像靠近周拙時候。

    到底是被子被烤過,還是因為周拙,南喪決定直接問。

    士兵關門前回答他:「這裡是上將的休息室。」

    南喪點了點頭,等門被關上,閉眼想起周拙站在屋頂的身影和後來震盪的百年鐘樓。

    這些仿佛都成為自己離開維闕的徵兆。

    他抱著被子,感受到機艙輕微的晃動。

    自己竟然睡在了天上,真是不可思議。

    接近二十四小時未眠讓南喪疲倦,周拙的味道又太舒服,南喪的興奮沒有持續多久,就支不住閉上眼。

    混沌時門似乎被人打開了,那人進來在他床前站了一會兒,南喪企圖張唇卻又聞到那股讓自己安心的烘熱氣息,最後還是抵擋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周拙看著蜷縮在單人床上的南喪,聽見他唇齒小小地囁嚅,像說夢話,俯身過去卻又沒了聲音,周拙挪開視線,落在他白皙的後頸上。

    上次……他確實在腺體的位置,聞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周拙喉結滾了滾,最後還是沒有靠近,把南喪披散的長髮從他臉上簡單撩到一邊,讓他看起來睡得不那麼狼狽。

    南喪是被叫醒的,帶他進來的士兵告訴他準備著陸了。

    他睡了不知道多久,胡亂抓了抓頭髮,雙腿併攏地坐好,問:「那個,我們是要去那個……」

    他一下沒想起,就問,「周拙的家鄉?」

    「是的,望城。」士兵說。

    「哦哦,對。」

    南喪心中無比迷茫,周拙沒有和他說過望城是什麼樣的,只說比維闕要好,他可以學會很多周拙會的東西。

    他仰起頭,問:「周拙在哪裡啊?」

    「上將在指揮室。」士兵頓了頓,問,「我領您去找他?」

    南喪忙點頭。

    他們拾級而上,南喪又看見那台中型機器,幻想著自己有沒有可能變成像周拙這樣厲害的人呢……而指揮室里,周拙拿著塊半透明的平板和士兵低聲說話。

    南喪走過去,周拙就停下來,偏頭看向他。

    「我醒了……」南喪說。

    周拙點頭,繼續看平板,忽然又轉過來盯他,半晌,吩咐士兵:「找個東西給他綁頭髮。」

    南喪意識到周拙和士兵們整齊劃一的黑色短髮,又摸了摸自己的長髮,覺得還挺特別。

    士兵帶著滿腦子詫異去而復返,抱歉道:「上將,暫時只找到數據線。」

    「嗯……」

    南喪接過,自己試著纏了纏,不太成功,士兵又幫他。但數據線復原性太好,剛卷上就打直。

    周拙翻過一頁報告,皺著眉放下了平板:「拿過來……」

    士兵立刻送到他手裡,周拙握著數據線,兩秒以後扔回給士兵,指尖虛點了點南喪的肩,示意他轉過去。

    南喪背對著周拙,感覺周拙避開了自己後頸的皮膚,用什麼東西捆了兩圈,然後放下了他的長髮,繼續拿過平板開始看了起來。

    南喪摸摸自己後腦勺,摸到兩圈圓環。而一邊的士兵欲言又止,看著周拙。

    周拙告訴士兵:「遠程把那個手環里的數據清了,再換一個新的給我。」

    士兵深吸口氣:「收到!」

    南喪在指揮室里不動,眼睛一直一直看著周拙,把周拙看得不自在,問:「還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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