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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周拙整頓完,把南喪的包塞進他懷裡:「跟我走……」

    慘叫聲傳進來,南喪從窗口縫隙里看見紅眼睛的喪屍咬穿了鄰居的肩膀。

    那個有些計較但人不壞的鄰居,翻過白眼,手腳以人類難以達到的姿勢扭曲著掙動了兩秒,失去活力地跪下去。

    喪屍立刻咬斷了他的脖子,伏在地上狗啃般對著血肉飽餐。

    南喪抓著桌角,裡面的木屑落在手心裡,很乾燥,比窗外的哭喊還要蒼白生澀。

    求生意識強烈,南喪把水塞進背包里背好,又掏出鐵鍬緊緊握著,問:「我們真的要出去嗎,會不會躲在裡面安全點?」

    周拙把臉上的防毒面罩掛在南喪頸上:「躲有什麼用,得把它們全殺了。」

    防毒面罩脫去,他露出了屬於「周拙」的臉,說話時英毅果敢,手腕轉動軍刀時極大程度地給予了身邊人安全感。

    「別怕……」

    周拙打開門,目鋒一側,幾乎是在瞬間抬起軍刀橫割向門邊喪屍的眼睛,隨後利落地拗過它的頸骨,將喪屍摔在地上,軍靴踩住頭顱。

    咯。

    綠黑色的血液噴灑出來,周拙避開,但還是弄髒了軍靴靴尖。

    南喪還沒從周拙的臂彎里反應過來,眼前就探出一張青紫膿液鼓脹的臉,南喪條件反射往它肚子上踹了一腳,舉起鐵鍬護衛在胸前,閉著眼睛大聲叫:「周拙救命!」

    周拙瞬間回頭,正欲出手,見那喪屍飛出去十米遠,撞上了樹幹,腰部斷折。

    「……」並沒有看出有什麼需要自己救命的地方。

    「周拙!打它!」南喪還在念叨,周拙只能扳過他的身子,讓他往前走。

    南喪睜開眼睛,路過時看見那隻喪屍以下腰姿勢緩慢地移動,堪稱苟延殘喘,不由疑惑了一下:「誒?」

    周拙一言難盡,最後吐出四個字:「幹得不錯。」

    南喪住的地方人煙稀少,被咬的活人也在屍化邊緣,周拙用軍刀割斷了二十幾隻喪屍的喉嚨,帶著南喪往城中心跑。

    「周拙!」南喪跟著周拙跑,快要追不上他,一路視線顛簸,「我們是不是跑反了!」

    周拙握過他的手腕,將他帶到自己身邊:「沒有……」

    他們越來越向繁街靠近,人流向外逃竄,只有他們在逆行。

    維闕東面靠海,其餘三面均是無盡領域,用城牆封鎖作為防禦。

    因為初期沒有地進行規劃,內里建築毫無規則地分布著,繁街如樹幹貫穿其中,其餘巷道枝杈般錯綜複雜。

    喪屍不知會從哪個角落躥出來,恐懼早已順著這蛛網肆虐蔓延,居民只知隨著人群,不顧城衛兵的阻攔向城門跑去。

    多蘭站在繁街中央,手裡大斧砍下一隻喪屍的頭顱,他抹乾淨臉,罵道:「跑什麼!跑去哪裡!你們以為自己還有其他地方可去嗎!」

    他話音落下,一個小孩被擠出了聳動的人潮,撲在遠處街邊,而就在此時,從窄巷拐出的喪屍血紅色眼球中流露著貪婪。多蘭瞪大了雙眼,大喊:「小心!」

    小孩並不知自己身後是什麼,坐在階梯上放聲大哭,四周的人看見喪屍已做鳥獸散,更加兇猛地逃走。

    多蘭徒勞地按了按早沒有子彈的槍,氣得往腰帶上一插,拖著大斧扯開眼前的人群,卻因為體型太大而前進困難:「救他啊!你們他媽沒看見小孩嗎!」

    人流都避開,喪屍咧著嘴,涎水滴答滴答下落,低頭將手伸向小孩柔軟的頭髮。

    「住手——」

    多蘭握著大斧身體向前傾倒,卻無法制止喪屍露出的牙尖貼近小孩稚嫩的肌膚。

    「嘭!」

    喪屍突然停止了動作,多蘭一愣,見鐳射槍子彈精準無誤地擊中喪屍眉心,洞穿喪屍的大腦。

    緊接著軍靴蹬過喪屍正臉,狠力往角落一踢。

    怎麼會……怎麼會是周拙?!

    多蘭下意識想要抬槍對準周拙,卻看見一個淺金長發的少年從他身後出現,他抱起地上的小孩,跟隨著周拙的腳步往前跑。

    「多蘭!多蘭!」南喪抱著小孩不能動手,便揚著下巴叫道,「多蘭,我們在這裡!」

    十秒後他們出現在多蘭身邊,南喪喘著氣,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蘭將南喪拉到身後,抬槍對準周拙,「你為什麼在這裡?」

    第7章

    周拙臉上有青紫和鮮紅的血污,卻並不顯狼狽,他毫不留情推開多蘭的手:「等你的槍里有子彈再來問這些問題。」

    顧不得看多蘭臉上的神色,四處都是慌張逃竄的居民,周拙最後轉目望向繁街盡頭的鐘樓。

    「城衛隊現在哪裡?」周拙調整鐳射槍,簡明扼要地問,「火力增援什麼時候能到?」

    多蘭:「城衛隊現在——」

    他一頓,不明白自己怎麼下意識給周拙報告這些。

    周拙盯著他:「回答我……」

    南喪懷裡的小孩哭鬧不停,多蘭壓著眸子看過去。想,周拙或許對維闕有惡意,但卻不像對居民有惡意,他最後吸了口氣:「一隊、五隊負責城牆,二隊、三隊在城內各處處理喪屍,四隊保衛主營,六隊和我在繁街……」他頓了頓,說,「現在也不剩多少了。」

    「沒有留人安置居民?」周拙唇部抿成一條線,面色不虞,猜測道,「喪屍是從城牆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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