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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南喪:「好吧……」

    他坐了五分鐘,忍不住寒凍,跺著腳主動開口,「不說雞雞隊,說小狗可以嗎?」

    禁閉室里只餘一片薄光,周拙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南喪,說:「不想說……」

    南喪將外套蓋在自己身上,側身拱了拱,看著周拙側臉,想起昨晚藏在海風裡的周拙的輪廓,問:「周拙,你為什麼掉在海邊啊?」

    「出任務的時候發生意外。」周拙說。

    「出任務是怎麼出任務啊?」

    周拙不能說,也怕說了他聽不懂,全自動翻譯了:「出門賺錢。」

    「和我一樣。」南喪說。

    「可以這麼理解。」周拙看他冷得哆嗦,算了算時間,說,「放心吧,今晚不會讓你在這過夜。」

    他說完五分鐘,禁閉室的門就打開,他們倆被人扭送出去,回到審訊室。

    但審訊的人從多蘭換成了一個身穿作戰服的中年男人。

    他臉上看不出喜怒,見周拙和南喪進來時,也只是短暫地觀察了一下他們。

    「你說你是張佼的手下?」那人問,「叫什麼?」

    周拙在他對面坐下,謊稱:「陸長風……」

    兩人之間還未有交鋒,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卻已經不能和諧共處,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輯金隊的副隊長叫陸長聞,從來沒有什麼陸長風,想要冒充也先去打聽打聽。」

    那人起身,沖後頭的士兵招了招手,「拉出去,讓多蘭自己處置。」

    「鄔戊……」周拙喊他的名字。

    那人停下。

    「鄔城主,你沒有想過,陸長風——和陸長聞是什麼關係?」周拙往後靠,與他細說,「也許你沒有聽過我,但如果我被你們關在維闕,輯金隊手上的軍火恐怕就要賣給望城了。

    從現在的局勢看,望城的主戰派一直向周拙施壓,要吞併維闕這一畝三分地。

    你猜猜,這批軍火要是到了主戰派手裡,周拙還能不能頂住壓力?而你們,又有沒有一戰之力?」

    鄔戊腳步頓住,沒有回頭。

    「我完全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的手下只是以違反治安罪抓我,這沒什麼大不了。」周拙像是有些疲憊了,「你可以再考慮考慮。」

    南喪不太能聽懂他們談話的內容。但他知道周拙一直在撒謊,因為他不叫陸長風。

    不過,似乎在周拙說完話以後,新來的那個長官明顯出現了猶豫。

    「怎麼證明你說的這些是真的?」鄔戊問。

    周拙雙手交握:「你可以讓我和張佼通個視訊,這是最直接的辦法。」

    鄔戊將信將疑,而周拙已經起身了:「慢慢考慮。」

    他向南喪招了招手,對鄔戊說,「如果確認了要和我聯盟,可以讓人來找我。」

    「你為什麼選擇和維闕聯盟?」鄔戊問,「而不是望城?」

    「因為我恨周拙。」周拙說,「世界上沒有人不恨周拙,對嗎。」

    鄔戊半晌沒動靜,突然笑了,擺擺手讓手下放行,卻在周拙和他擦身而過時,問:「你脖子上戴的是什麼東西?」

    「防毒面罩。」周拙坦言。

    鄔戊目光在周拙的防毒面具不肯挪開,一秒,兩秒……五秒……

    南喪喉結滾了滾,不敢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周拙用那個生態面具改換面容,又取了個別的名字,不停說奇奇怪怪的話,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周拙主動開口:「這東西救了我的命,恐怕不能給城主了。」

    鄔戊沉默了一會兒,當機立斷:「你,現在就和張佼通話。」

    「可以,但是快些,我餓了。」周拙坐下。

    立體投影出現在空氣中,顯示:鄔戊-張佼。

    視訊在半分鐘內接通了,南喪仰頭,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的臉。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鄔大城主有什麼事?」張佼那邊視角晃動,顯然是在行走中。

    鄔戊將鏡頭懟到周拙面前,問:「認認,這人是誰?」

    視角逐漸變緩,張佼停下,良久,難以置信地喊了句:「長風?」

    周拙沒說話,動了動身子,看著視訊里的鄔戊。

    張佼顯然有些著急,問:「長風,你沒事?」

    周拙定定看著他許久,才搖了搖頭。

    「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鄔戊挪走通訊器,不讓張佼再看,「你的人在我這兒,隨時可以來接。但之前和你談過的軍火,是不是該重新商議一下?」

    張佼收起關懷的目光,扯著嘴角:「怎麼,以為綁住人質了,就能和我談條件?」

    「是……」鄔戊說。

    張佼笑了笑:「軍火賣給誰都是賣,但如果你以我手下的命來威脅我,恐怕做完這一單就沒有下一單了,鄔城主路別走窄啊。」

    兩人的談話中止了幾秒,鄔戊說:「我知道你們在附近,明天見,維闕歡迎你。」

    視訊結束,鄔戊看著好整以暇的周拙,招呼手下給周拙安排住宿,又說要讓人送他。

    「不勞煩,我有住處。」周拙起身離開。

    南喪披著衣服,亦步亦趨地跟在周拙身邊,終於順利走出城衛隊。

    夜晚的繁街南喪是第一次來,他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又重重地吐出去。

    冬夜的風有些割人,南喪用力裹緊了外套,說話在空氣里冒出一陣陣白氣:「周拙,你為什麼要說自己叫什麼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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