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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周拙:「拾荒者?」
「就是撿垃圾的。」南喪說。
周拙想起他今天帶回來的老式手槍,問:「平時都撿什麼?」
「什麼都撿,比如舊金屬,比如毒蘑菇,比如你。」
周拙:「?」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但南喪明顯不是在陰陽怪氣地開玩笑。而是真的將他並列進了「撿到的垃圾」裡面。
南喪的家是維闕的一個犄角旮旯,從家裡出發去貝尓那兒,有二十多分鐘路程,可南喪並不擅長聊天,周拙就更是在知道自己是一個「垃圾」後,一言不發。
兩人沉默著走進了繁街。
南喪偏頭看周拙一眼,發現自己身邊的男人竟然換了個人!
他往邊上躲了一步,周拙立刻說:「我是周拙。」
南喪:「??」
「生態防毒面罩,可以改變面容……」周拙說,「你辨認我的聲音就可以。」
南喪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把易感期的周拙看熱了才問:「周……拙?」
「是……」
「這個臉……」南喪說著想上手摸他的面罩,被周拙快步躲開。
南喪只好收回自己落在空氣中的手。
繁街還是熱鬧的集中點,南喪已經足夠低調地走在街邊了,還是被一些好事者揪住。
「稀奇啊,這呆子找到姘頭了?」
街邊有人吹了流氓哨:「傻子,這是你男人嗎?!」
南喪繞開他們走,在前頭碰見最愛戲弄他的奧迪爾。
他攆小雞仔似的,習慣性往南喪腿側一踢,把他踢到周拙身上,大笑:「我看你的男人也不怎麼樣啊,給他睡還不如出來賣,這條街上想操。你的男人哪個不比他強——」
話音未落,奧迪爾感覺尾音便飄在了空氣里。
一個勾拳擊中奧迪爾的下巴,接著他的頸側、肋骨被人以極不講理的力道一劈,厚重的身體往街邊翻過去,肚子上的肥肉盪出肉浪,倒在地面上揚起一大團黃色飛塵。
打架鬥毆在維闕並不少見,比起維護秩序,看熱鬧者更甚。
他們如同在地下拳場一般,振臂歡呼:「還手!還手!奧迪爾!給他點顏色瞧瞧!」
奧迪爾常年打鐵,雙臂結實有力,他從地上爬起,目眥欲裂,吼了一聲便沖向周拙。
但還沒近身就被周拙格擋,另一隻手握拳往心臟位置重重一擊,順著力道將人重新撂倒在地。
出手利落,切中要害,壓制性極強。
南喪看得無比認真,站在周拙後頭眼睛都瞪大了。
「孬種!奧迪爾!你這個大孬種!」街邊人大呼,「是Alpha就起來給他一拳啊!」
周拙根本沒給他仰身的機會,冷聲問道:「你經常欺負他嗎?」
奧迪爾鼻腔里用力喘氣,好像什麼水牛之類的動物,周拙起身,足尖踩在了奧迪爾的手指上。
他的軍靴沒有換,靴底防滑的深刻凹痕讓奧迪爾抓著手腕慘叫:「啊!!呃啊!!」
「幹什麼!誰他媽又在廣場上吵!」
一個高達兩米的胖男人從廣場中心拐過來,他的胸部耷拉著,腰間的肥肉緊緊圍了一圈,茂密落腮鬍中間勉強能找到嘴唇和鼻孔。
他手裡提著把巨型斧頭,走到路中間時,看見可憐兮兮的南喪,以為他又受人欺負,拎起他的衣領,平移到人行道上——
啪。
放下。
南喪趔趄著站穩,低頭看見奧迪爾的手指被周拙踩得布滿痕跡,似乎還因為被碾過,手掌心裡全是劃痕,很快紅腫起來。
「多蘭!他踩斷了我的指頭!」奧迪爾如同見到救世主,抱著手掌連滾帶爬地過去,「我要控訴他!我請求以違反治安罪將他扔進海里!」
多蘭是維闕的城衛兵隊長,負責維闕治安,他嫌棄地推開了奧迪爾,但還是忠於本職,質問周拙:「高個子那個,是你對他動手?」
施暴的行為確實很明顯,周拙並沒有否認,微抬了些下巴,問:「是又如何。」
多蘭的斧頭突然高高舉起,對準了周拙。
南喪跑出來,站在兩人中間沖多蘭用力擺手,說:「沒有,是奧迪爾先踢我!」
關於南喪被欺負這件事,多蘭深信不疑,他放下手臂,斧刃砸在地上刻出一條凹陷,同時,另一隻手指指向周拙:「再鬧事,我會像捻死蒼蠅一樣捻死你。」
他正要離開,目光無意掃過周拙的靴子,突然大聲招呼後面的城衛兵:「給我抓住他!」
第4章
多蘭身後七八個城衛兵立刻用尖刀對住周拙,將他圍起來。
南喪不明白,努力解釋:「真的是奧迪爾先踢我的!」
周拙拽了他的上臂,將人擋在自己身後,與巨人多蘭相望。
他的目光坦坦蕩蕩,沒有畏懼和驚恐,從容自然,甚至帶著審視多蘭的沉靜。
多蘭不多言,直接吩咐手下:「把他帶走!」
奧迪爾和周拙……當然是周拙啊。
南喪攔在周拙面前:「他沒有欺負人,我保證。」
「你保證個屁……」多蘭問,「是你把他帶進維闕的?」
南喪連連點頭。
「一起帶走!」多蘭說。
「啊?」
虧大了!
南喪沒想到自己錢還沒到手,反被扭送進了維闕城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