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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5:36 作者: 對四
是剛才還在南喪身上的周拙。
南喪上半身還保持著被壓的狀態,眼珠震顫,仿佛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
但周拙醒了。
他艱難地捂著胸口,面色發白,眉頭蹙到了一起,鼻樑也因疼痛而皺出了細紋。
屋子裡只有他和南喪,以及南喪那舉的高高的,剛踹完人的腿。
南喪後知後覺地爬起來,反應了兩秒,掏出小鐵鍬扭頭就對著周拙的腦袋砸下去!
沒有如預料之中一擊必中。
皓白手腕被周拙輕而易舉地抓住,停留在半空中。
周拙用不容南喪掙扎的力氣,將他雙手反剪,壓在床上,慍怒道:「你找死?」
南喪留下個後背給周拙,手腳並用地掙扎,像小烏龜一樣趴在床上,嘴裡勤勤懇懇:「打壞蛋!」
「……」周拙咬牙,半晌,把南喪那破鐵鍬扔了,撞出吭噔一聲。
他壓著南喪雙腕,抵在他後腰,啞著聲音問:「亂叫什麼?」
「打死你!」南喪罵道,「打喪屍!」
「誰是喪屍?」周拙說完,喉口泛起血腥味,他抬手往後頸摸了摸,用力吸了氣,放開南喪,說,「這是易感期。」
脫離桎梏,南喪爬的飛快,再次貼著床頭,圓圓的眼睛盯著周拙,不說話。
周拙擦掉嘴角的血沫,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南喪仍然閉口不言,抗拒和他溝通。
「我不會靠近你。」周拙說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同時用軍人的專業目光打量起南喪。
淺金色頭髮,違規。
頭髮長度及肩,違規。
臉蛋和皮膚嫩得像洋娃娃,出任務就是一整個林黛玉。
身高約一米七五,手長腿長,但過於纖瘦,風一吹就倒。
反應總是慢一拍,話也說不明白,疑似智商有問題。
全部不及格。
但周拙感覺到胸口的灼燒痛感。
不像是面前這弱到只能被送進避難所的少年一腳踹出來的,他揉了揉太陽穴:「你踢的?」
南喪:「我沒有……」
周拙也困惑了。
不是南喪還有誰,這屋裡也沒第三個人。
小腿傷口和易感期同時讓體溫升高,周拙努力讓自己意識清晰。
否則再出現剛才的狀況,這小破屋的主人恐怕再容不下他。
「剛才那樣對你不是我的本意。」周拙問,「有藥嗎?」
南喪又不理他。
「我在出任務前打過抑制劑……」周拙陳述道,「僅今天會有一些反應。」
「聽不懂……」南喪說。
周拙皺眉:「有藥嗎……」
「你給我的那個東西,只值六百。」南喪答非所問。
周拙無情表示:「收你東西的人看你不識貨,壓價了。」
他伸手,是一個示好的動作:「可以的話,把藥給我。」
南喪眨眨眼睛,考慮是否還要再相信周拙,最後在他半脅迫的目光中,倒空整個書包,找到藥袋,往周拙那兒扔過去。
卻聽到周拙一聲奇異的悶哼。
周拙在易感期當頭,被南喪這發精準制導弄得異常尷尬,喉結滾動,忍了又忍,從雙腿間把藥袋撿起。
藥袋剛被拿走,一根柔嫩的手指就戳了上去,南喪問:「你這裡面藏了小動物嗎。」
第3章
周拙臉黑得不能看。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被人指著這個位置問東問西。
「拿開你的手。」
他開口的同時,南喪戳了戳裡面藏著的小動物,評價「它的頭怎麼這麼硬啊」。
「咔……」
周拙捏下來一塊木頭桌角。
南喪馬上移目過去,看著那毛剌剌的桌角,登時心痛,鬆開手推了周拙一把:「我的桌子!」
易感期下的周拙意識本就不算堅毅,現在被南喪這套十八摸弄得有些崩潰,恨恨道:「你沒別的事幹了嗎?」
南喪才想起自己要出門,趕忙整理了背包,出門突然停下來:「如果你把你的小動物送給我,我可以請你喝水。」
周拙沉默了幾秒,沉聲道:「出去!」
好賴話還是能聽懂的,南喪抿唇,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回頭宣布主權:「這是我家。」隨後轉身離開。
「等等……」周拙喊住他,「手……」
南喪不明所以,甚至感覺周拙的不高興來的莫名其妙,所以不太肯定地伸出雙手。
周拙卻嫌髒似的,隔著袖子把那隻作孽小手翻了個面,看見上面鮮紅的傷口,分明是剛受的傷。他一點都不親切地問:「我弄的?」
「不是……」南喪直言,「別人踩我。」
周拙又皺眉,但一看南喪鼻頭和衣服上的灰就明白了。
維闕信仰弱肉強食,缺乏人道主義關懷,南喪這樣一個笨蛋,受人欺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甚至連活下來,都是一大幸事。
「誰踩的你?」周拙問。
「奧迪爾……」南喪說。
「誰?」周拙問。
南喪想了想,指著他的軍刀:「好像是做這個的吧。」
周拙不知在出神想些什麼,南喪便先開口:「我要走了。」
周拙把藥袋放在桌上:「任何血味都能引來喪屍,你最好處理完傷口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