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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44:17 作者: 陵渡
    陸星音清凌凌的眼眸里閃過回憶,喃喃自語,「我好像本來就因為頭暈才癱坐在古樹下的,但直面銀甲軍和黑衣隊的亂鬥,再到生命被危及都沒有出現任何不舒服的病症,難道害怕的情緒沖刷掉了難受?」

    而且在她丟出【林籟泉韻】逃跑的時候,體內的力氣就跟用不完似的,康健的可不像什麼病美人,但是從調養的時辰看,自己比原主往日病弱的程度嚴重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嚶,美人、美人,嚶嚶,小美人。」

    一陣尖利急促的聲音從洞口傳來,聲音的主人顯然沒有等待的習慣,撲哧撲哧的飛到了陸星音的眼前。

    陸星音盯著它,它盯著陸星音。

    一隻形似鸚鵡的尖嘴靈獸,全身的羽毛都呈現出極為乾淨的白色,只有兩隻爪子和尾巴尖兒上呈現出純粹的黑,一黑一白對比十分鮮明。

    陸星音從記憶中得知,正在半空中盤旋的『鸚鵡』在雲瀾大陸有個學名,嚶鳥獸,眾靈獸中,唯一一個無需至六階,出生就能口吐人言的靈獸。

    嚶鳥獸見時喻薇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單只白胖的翅膀疊在胸前,想學著世間書生的樣子讓自己看上去風流獨特,「嚶嚶,小美人,你好,很高興見到你,嚶嚶嚶。」

    「……你好,請問有事麼?」

    陸星音看不出風流,只覺得嚶鳥獸的動作靈活又滑稽,小傢伙雖然看著和善,但陸星音沒有丟掉警惕心,只能憋著笑,一本正經的回應。

    「嚶,我家的傻子找不到你,特意委派良心,嚶嚶,哦,良心就是我,來尋你,可你太美了,良心有點心動,不想告訴傻子,嚶,你想嫁給良心麼?」

    一句話,好幾個嚶,陸星音神色從好笑逐漸變得木然,自己掉到異界的第二天,被求婚了,被一隻『鸚鵡』類的靈獸求婚了,心情複雜.jpg

    「良心,我對跨種族愛情沒興趣,你的厚愛我心領了,還有你家……傻子是誰啊?」

    良心被第N次無情拒絕,獸臉悲愴的在空中踉蹌了下,好不容易穩住稍顯胖墩的身體,慢吞吞沉甸甸地落到寒冰床上,兩隻肉肉的翅膀費力的捧在胸前,「嚶,良心不說,我怕美人你愛上傻子,在你們人修里只有他最好看,嚶嚶。」

    「……」

    我看上去像顏控麼?不對,我真的顏控,但我只控自己。

    陸星音叫完良心兩個字驚覺不對,思維控制不住的發散,一旦有天良心不見了,他主人是不是就要說自己良心丟了?反向罵自己沒良心?

    第4章

    不待陸星音繼續發散思維,正捧著心佯裝難受的良心撲哧撲哧的重新飛到空中,「有人來了,嚶嚶,我先回去了,有時間再來看美人你哦。」

    良心說完就很快的飛走了,不到一會兒,洞外果然傳來了腳步聲,陸星音抬眼望去,只見一位綠衣少女小跑著進來,臉頰偏圓,個子嬌小,眼眶紅紅的,瞧著像生氣像欣喜。

    洞外的禁制里只打了三個人的印記,陸鄞,陳管家和綠斐,即使陸懷柔因為自己的冰靈根想來許久,都沒能讓陸鄞鬆口讓她打下印記。

    「小姐,您終於醒了。」綠斐撲到陸星音跟前,很快淚珠就掉出來了,「都怪綠斐沒有盡責,當時應該跟您一塊出去的。」

    綠斐,原主的貼身婢女,虛空境修為,認清人後,陸星音不在意的笑了笑,寬慰著,「和你沒有關係,我自己性子上來,一時想不開就偷著離家出走了。」

    原主在其他人面前有任性有專橫,可對陳管家和綠斐兩個人,一向展示著內心最真實的單純良善。

    「對了,可有什麼事?」

    聞言,綠斐咬唇,義憤填膺的跺著腳,「夜雲絕,家主讓人來尋小姐,吩咐說若小姐醒了,就去前堂見見人。」

    「夜雲絕啊。」陸星音輕聲重複著,很快就在原主的記憶中找到了夜雲絕的字眼。

    下山的路上,陸星音偏頭去看綠斐,似在考慮什麼,「你剛才說洞口一直都有禁制陣法?只有打下印記的人和陣法修為已至天品的修士才能打開?」

    「對啊。」綠斐有聽陳管家說陸星音在森林中撞到了頭,失去一些記憶的事情,不厭煩解釋著,「陸家有位老祖宗很厲害的,曾經在玄雲宗當長老,老祖宗當初為了讓小姐調養不受干擾,特意煉製的陣法。」

    可惜在八十年前的一場大戰中,老祖宗和前夫人相繼隕落,家主從此於修煉上一蹶不振,境界再未寸進。

    綠斐想到前輩們口中陸家往日的輝煌,內心愈發難受,要是老祖宗和前夫人都在世,根本就不會有陸懷柔母女倆作妖的機會。

    而陸星音想的卻是前不久那隻叫良心的嚶鳥獸,一隻靈獸面對陣法,沒有受到丁點的阻攔,而它背後的主人,自己同樣不清楚背景,會是誰呢?

    陸家占地面積不小,從後山出來,一路上奇花異草,古藤纏繞,站在山上眺望,能把新守郡的盛景悉數收到眼底。

    內院裡屋舍林立,白牆灰瓦,帶著水墨畫般的風采,遊廊下小路曲折,鋪就暗紋黑石,白玉橋架在荷池上,整個院落清幽雅致。

    朱紅的高拱木門大敞,上懸黑木金字的「青雲院」匾額,門兩側的柱子上,刻著複雜的陣紋,陸星音瞥了眼,沒看出其中含義,單手拎著裙擺,一人往前堂而去,而綠斐則需要等在外面,沒有家主允許,不能擅自出現在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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