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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23:37:45 作者: 百川魚海
    「你是活膩歪了,尋死不成來我這找痛快是不是?」綠綠眼一瞪,把他嚇得…「我也不認識他,要是他像顧涼…要是他是玻同志,就我這長相不是羊入虎口麼。」陸方淮插科打諢,軟語相求。

    「有妄想症吧你個自戀狂。」綠綠不啻,這人腦子裡都裝的什麼破事!「我睡地板也成,真不能和他一間…」陸方淮拉住她不肯放手。

    「我怎麼和你說的?我們沒戲,你別給我想鬼主意,下心思!」「我也沒辦法,我管不住我自己。」綠綠仔細瞧陸方淮才發現,他面頰兩邊有些不正常的紅暈,要說高原紅這反應也太快太明顯了…

    再聽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陸方淮,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沒有啊…」陸方淮睜著圓圓的眼睛,極為無辜。

    「綠綠,我真能睡地板,沒被子都成!」陸方淮死皮賴臉的勁兒又上來了。綠綠啐了一口:「曾凱看見了我還在不在報社混了!」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唄。」陸方淮不以為然。「走你個頭!」綠綠無語快步走進房間裡,剛要關門,陸方淮就擠進來了。

    「我說你怎麼回事?」綠綠抬腳踢他,不知是不是錯覺,綠綠似乎覺得陸方淮氣很喘,反應也慢了很多,竟然沒有避開。

    「綠綠…我保證規規矩矩的,成不成?」陸方淮也不管腳上的疼,低聲哀求,手也不自覺地捂上了胸口。

    綠綠髮現他真的有些不對勁:「是不是上次的病沒好啊?」他臉上的cháo紅越發明顯了。「真沒事。」陸方淮目光閃爍,卻始終僵著嘴。

    綠綠最後也沒有答應,陸方淮淒悽慘慘地回來曾凱的屋子。半夜的時候,綠綠聽到敲門聲,大半夜的,莫不是見鬼了?

    她膽子小,坐在床上有停了停,確定真的有人敲門,才小心翼翼地挪到門邊上。「誰啊?」問得也輕。

    「綠綠,開門。」陸方淮的聲音帶著虛弱勁兒,而呼吸粗重得仿佛剛跑完幾千米。綠綠想了想,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他目光倒是澄澈,只是眉頭擰了幾折,一下一下的呼吸很重。「你怎麼樣?」綠綠關上門,見他捂著胸口坐在床沿上。

    「沒事。」陸方淮仍是倔強地搖頭。綠綠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白皙的臉上兩團cháo紅,連鼻頭尖都泛起了紅,嘆了口氣,他媽的…心軟了:「睡吧。」將被子推給他。

    陸方淮一愣,她怎麼這麼好說話,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嚇人,綠綠心裡鄙視自己引狼入室,可瞧他都這樣了…也就真不忍心趕他走…

    「你怎麼辦?」陸方淮發現綠綠披著薄毯看著他。「過去點!」抬腳踢了踢他,陸方淮讓出半個位子:「我上輩子欠你錢了還是欠你命了!」嘟噥一句,把丹增老人多留下的那床被子鋪起來。

    因著綠綠本來是一個人睡,所以分到的是孫子的房間,睡的位置很小…兩個人…著實急了。綠綠背對著他,能聽到很急很重的呼吸,心裡不安。

    「你真沒事?」綠綠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陸方淮如今心頭的滿足完全超越了身體上的痛苦,嘴咧到耳根:「沒事,晚安。」「恩。」綠綠輕輕應了一聲,閉上眼睛。

    兩三天之後,陸方淮似乎好多了,可是面上的紅暈仍舊明顯的很,加之呼吸也異於常人。每天四個人都在凌晨起來,蹲守所謂的佛光,可是毫無收穫。

    在第五天,一隊人馬沖入丹增老人的家裡,綠綠正觀摩丹增老人下廚,被進來的那一群人嚇了一大跳。

    一襲黑色長風衣的孟璟瀾從人後走出來。本城沒有人不知道他,或者說,他的名氣遠遠不止本城。

    綠綠也是見過真人的,那次蘇絨的事情,他就是和刑湛一起出現的,他那雙眼睛犀利得刀一樣,即使面上掛著笑,也讓人由內而外的陰冷,而那股子壓迫感,幾乎鎮得人不能呼吸。

    「陸方淮呢?」他看著綠綠,嘴角揚起,頗為邪氣。同樣是漂亮的長相,陸方淮是妖氣,他卻是英氣,透著一股男人味。

    陸方淮正在房間裡補覺,綠綠小心地指了指房間的方向,孟璟瀾三兩步走進去,房子裡黑色西裝的男人退出屋子,在院子裡站得很直,幾乎紋絲不動。

    曾凱從外面取景回來,這裡的風景太美,差點讓他忘了時間,一進院子,就瞧見這麼些黑西裝的男人,頓時愣在門口。

    「我不走…」陸方淮喘著氣,衣衫不整的被拖著出了屋子。孟璟瀾真的很想一腳給他踹飛了,可是看他這副樣子,連他一拳都挨不住…

    「謝謝沈小姐這幾天的照顧。」孟璟瀾笑得客客氣氣,臉轉向陸方淮的瞬間冷下表情:「真不想活了?」眼睛眯了眯,越發地讓綠綠毛骨悚然。

    「我不走,死也不走。」陸方淮扒著桌子角。可就他這點力道,孟璟瀾完全不放在眼裡,「帶走。」門外立刻進來兩個人將陸方淮一左一右地架走。

    只聽到遠處傳來他殺豬似的嚎叫,就是一句不走,由近及遠…「陸方淮他…」綠綠聽他叫得無比悽慘,心裡不自覺地有些擔心…「陸方淮身體不好,受不了海拔太高。」

    綠綠恍悟,難怪這幾天他像是喘不上氣。「那沈小姐,後會有期。」紳士地轉身離開,他的背影都這麼的…滲人…

    曾凱見一群人離開,才回過神,指著那個黑色的人影問:「那個…是孟璟瀾麼?」他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和孟璟瀾交身而過…

    「應該是吧。」綠綠亦有些回不過神…一切發生得太快,一眨眼,那個鬧騰得不得了的陸方淮就被架走了…

    正文 沈漫綠,你說…什麼?

    半個月,哪來的佛光,連一片朝霞都沒有。綠綠和曾凱打算回去,這個任務算是失敗了,不過藏族的風土人情倒是收集了不少,回去也能弄個西藏故事什麼的特別報導,勉強算是交差了。

    丹增老人有些歉意,綠綠和曾凱倒覺得沒什麼,就算是旅遊了,還是公費的。老人特意給兩個人準備了特產,綠綠最愛吃,忙不迭地道謝。

    曾凱看著笑得慈祥的老人:「心中有佛,便是漫天的佛光。」綠綠笑起來:「很有禪意。」曾凱輕輕垂下眼。

    「你不是給我拍了很多照片麼?」自從綠綠知道了曾凱就是化名烤瓷的牙,並且獲過國際攝影大獎之後,時常假公濟私讓曾凱在天水之間給她拍了不少好照片。

    「恩。」曾凱有一瞬間的出神。也是前幾天拍照,他才知道沈漫綠長得這麼漂亮,讓人移不開眼。所謂驚艷,大抵如此。

    「免費拍了一套藝術照啊,還是大師級的。」綠綠無比欣喜。曾凱看著她笑眯眯的表情,思想又被她的一顰一笑占據。

    綠綠真是想死了米飯,一下火車,什麼休息的都是後話,先吃上一頓大米飯才是真的。結果左腳剛走出站台,就瞄到等在人群中的陸方淮。

    那人的一頭紅髮太明顯,身材又頎長,一身深藍的翻領風衣襯得那張小白臉玉樹臨風的,倒真成了一道風景線,大部分的小姑娘也不走了,停在那兒看上一陣再說…

    「你怎麼又出現了?」綠綠好好地看了看,面上不正常的cháo紅已然褪去,又恢復了正常,看著就生龍活虎。

    「我請你吃飯?」他嘿嘿一笑,根本看不見身邊的曾凱。曾凱對他們兩人的關係也是有所懷疑。

    那天早上,陸方淮竟然是從沈漫綠的房間走出來的。他是嚇了一大跳。可是綠綠不主動提,他也不會傻乎乎地問。之後幾天,陸方淮更是光明正大地進出沈漫綠的房間。而沈漫綠雖然橫眉相對,到底也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眼下見到兩人的那份熟悉也是旁人一目了然的,眸子暗下來:「那我先走了。」「恩。」綠綠倒沒說什麼,點點頭。曾凱背著相機擠出人流。

    「走。」他推了推綠綠,將她護在懷裡,避開擁擠的人群。「去哪兒?」綠綠聽到吃飯二字,理智完全屈服於味蕾之下…態度好得很…

    陸方淮故作神秘地一路將綠綠載到了璟傲,直奔宴會廳。綠綠才發現有些不對頭,宴會廳?他帶她出席宴會?!停了步子不肯進去。

    「蘇絨在裡面,估計待會兒寧霜秋一來,就有好戲看了。」陸方淮笑得玄乎,無賴勁兒也足,摻合著無比濃重的嬉皮笑臉…欺負蘇絨?!綠綠一腳踹過去:「別人欺負我姐妹你高興個P?!」

    陸方淮發現那句什麼著什麼著也就習慣了果然是至理名言!就像他,踹著踹著,不就習慣了麼!「你姐妹不就是我姐妹嘛,我就是想說寧霜秋今天肯定吃癟,我多討厭她呀!」陸方淮信誓旦旦的。

    綠綠昂首挺胸,陸方淮美滋滋地跟在她身邊。一眼便望到了一身火紅色短旗袍的蘇絨,外面是一件斜領的皮糙。

    綠綠是從來沒有見蘇絨穿過如此熱辣的顏色,往時去見刑湛,也就是妝濃些,衣服露一點兒。蘇絨長得不算漂亮,可是勝在氣質,那洋溢著小家碧玉的娟秀真真是迷人得很,看看,刑湛那不長眼的都發現了不是…

    「蘇絨!」她突地從後面蹦出來。蘇絨吃了一驚,綠綠細看她,已不見了早時的那股頹廢,面色也不錯。

    倒是蘇絨眼裡有些心疼,她自己在火車上照過鏡子,嚇人稱不上,可也是有些面目全非…

    陸方淮手腳極快,顧不上和兄弟們打招呼,先伺候起綠綠。端著小點心走過來,蘇絨在綠綠和陸方淮之間徘徊的眼神很是曖昧,惹得綠綠一再地挑剔陸方淮,他倒是前前後後毫無怨言…

    將陸方淮又支開去,綠綠湊近蘇絨:「蘇絨,你和刑湛怎麼樣了?」說實話,她一直不看好他們。一個心裡裝著小竹馬,一個腳下絆著未婚妻。可是,看刑湛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細膩而溫柔,綠綠也有些動容,那麼冷漠的一個人…

    「就這樣唄,有時候,我會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是不是找了個兒子,他那冷漠勁兒都是裝出來的,其實私底下特別會撒嬌。」蘇絨抿嘴一笑,綠綠分明看出來一絲絲的眷戀。

    她應該是幸福的吧,綠綠低低地笑,有時候覺得那些幸福什麼的,真真是只屬於別人的,她就像是本該沒有能力擁有一樣,即使得到了,一樣統統被沈妙青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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