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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50:57 作者: 霧枝桃
    少爺不怎麼想聽別人錄的東西。

    音樂教室正好有鋼琴。

    盛初其實很久沒碰過鋼琴了。

    她原以為自己會手生,實則不然,手指碰到白色琴鍵的剎那,像是遇到闊別已久的老朋友,仿佛極地冰川融化,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起舞,不斷給大腦發射興奮信號。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在琴鍵上躍動,那首歌的譜子烙在她腦海里。

    陳寂特意帶了手機過來,拿出手機打算錄像,抬起眼,視線再無法移動偏毫。

    視頻中身著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已然長大,側顏依舊美得動人,唇角情不自禁地隨音樂揚起來,頰邊兩個酒窩像是裝了酒,能把人灌醉。

    陳寂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酒窩。

    他覺得裡邊可能真的藏了酒,而他就是被灌醉的旅客。

    不然。

    為什麼他聽不到音樂聲,只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大。

    作者有話說:

    少爺做的那個夢我還挺傷感,後面寫到他的反應我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只能說,陳某真的是有點喜劇人的性格在裡邊的。

    最近更新都很晚,鞠躬道歉!!這章評論發紅包QAQ

    第40章 玫瑰王座

    盛初一首曲子彈完, 陳寂還遲遲未回過神。

    夜幕低垂,秋風掃過落葉,簌簌作響。

    他的視線灼灼, 裡頭仿佛藏著燒不盡的烈火, 有那麼一剎那,盛初還真覺得他是戀慕公主, 甘願為公主獻出生命的騎士, 而自己就是那被海巫欺負的可憐公主。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許恍惚, 一時沒有控制住力道, 手指划過邊緣的琴鍵, 發出刺耳沉悶的一聲響。

    幾乎是同時, 盛初陳寂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幹什麼,不約而同別過頭。

    兩人都沒有說話。

    外頭的風聲更大, 樹影在黑夜中晃動,葉片不堪其折,被風吹動的響聲也越發清晰,依舊遮不住強硬的心跳聲。

    不知是她的,還是陳寂的。

    盛初聽到極其細微的吞咽聲。

    緊接著, 大概是無法忍受這種異樣的沉默, 陳寂舔舔唇, 不動腦子地開口:「你一條魚喜歡什麼螢火蟲。」

    盛初:「……」

    能不能不要這麼煞風景?

    鋼琴上有個節拍器,她用力閉了閉眼, 好不容易忍住把節拍器丟陳寂頭上的衝動。

    她還不想鬧出人命。

    她還在努力平復心情, 陳寂又說:「螢火蟲只有夏天有, 現在已經入秋了, 今年你應該是看不到了。」

    「而且西城近幾年全是高樓大廈, 想看螢火蟲只能去鄰市的鄉野,挺麻煩的。」

    是啊。

    盛初垂下眼。

    其實她也沒那麼想看螢火蟲,也沒那麼喜歡螢火蟲。

    只有不到一周的壽命,燦爛盛大,卻也只是曇花一現。

    正如那首兒歌所唱。

    ——短暫的生命努力地發光,讓黑暗的世界充滿希望。

    盛初沒法理解這種奉獻精神,就像她沒法理解盛鶯,為什麼她能毫無怨言地幫助所有人,她每天都帶著笑,仿佛生活中沒有煩惱。

    喜歡螢火蟲的並不是她,只是當初老師希望她上台表演,盛初選不出曲目,盛鶯給她推薦了這個。

    「這個歌詞寓意很美好,不是嗎?」盛鶯笑眯眯地說,「你唱這個一定很好聽。」

    盛初沒再想下去。

    她安靜地盒上琴蓋,正準備起身,聽到陳寂的聲音:「你別不開心,我不是說我不願意去看,也不是打擊你啊。」

    盛初納悶。

    她有不開心嗎?

    她好像一直都挺平靜的吧。

    「我的意思是,今年我們認識得太晚,螢火蟲季節早過去了。」

    陳寂嘖了聲,煩躁地抓了抓後脖子,他極少說這種話,這會兒耳根微紅,說話倒是沒遲疑:「明年暑假,我們一起去看唄?」

    ……

    盛初不太明白,為什麼現在才秋天,陳寂就已經想到來年夏天的事情了。

    她大腦空白幾秒,而後,下意識寫字回:【明年暑假要準備高考。】

    陳寂看著她這行字,臉上沒什麼表情,過上幾秒,盛初都覺得他馬上就要發火了,他喉結滾了滾,突然笑出來,伸手想揉她腦袋:「你怎麼一心只想著學習。」

    盛初發現,自從上次去他家,陳寂第一次成功摸到她頭後,他好似愛上了這種觸感,動不動就要把手伸上來。

    像在對待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

    他的手掌寬厚,掌心自帶一層薄薄的熱度,讓人很有安全感。

    盛初很少被人摸頭,莫名不排斥陳寂的這種行為,但次數多了她還是會鬱悶。

    都說經常被摸頭會變矮的!

    陳寂真是不安好心!

    她已經差他一個頭了,他還不甘心,妄想再壓她一個頭!

    豈有此理!

    盛初下意識後退一步,陳寂摸了個空,眉梢揚了揚,很輕地嘖了聲,也沒強求:「那就高考考完那個暑假。」

    盛初站在原地沒動,像是在思考。

    趁著這個機會,陳寂走上前,揉她腦袋的力度比平時重得多,泄憤似得,像在搓抹布,惡劣得不行。

    盛初一巴掌拍上他的手,響聲清脆,陳寂眼都沒眨,動作照舊,語氣吊兒郎當的:「行不行?給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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