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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6:25:54 作者: 雨涼
    晏鴻煊擁著她走向軟椅,並肩坐下之後,這才輕道,「你也別把他想得太愚蠢,相信他應該能處理好的。」

    楚雨涼壓根就聽不進這些,「他能處理好?你看他哪件事是自己處理好的?他要真能處理好,這個家會成為這個樣子嗎?」

    晏鴻煊哭笑不得,「他也沒說要留下那王凌霄。」

    楚雨涼更是瞪眼,「你是沒看到他剛才那樣子,一聽那女人哭訴自己多可憐,他就開始難受了,就恨不得跟那女人抱頭痛哭一樣。」說到激動處,她拍了一下身旁的扶手,嚎叫,「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爹啊,真死氣死個人了!」

    晏鴻煊唇角抽動,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安慰她了。貌似他越說她越是無法消氣……

    楚雨涼氣歸氣,但也不是氣得沒理智。如果她真的不想管楚雲洲的閒事,她早就帶著自家男人背著自家娃逍遙快活去了。在發現那丫鬟是王菱香易容之後,她就做好了打算。

    楚雲洲要麼心軟留下她、要麼給她一筆錢打發她,反正要他殺王菱香,他是肯定下不去手的。

    不管楚雲洲做何打算,這王菱香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她要作死,她就成全她!

    想到王菱香嘴裡提到的人,楚雨涼趁機又向身旁男人發飆,「那五公主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她能和王菱香攪和在一起,肯定還有下手!這女人,狂傲得不像話,選個時間我真想會會她,看到底是她這個公主狂還是我這個賢王妃拽!」

    她那氣急兇悍的樣子讓晏鴻煊想笑但又怕惹惱她,索性不接嘴,讓她自己慢慢消氣。至於她要如何折騰、要對付誰,她高興就好……

    宣洩了一番,楚雨涼心裡舒坦了不少,自然冷靜了下來。

    撇開楚雲洲的糟心事,她沒忘記某侯爺找她的事。

    「爺,我跟你說,你最近可得把姓佟的那貨看緊點,可別讓他搞出亂子。」說起紫弦和佟子貢的事,楚雨涼沒再激動了,而是認真的提醒道。

    「嗯?」晏鴻煊有些不解,「他做何了?」後院柴房裡的事他昨日就猜到了,楚雲洲把人從他府中弄走,他再忙也不會不管,能讓楚雲洲對一個丫鬟手下留情、還藉口押回楚府審問,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他賢王府有地牢,要審訊一個人何須如此大費周折?不想告訴她,只是怕她按捺不住罷了。

    不過姓佟的事最近他並沒過多在意。師兄和師姐常年居住在深山之中,就紫弦一個女兒,要紫玄遠嫁,這幾乎不可能。除非他那好友能去深山老林做上門女婿,否則這事連提的必要都沒有。而他那好友是如何一個人,他再清楚不過。

    那人可以捨棄女人,但絕對捨棄不了這京城的繁華。

    自家女人擔心他會來爭奪紫弦的孩子,其實根本沒必要防他。紫弦身邊有他不敢近身的東西,這是其一,其二,那人混跡過江湖,也遇過險難,最愛自己的小命了,就算他搶了孩子也沒用,最後還是會乖乖交出來……

    楚雨涼把佟子貢找她的事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爺,找個機會你真該說說他,別跟個神經病似的,好在紫弦是不怕他,要是換做一般女人,早都被他煩死了。這還要不要紫弦養身子了?」

    晏鴻煊答應得也爽快,「改日他來為夫定好好說他。」

    楚雨涼『嗯』了一聲之後就開始沉默,可沉默了片刻之後又推了推他,「爺,要不你去看看?」

    晏鴻煊挑眉,「看何?」

    楚雨涼白眼,「當然是看那王菱香還在不在啊!」儘管她賭氣走了,可到底是放心不下,不解決好,她寢室都難安。

    晏鴻煊嘆了一口氣,一副拿她沒轍的樣子。不過還是極為聽話的離開為她當探子去了——

    ……

    後院的事動靜不小,最主要的是楚雨涼是氣著從後院離開的。蘭姑在王氏房中聽到消息,體貼的叮囑王氏好好養傷之後就匆匆趕回了主院。

    楚雲洲已經回了書房,蘭姑見到他的時候一看那臉色就知道出了大事。

    「老爺,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何要同雨涼置氣?」蘭姑走過去直言問道,他們父女倆吵鬧是常有的事,可平日裡的吵鬧都是臉紅脖子粗,鮮少有像現在這樣臉色青白交錯的時候。

    楚雲洲緊抿著薄唇,神色沉重的倚靠在太師椅上,並沒有回她的話。

    蘭姑拉了拉他的衣袖,「老爺,有何事你就說啊,到底出何事了?」

    楚雲洲不冷不熱的輕道,「無事,你回房休息吧。」

    蘭姑臉色唰的就變了,有些接受不了他突然的冷漠。

    她也沒走,而是冷冷的看著靠在椅背上的男人,「老爺,連我都不能說嗎?」

    楚雲洲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有何好說的?這些事都同你無關!」

    蘭姑斂緊目光,心口之中莫名的鈍痛了一瞬。在進楚府初期,他就是用這樣的冷漠的語氣對她的。那時候她沒資格計較,只覺得他那樣對她是理所當然。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是同床共枕的人,他卻用著比應付陌生人還不如的態度對她。

    可她又能如何?

    他們之間本就門不當戶不對、她的出生低賤得給他提鞋都不配,要不是雨涼可憐她沒有棲身之處、將她留在府里做事,就憑她這樣的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說得再簡單點,她不過是運氣好、肚子爭氣,憑藉著孩子才上位的女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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