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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6:25:54 作者: 雨涼
如今皇上還未追究,不等於就不追究了。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皇上這是在隱忍,畢竟老爺剛出征北戰,這個時候追究楚家的過錯並不妥當,再說老爺南征北戰屢立戰功,皇上選擇一時沉默也是跟老爺面子。
只不過以後皇上會如何處置,他們還真的不敢妄加猜測。
「娘,您消消氣吧。」韓嬌一邊替王氏順氣,一邊自責的說道,「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沒打理好楚家才讓楚家發生了如此不堪的事。」
王氏火氣稍微小了些,朝她說道,「此事同你無關,你也不必攬責,誰是誰非我心中有數。那小孽畜敢犯下如此大錯,就算皇上會饒了她,我也不會。別以為雲洲寵她她就可以不可一世,這一次,就算雲洲在,我也不會再留她在世上給我們楚家丟人!」
對她的決定,韓嬌似是很為難,所以沒再說話。只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艷麗的紅唇微微勾勒,一抹得意之色快速划過。
那礙眼的小賤人,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給她翻身的機會!
如今滿城皆知她殺人的惡行以及不守婦道的德行,她就不信皇上還會堅持她和賢王的婚事……
……
楚雨涼在賢王府住了下來。
一連三日過去,幾乎沒人招呼她做事,而她也沒閒著,白天,打著熟悉地方的幌子到處晃,要是被人發現她就告訴對方走過了路。因她是王爺親自帶回來的人,其他下人也不敢隨便安排她做事。再加上她整日戴張面紗,有好奇的人追問原由,她就把面紗摘了,給別人看她故意點上的一臉麻子。於是,誰都不跟她主動走近了。
這天晚上,夜色當濃,賢王府早已掛上了燈籠,忙碌的下人們也已陸陸續續的回房,整個賢王府逐漸被安靜籠罩。後院的高牆上,一抹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飛上牆頭,像蝙蝠一樣攀在牆頭片刻之後,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的衙門,大門早以關閉,只有幾名衙役還在值夜。許是太無聊,幾個人坐在院子裡說著話聊著天。
「對了,今日二虎怎麼沒來?」一名衙役突然問道。
另一名衙役回道,「二虎今早就請假了。」
「出了何事?好端端的請何假啊?」
「還不是那小子膽小,被嚇破膽了。」
「啊?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前幾天不是從楚家搜出一具死人嗎,放在衙門裡可臭了,昨天夜裡大老爺差人把那死人埋了,這事是二虎辦的,結果那小子嚇得屁滾尿流的回來,今早都沒敢來衙門,還是讓他老娘來告的假。」
「呵呵……這小子也太膽小了。」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有點嚇人,那死人被人切斷了手腳不說,腦袋還有那麼大一個窟窿,換做是我我都不敢去看。」
……
幾名衙役的話還在繼續,只不過或許是害怕,對於幾天前從楚家的那具殘屍並沒有討論多久,而是轉移到其他話題上去了。
隱藏在衙門的高牆上,楚雨涼心都涼了半截,又恨又氣。
媽的,那韓嬌分明就是跟官府勾結了來陷害她!
還沒破案,就把『證據』給處理了,顯然是不想她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可惡的毒婦,這筆帳她楚雨涼給她記下了!
離開衙門,她偷偷的回到楚府。
本來是想從後院偷著進去,看能否找到一絲對她有利的線索,可是在後門口的拐角處她就停了下來,並隱藏在暗中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事。
幾個家丁陸陸續續的從後門搬出幾口大箱子,並將箱子裡的東西全都倒在了路邊,然後有人開始點火,只見從箱子裡倒出的各色衣裳漸漸的燃燒起來……
火勢燒得正旺,又從後門走出一名老婦,此人楚雨涼憑著腦中的記憶認得,是太夫人身邊的人。
「你們動作麻利點,記得打掃乾淨。」老婦嚴肅的提醒道,隨後又走進了後院。
看著不遠處耀眼的火光,明明炙熱得燙眼,可是楚雨涼的心卻冷到了谷底。
那些被燒的東西都是她原身的,那幾口大箱子也是原身房裡的,此刻,燒東西的人還是原身的親祖母……
出了這樣的事,楚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也就罷了,還做得如此絕情,試問,攤誰身上誰不心寒的?
火勢還沒有停,可楚雨涼已經看不下去了,轉身再一次走進了黑色之中。原身的東西都已經被銷毀,她想找點線索似乎更不可能,韓嬌既然下了狠心要除去她,自然不會落下什麼把柄被她發現,那女人,心眼又多又毒!
☆、【五】:可以給她驗身
走回賢王府的路上,楚雨涼認真的梳理著原身的記憶——
兩歲的時候,原身的爹楚雲洲出征打仗,親娘突生疾病去世,從此以後她在楚府的地位一落千丈,也不知道是誰造謠,說原身是楚家的災星,府中的下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就算了,就連原身的親祖母王氏都對她冷眼相待。
那時候的她只是一個剛懂事的孩子,可卻從來沒有感受到一點溫暖的親情,只有在楚雲洲回京的時候她那稚嫩的臉上才會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
楚家在京城中也是高官大戶,女主人死了,不可能沒有人主事,再加上她這一代沒有男丁,為了延續楚家香火,太夫人王氏為楚雲洲另選了一名女子做續弦,就是那個心腸歹毒的韓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