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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49:11 作者: 張不一
    趙西禾難以置信:「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愛不愛自己老公呢?」

    許知南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離不開他,但我不知道這種感情到底是愛還是習慣,或者僅僅是對他的感激和多年以來的相依為命造就的依賴,我也、從來沒對林嘉年說過我愛他,我說不出口,我覺得我不能對他說這種話。」

    她說的認真,趙西禾也不再懷疑她的話,相信了她是真的不知道。

    但趙西禾還是覺得許知南肯定是愛著林嘉年的,只不過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遭受到了來自同齡人的惡意詆毀和父母的強勢打壓,重創了她剛剛萌芽的感情意識,也讓她對自己的真實感情產生了畏懼心理,所以她才會分不清什麼是愛、什麼是習慣、什麼是感動和依賴。

    趙西禾又想了想,換了個角度問她:「那你後悔過和林嘉年結婚麼?」

    許知南不假思索:「後悔過,剛結婚的時候天天都在後悔,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和林嘉年相處,那間出租房只有十平方米,我們倆每天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眼神一對視上我都會很尷尬,所以經常會後悔自己當初的一時衝動,竟然嫁給了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

    趙西禾:「在這期間你前男友來找過你麼?」

    許知南點頭:「買蔥那次是第一次,後來還有幾次。」

    趙西禾:「讓你跟他走?」

    許知南又點了點頭。

    趙西禾:「你既然後悔了,為什麼不跟他走呢?」

    許知南語氣篤定:「我只是後悔而已,卻從沒想過離開林嘉年。其實我後悔的時間也不是很長,搬家之後就好了很多,再後來日子長了,我就更不想離開他了,相依為命而產生的羈絆比世界上任何感情都要牢靠。」

    說著,她低下了腦袋,看向了自己的左胸:

    「我們結婚快兩年的時候,我被查出來了乳腺纖維瘤,其實不是很大的毛病,醫生也說纖維瘤幾乎沒有轉惡性的可能,但我還是怕死了,做手術的前一天晚上害怕的睡不著覺,生怕是惡性的,然後把我的整側乳-房全部切除了,我的身體就不完整了。林嘉年坐在我的病床旁邊,一直握著我的手,寸步不離地陪著我。我哭著跟他說如果是惡性的,我就不活了。林嘉年說不可能的,別瞎想。我又問他如果是惡性的該怎麼辦?他還是很堅定的說不可能的。其實人在生病的時候都是很脆弱的,尤其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的時候,我問他該怎麼辦?其實並不是想得到一個答案,我只是想聽他說那一句『不可能的』。」

    「後來病理結果出來,是良性的,我真是喜極而泣,往後接連大半年都沒敢再熬夜,自覺主動的十點一到就睡覺,但我這人記吃不記打,時間一長我就又不把身體當回事兒了,可林嘉年卻一直記得。」

    「那年年底,林嘉年在創業初期,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參加酒局,大部分的成功人士都很壞。內心扭曲又陰暗,就是喜歡在酒桌上戲弄人,享受碾壓新人的快感。為了拉投資、搞關係,林嘉年給人當了無數次孫子,喝了無數杯酒,大年三十還在外面應酬,後來是被兩個同事一起架回家的,爛醉如泥地躺在床上,一點知覺都沒有,你扇他兩巴掌他都不知道,我用濕毛巾給他擦臉,還沒擦幾下呢,窗外突然響起了煙花聲,零點到了,新的一年來了,煙花聲還沒落呢,林嘉年突然睜開了眼界,然後從床上彈了起來,給我嚇了一跳,緊接著『撲通』一聲,他竟然直接跪在了窗戶前,雙手在胸前合十,低著頭,閉著眼睛,那樣子要多恭敬就有恭敬。我還以為他要對著天上的神仙許個什麼飛黃騰達大富大貴的新年願望呢,不然實在是對不起他喝下去的這麼多酒,結果他開口說的竟然是:『保佑我的阿南在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他滿身醉意,雙頰通紅,吐字卻異常的清晰清楚,字字虔誠。

    最後一個字話音落後,林嘉年就倒地不醒了,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冰冰涼涼的地板上。

    許知南用手裡的濕毛巾捧住了臉,嗚咽著哭了好長時間,毛巾卻無法將她的眼淚吸乾。

    後來,她哭著把鋪在床上的厚被子抱了起來,躺在了林嘉年的身邊,抱緊了他。

    那天晚上,她也許了一個新年願望,她希望自己往後餘生所能度過的每一個新年,身邊都有林嘉年。

    作者有話說:

    #不敢宣之於口的愛意,只敢在醉酒後喊一聲阿南#

    *

    評論前88紅包

    第13章

    趙西禾大概明白了許知南為什麼說自己離不開林嘉年,正欲開口,許知南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趙西禾只好暫時偃旗息鼓,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

    許知南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是林嘉年給她發來的微信:【已經登機了。】後面還附帶了一張機艙小窗口的照片。

    許知南沉吟片刻,給林嘉年發了條語音:「知道了,到了C市之後老實點,不許出去花天酒地,不然我跟你沒完!」

    趙西禾覺得她這話有點兒意思:「你老公都喝得爛醉了心裡還全都是你呢,你還擔心他在外面亂來?」

    許知南:「不是說給他聽的。」

    飛機商務艙,林嘉年將手機貼在了耳畔,語音播放的聲音也不大,但架不住坐在一旁的孟逸磊耳朵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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