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2023-09-29 12:26:21 作者: 東家小娘子
賭坊里的人認得他,自然此時便殷勤的迎了上來,點頭哈腰道:
「懷王殿下不是去國子監讀書了麼,怎麼今日還有空來小店玩兒呢?不知道殿下想怎麼玩兒?老規矩還是玩點別的。」
李殊左右看了看你,骰子牌九馬吊,賭坊里的應有盡有。
樓下熱鬧歸熱鬧,可到底是些小場面,樓上或者是後院才是別有洞天。
一般這種規格的賭坊都是連帶著妓坊與錢莊的,前兩年李殊在賭坊跟人玩兒骰子的時候,就順手搗毀一家底下錢莊,所以後來的賭坊都直接與錢莊做生意,只不過卻是明里暗裡兩套手段罷了。
所以對於李殊的出現,賭坊也是害怕,害怕他今天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賭坊給毀了。
李殊收了紙扇道:「孤聽說京城裡關於國子監蹴球比賽的賭局,是你們這兒開的?」
掌柜的陪著笑臉道:「殿下耳朵真靈,的確是我們這裡開設的,這不是博個彩頭嘛,殿下樓上請,樓上才是關於此次蹴球比賽的賭局呢。」
李殊應聲,隨後便帶著忍冬他們上了二樓。
嚯,關於國子監上三學與下三學蹴球比賽的賭局辦的的確不小,如何賠付都寫的一清二楚。
李殊道:「怎麼是買哪個隊輸啊?不能是贏麼?」
掌柜的笑著道:「其實比起贏,大家更想看別人輸,而且下三學輸的比較多,加上賠率也高,自然也買的人也就多了。當時我們今年打聽過了,下三學可是多了寧王世子與他的副將這兩位隊員,所以今年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李殊自然是懂他們的意思。
買下三學輸的人越多,到時候如果靠著楚玉他們贏了比賽以後,自然賭坊還能藉此大賺一筆。
所以李殊在聽完掌柜的話以後,不由笑出了聲,他斂袖在廳中坐下,賭坊里的小廝自然殷勤的連忙奉上賭坊里最好的茶。
「殿下也是來下注的?小的聽說殿下在下三學,這次是來買上三學輸的?」
李殊給了一個他很懂的眼神,隨後才道:「買上三學輸的人有多少?」
掌柜的道:「比買下三學的人……要少太多了。」
他也十分懂行的,連忙吩咐人將冊子拿給李殊看,李殊連忙抬手制止,然後問道:「多少一注?」
掌柜的道:「一百錢一注。」
李殊仔細算了算,隨後朝忍冬勾了勾手指,從他那裡拿了銀票來交給掌柜的,笑著道:「這裡是五百貫錢,孤買五千註上三學輸。」
掌柜的看著李殊,神色驚愕,捧著銀票的雙手登時覺得十分沉重:「殿下,這,這不太合適吧。」
李殊起身道:「沒什麼不合適的,五千注,一注都不能少,一賠十的賠率孤也認了,畢竟下三學有寧王世子打頭陣,這要是沒點買上三學輸的牌面,寧王世子臉上也過不去啊。」
掌柜的連忙拒絕道:「殿下,這可是五千注,即便是一賠十,咱們小小賭坊也賠不起啊。」
「瞎說。」李殊道,「你們賭坊還有那妓坊一天能賺多少孤會不知道,萬一孤壓錯寶了呢。」
李殊沒有再給掌柜的反駁的機會,只是留下了兩個人看著掌柜的做登記,剩下的便跟著李殊一道出了賭坊,瞧著天氣愈發的炎熱,也就不打算再逛,反而是起了興致,去茶社裡坐坐,聽聽書。
還是從前的位置,依舊拿了些乾貨,只是台上的說書先生換了人,說的內容也換了。
「上回書說到小國舅夜宿杏花樓,攝政王情亂溫柔鄉,話說這攝政王到了杏花樓,將那管事的統統叫了出來問話,誓要在樓里找出小國舅,以報當日之仇……」
李殊聽了半晌內容,什麼攝政王闖進了小國舅的臥房裡,看見他與人纏綿時妒火中燒,遂遣走眾人與小國舅歡好,也忘了前來杏花樓的目的。
他茫然的看著身邊的忍冬:「孤就去國子監讀了些時日的書,怎麼這上京城裡的風向就變了,小國舅和攝政王?縱使我朝民風開化,男風盛行,可這擺上檯面來說,會不會不太好啊。」
也不知為何,這忍冬聽到李殊如此說,連忙掩唇輕咳了兩句,隨後才道:
「其實大家都是聽個樂呵,殿下在國子監讀書不知道,這本《上陽賦》其實是京城時下最流行的話本了,看的人特別多,還有追更的。」
李殊驚愕:「這麼火麼?咱們書局出的?」
忍冬點頭。
李殊:「那你待會兒給孤也去拿一套,孤倒要瞧瞧,這《上陽賦》有這麼好麼,那麼多人看,還讓說書的先生說。」
忍冬道:「這不是大家都聽膩了才子佳人的故事麼?而且大家都明白,勛貴世家的姑娘怎麼可能會嫁給窮酸秀才,不過是大家異想天開罷了,所以這有了另類的題材,才會有更多的人看。」
李殊瞧著忍冬那極力辯解的模樣,便知道他肯定也十分喜歡這篇話本。
忍冬比其他的侍從幸運很多,他六歲時遇見李殊,那時李殊已經八歲了李殊比他大一些,自己不愛受拘束讀書,卻愛拘著忍冬去學讀書,教他認字。
別人的侍從在主子面前非打即罵,每日有做不完的活,即便是貼身伺候的內侍,大都會被主子動輒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