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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2:26:21 作者: 東家小娘子
翌日。
李殊醒來時頭疼欲裂, 甚至覺得今晨外頭的陽光有些刺眼,他抬手當初刺眼的日光,掙扎著起身, 卻見旁邊床上早已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楚玉一夜未歸?」李殊有些納悶兒,他記得昨夜楚玉回來了的, 甚至還帶了酒和烤兔子。
李殊揉著脹疼的腦袋, 下床準備穿衣服時才發現現在已經日頭老高了,他似乎是錯過了早上的課程。
就在他忍著頭疼穿衣服的時候, 楚玉卻推開了房門,神情淡漠的走進來, 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李殊邊穿衣服邊道:「昨夜孤說了不喝酒,你偏叫孤作陪, 你怎麼就沒事。」
楚玉沒有理他,轉身便要往外走,李殊有些納悶兒的看著楚玉, 連忙將他叫住:
「孤是得罪你了麼?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跟孤說。」
楚玉側身斜睨著他, 冷淡道:「懷王殿下可還記得你昨夜醉酒以後說了什麼麼?」
李殊一臉茫然, 實在是記不起來。
「記不起來了?」楚玉說。
李殊不敢說,他瞧著楚玉的神色,應該是昨夜他醉酒後的胡言肯定惹到他了。
難道說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一直在被自己惦記著,所以覺得自己用心險惡, 明知朋友妻補課欺,卻還要動心,他覺得給他帶了綠帽子, 所以他不高興了?
李殊張張嘴道:「孤可以解釋的。」
楚玉冷笑道:「解釋?解釋什麼, 解釋送到我手上的那封情書是拿錯了,其實是想給我挑戰書, 讓我離開京城?」
糟了。
李殊心道,看著楚玉的眼神也有些飄忽,忙笑著解釋道:「你聽孤解釋嘛,孤當時對你有些誤會,沒真想趕你走,孤跟你這段時日相處下來,覺得你是個頂好的人,值得託付終身,孤絕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
楚玉沒有理他,只是轉身往外走,卻在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他道:「我向博士請了假,說殿下您吹了風著了涼,今天不用去上課了,畢竟是我拉著殿下喝酒是,這假我替您請好了,您且好生歇著。」
李殊看著楚玉離去時冷漠決絕的神情,可想而知他昨夜的酒話說的有多離譜,將他都氣著了。
李殊從沒有覺得楚玉生氣會這樣可怕,不是歇斯底里的爆發,而是對他淡漠疏離,好像從前那個溫柔以待的人是個假的。
李殊覺得這酒真是害人誤事,平白的讓楚玉這麼生他的氣,實在不應該。
他輕咬著嘴唇,只不過那瞬間的觸感似乎是讓他回憶起了昨夜發生的事,他記得那時他的嘴唇好像被人咬的很痛,他睜開眼時清楚的看見了楚玉在自己的眼前。
難道說楚玉昨晚咬過他嘴唇?
李殊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在心裡否定。
覬覦朋友的心上人本就是罪過了,如今卻想著昨晚被楚玉咬了嘴唇,莫說別的,他倆都是男子,這男人咬他的嘴唇做什麼,實在不像話,肯定是做夢。
李殊如此的催眠自己,想著楚玉剛才說已經給他請好假了,便也沒有再繼續穿衣服,而是坐在桌邊揭開了食盒的蓋子,瞧著里面的瓷盅里煲著的湯,頓時開心不已。
他原就宿醉剛醒,別的恐怕是吃不下去的,不想竟然是湯,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
因著下午是騎射課,又是國子學與律學一起上課。
楚玉與景修是軍旅出身,自然也就只是幫著教頭來教同窗騎射。
謝長廷站在楚玉身邊,搭弓上箭,瞄準了靶子,而楚玉則是拍著他的肩、腰等處來提醒他哪裡姿勢不正確。
謝長廷察覺到了楚玉的冷漠,側首觀察他時才發現這個男人表情冷漠的時候,竟然帶著幾分殺意,不過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叫他覺得自己如芒刺在背,實在不舒服。
楚玉突然開口問道:「我若沒記錯的話,你們是同懷王一處長大的吧?」
謝長廷愣了愣,隨即點頭道:「五歲時先帝為太子選伴讀,我便是其中之一,封越是後來懷王殿下出宮建府時認識的。」
楚玉應了聲,便再無下文。
謝長廷側首看著楚玉,似乎猜到了什麼,也不管楚玉想不想聽,他都開了口:
「我入宮時懷王殿下才四歲,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大都不記得了,就記得陛下尚為太子時,便對懷王殿下疼愛有加,雖然是自己的小叔叔,可他卻把懷王當弟弟疼。我聽宮裡的老嬤嬤說孝武皇帝駕崩前,懷王一直與孝武皇帝住在一起,後來孝武皇帝駕崩,懷王殿下整日裡都在哭,晚上都不肯睡,是陛下陪著他,他才睡的比較安穩。」
李殊是孝武皇帝的老來得子,彼時孝武皇帝因為榮惠公主一事打擊頗大,不久便病倒了,而後也是因為雲貴人有喜這件事,才讓孝武皇帝的病體有所好轉,勉強能夠支撐起來處理朝務。
後來雲貴人因難產而導致血崩,勉強生下皇子後便撒手人寰。
孝武皇帝心疼這個老來得子,便將其養在身邊,而朝務上的事,便交給了還是太子的先帝,而孝武皇帝則是專心的撫養起幼子。
可好景不長,這小皇子三月大的時候得了場重病,孝武皇帝因為操心也暈倒了,故而先帝當時便將小皇子抱到了東宮療養,交給了當時的太子妃,現在的太后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