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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2:26:21 作者: 東家小娘子
這是在國子監里, 他在戰場上的那一套沒用,在國子監這個最高學府里動拳腳不僅沒用, 甚至可能還會讓霍青南這種人抓住把柄, 場面混亂可就不好了。
楚玉回首看著李殊,瞧見他偷偷摸摸的朝自己勾手指, 那白皙的食指朝他微勾,感覺勾走的不是他的人, 而是他的心。
他回到李殊身邊伏首關切道:「怎麼樣,是不是不舒服?」
一旁看著李殊咳嗽的封越一口氣提在嗓子眼兒里, 生怕李殊一下就斷氣了,這要是被皇帝與太后知道李殊被這群人氣死,估計國子監得關門大吉。
李殊覆附在他耳邊小聲道:「霍青南他們就是打嘴仗, 別動手, 這點事兒孤能應付, 你給孤撐腰就行。」
楚玉看著他真誠的眼神,順勢安撫著他劇烈起伏的胸口:「懷王殿下別生氣,畢竟此事是誣陷,即便是祭酒大人要上報朝廷, 也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
他是在對李殊說,同樣也是在對宋敏峰說。
原本聽霍青南他們的話,又見到蘇徹腫的老高的腳時, 便已經在心里打好了上報朝廷的奏摺, 說李殊紈絝不受教化,任意妄為, 即便是皇親也不能留在國子監讀書。
可在聽到楚玉的那番話時,宋敏峰的腹稿也立馬撕碎,瞧著那病態十足的李殊立馬回過神來,關切道:
「懷王殿下昨日不是好好的麼,怎麼一夜之間變成這樣了。」
李殊輕咳,攙著楚玉的手坐起來,平復了喘息後,才直視著宋敏峰道:「祭酒大人,這蘇同窗向你告狀,說孤與楚世子對他用私刑,污衊沈同窗欺辱書學的女同窗,對麼?」
宋敏峰點頭。
霍南星道:「懷王殿下不是心里清楚麼,怎麼還多此一問。」
李殊抬眸望向他,雖然是滿臉病容,可那眼神卻是十分凌厲,看的霍南星不由往後一縮,不再出聲。
李殊凝視半晌後,才嘆息一聲道:「那祭酒大人可知昨夜楚世子是在哪裡找到孤的?是在迷心林的陷阱里。」
宋敏峰驚訝:「迷心林怎麼會有陷阱?」
「是啊,迷心林怎麼會有陷阱?」李殊輕笑著質問。
秦瀲道:「自然是為了做戲做主,自己找人去挖的。」
李殊凝視著他,瞧了半晌後才道:「秦公子果然通透,找人去挖陷阱都知道。」
秦瀲剛要回嘴說什麼,就被蘇少淵拽了拽手臂,使得他啞口無言。
李殊道:「公堂審案也講究人證物證齊全,律令上也說若要判罪也得有證據,如今學監會的幾位同窗聽到蘇徹的一番話,就認為孤是要以沈同窗一人的罪過而解散學監會,才有了如今的一番陳詞,是否是偏聽偏信,做了偽證呢。」
「我們沒有。」霍青南說。
李殊笑的有些不削,站起身朝著宋敏峰揖禮一拜:「您是祭酒,是先生,孤以學生之禮敬您,但是祭酒大人也別忘了,孤若是真想要國子監解散學監會,何須那樣誣陷一個同窗,請陛下下一道聖旨不就行了?」
霍青南輕哼:「可您是陛下的親叔叔,處處彰顯自己親近百姓,從不以自己是皇親貴戚自居,若是讓陛下出面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面?」
李殊直視著他:「是啊,正因為孤是陛下的親叔叔,所以孤做事從來都是行的端坐的正,孤要做就要做的光明正大,要打你就要打的人盡皆知,而不是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霍青南有些不削,就連其他幾個人都是十分不滿意。
沈睿道:「所以懷王殿下就想把誣陷我的這件事輕輕揭過麼?」
李殊垂眸瞧著蘇徹:「是不是孤誣陷你,你問問蘇徹啊。」
蘇徹聽出了李殊話里的威脅之音,抬頭看了一眼,差點被李殊烏青的臉色嚇的背過氣去,又求助般的朝著蘇少淵他們望過去,卻不沈睿一把拽住了衣襟質問道:
「說,是誰指使你誣陷我的,是懷王,還是誰!」
蘇徹嚇的渾身都在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祭酒堂中靜默著,誰都沒有說話,聽著蘇徹那瑟瑟發抖的氣音,一時誰都沒有先開口,就連宋敏峰也在思考今日的事要如何上報朝廷。
李殊撩了裳擺,大搖大擺的坐下,此刻也不裝病了,只是提醒道:「對了,昨日你來找孤救人時,可不知孤一個人聽見了,還有,迷心林的陷阱是誰挖的你肯定也知道,謀害皇親的罪名你擔不起,最好如實說出幕後的指使者,否則株連九族。」
「是秦瀲!」蘇徹崩潰的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不是!你敢污衊我!」秦瀲作勢就要去打,卻被一旁看著的陳登與陳流葉上手拉開。
蘇徹道:「是……是秦瀲,是他說他總是被懷王打壓,迎新會讓他們沒臉,昨日膳堂也讓他們丟人,所以他看不慣懷王殿下囂張的樣子,就想將懷王騙進迷心林中讓他受傷,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出現在國子監,他再聯合上三學同窗的家人上疏朝廷,說懷王殿下在國子監仗勢欺人,讓國子監雞飛狗跳,若是再有學子們連名請懷王退學的文章,便能將懷王殿下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