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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2:26:21 作者: 東家小娘子
楚玉睜眼側首,望向李殊:「可我覺得殿下喊我的姓名更好聽。」
李殊心口微顫,這人嘴還挺甜,難怪那位姑娘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可惜你未取字,孤又不是你的親眷,這樣直呼其名總歸不太好的。」
楚玉想了想:「那就依殿下的,不過我無所謂,直呼其名也未嘗不可。」
李殊笑道:「那這樣,等咱們關係再近一些,就喚稱呼。」
「好。」
「對了,寧王是不是要回雲中了?」李殊問。
楚玉:「嗯,後日與我見面過後才會離開,他有些不太放心我在京城,總歸要囑咐幾句。」
李殊恍然大悟,忙安撫道:「嫂嫂常說兒行千里母擔憂,長嫂如母,孤若出門在外她也是會擔心的,況且上京與雲中相隔甚遠,寧王也是擔心你在京城無親眷在側,會擔心你難過,你大可以告訴寧王,在京城有孤護著你,定不叫別人欺負你就是了。」
李殊說的豪氣,卻把楚玉聽樂了。
這寧王哪是擔心楚玉在京城受欺負,他是擔心楚玉在京城惹是生非。
但楚玉知道李殊的好意,對他的好意也就受了,只是笑著道:「好,那就承蒙懷王照顧了。」
「嗯。」李殊堅定的回答著。
第32章 032
果然不出楚玉所料, 翌日天還未亮,這國子監的護衛便來了思學舍找李殊了,說祭酒大人得知了昨晚的事, 此刻找李殊去祭酒堂。
李殊看著楚玉,卻只見他俊美的臉上生出了幾分愁緒, 李殊問:「這喊孤去, 你愁什麼?」
楚玉凝視著他:「我愁的是這祭酒大人想要怎麼處置這件事,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還是想要為懷王你主持公道。」
被楚玉這麼一提,李殊也略微蹙眉想起自己眼下的處境。
畢竟此事是在國子監內發生的, 祭酒宋敏峰為了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必然會讓李殊讓步,尤其是蘇徹眼下斷了腳,已然是沒有痊癒的可能, 或許會因為這樣而饒過蘇徹。
可李殊被害, 或許僅僅只會得到一句蘇徹的道歉, 別的什麼都沒有,或許李殊不原諒他,還會被說是仗勢欺人。
「既然如此,那孤就只能如此了。」李殊長嘆一聲, 語氣也有些惋惜。
楚玉看著他似下定決心般的神情,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直到……
楚玉所住的房舍們被打開,守在外面的護衛們便連忙迎了上來, 卻見著是楚玉將李殊扶了出來。
說是扶, 其實也就是半扶半擁,讓李殊將自己的力道都壓在楚玉的身上。
他披散了頭髮, 眼眶烏青,唇色發白,看的護衛們神色慌張,連忙跪伏在地:「懷王殿下。」
「不是要去祭酒堂麼,走……走吧。」他說的很輕,身形孱弱,似乎這風一吹就會倒下。
護衛們也很納悶,這李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怎麼一夜之間這麼虛弱,見著他們走出思學舍,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等著到了祭酒堂的時候,以霍青南為首的學監會已經到了,蘇徹躺在擔架上,因著腳傷而陣陣哀嚎。
李殊與楚玉他們到時,聞聲而來的封越與陳登他們也都到了,見著李殊發青的臉色已經虛弱的模樣,都嚇了一跳,謝長廷驚慌道:
「這才一夜的功夫,殿下怎麼這樣了?」
「是啊,昨夜找到殿下的時候可還是好好的啊。」封越也擔憂的關切道,與謝長廷上前搭把手,攙扶著李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兩人的驚呼將宋敏峰也喚醒了,忙關切道:「懷王殿下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
李殊虛弱的抬手,幾次喘息皆未說出一句話來,最後看了楚玉一眼,示意他說:
「懷王殿下受了傷,吐了半宿,清晨剛起,原想帶他去看大夫卻被他阻止,接著就聽到護衛說請王爺來祭酒堂,不知道祭酒大人有何事找懷王殿下,這麼著急,一刻耽擱不得。」
「楚世子莫急,是這書學的蘇學子告狀,說懷王夥同楚世子對他用刑,想要討個公道。」
一旁等著的霍青南忙接過話頭,開口道:「懷王殿下既然病的如此重,就該連夜叫大夫才是,怎麼拖到了現在,既然如此,護衛已經去請大夫了,還請懷王殿下忍耐一下,大夫馬上就到。」
李殊抬眸看著他,不由的翻了個白眼。
真是哪兒都有他。
楚玉也沒理會,只是看向宋敏峰揖禮道:「祭酒大人,這蘇徹所言半真半假。」
宋敏峰神情疑惑:「半真半假?」
楚玉點頭:「我對他用刑是真,但夥同懷王是假。」
那在地上哀嚎的蘇徹忙抬頭道:「是,是你們串通好的,懷王殿下與霍學監不睦,便收買我,讓我污衊沈睿同窗欺辱我書學女同窗,然後他好依仗自己的身份與權勢,逼迫祭酒解散學監會,學生不從,便被懷王殿下與楚世子聯手所傷,祭酒大人,還請祭酒大人為學生做主,將懷王殿下請出國子監吧。」
聽到蘇徹如此顛倒黑白,莫說李殊了,就連楚玉都感覺到了震驚。
沒想到他們是打的這個主意,竟然是想將李殊攆出國子監。
李殊是受了皇帝的命令來國子監讀書的,若是這祭酒上疏朝廷,請皇帝將李殊從國子監詔回,那無異是在向天下人說李殊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就連最高學府國子監都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