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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2:25:06 作者: 七分熟睡
鳳須玉玩著玩著,突然道:「啊,我知道我忘記什麼了。」
於是在踏入寢宮之前,鳳須玉向周啟淵發去了一張傳訊符。
而終於收到消息的周啟淵,又是不由得捂向了胸口。
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愈發的心痛。
——
直到飛舟駛入玄雲宗的前一瞬,鳳須玉仍在向寸度確認他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曖昧痕跡。
一切都是源自他們的生活太過和諧,尤其是在那方面。
說來,可能就是從他新婚的第二天夜裡開始的。
他本以為當時的自己已經逃過一劫,卻不想或許是因為被蒙住眼睛的他還是撲到了寸度懷裡,不知哪裡觸到了寸度的點,寸度當場就把他扛回了寢宮。
蒙眼、束手,好一通折騰。
總之在那之後,兩人間的花樣也漸漸多了起來。
咳,說多了惹人害臊。
不過這些日子裡,他再沒有不受控制地變回到其他形態去,乾脆打破了他以為自己能夠維持人形的時間僅限於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的猜想。
當然,也或許是婚禮當天的碎裂當真讓他得以進化,總歸他現在已經可以自行控制自己的身體變化到哪種形態,也再沒發生過開裂的事件。
就結果而言,過去這三個多月以來確實寧靜也祥和,而且如今也正延續著這份平和。
啊,差點忘了,關於獄人們被剝去的名字,寸度有帶著他去看過了。
那些名字都聚集在一個房間裡,被濃重的霧氣籠罩,名字們卻都很是顯眼。
因著強有力的封印與鎮壓,鳳須玉並不能感受到寸度所說的那種來自靈魂的惡意,只是看著那一道道亮色,他也不由得感到脊背發涼。
不是什麼很舒服的體驗。
而那個房間,居然就位於寢宮的背部,那扇通往陰寢殿的後門旁側一個房間之內,門內套著門的,在內門上掛著粗重的鎖鏈與大大的掛鎖。
實話說,有點眼熟。
鳳須玉也是那時才知道,當初被他認為是鎖起的後門的,居然是存放著獄人們名字的房間。
以及當初寸度打開那扇門將他遞進門內,是想讓他從名字化出的影像中指認那個讓他問向寸度說要不要喝點酒的獄人。
好吧,不管從哪件事來說,他都好像才是兩人中任性的那個。
但最終,寸度還是選擇了由著他。
而到了此刻,已經多次聽到了寸度肯定回答的鳳須玉,還是從耳墜中的芥子裡取出了一面小鏡子,照向了自己圍著毛茸茸圍脖的脖頸。
這種嚴實程度,就算寸度想要說出個其他答案也沒辦法,當真是什麼都看不到。
確定自己沒問題,鳳須玉一抬眼,卻是當場慌了神。
光是確定他自己了,忘記還有寸度呢。
可就在他抬手捂向寸度的脖頸試圖調轉靈力先將其抹去之時,飛舟停了下來。
而眾人迎向的,便也就是這副情景。
只是,大家皆是默契垂下了視線,齊聲行禮。
小情侶這是在打情罵俏了,別看別看。
——這是鳳須玉側目瞥過,從眾人神情中看出的意思。
鳳須玉一張白淨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個透徹,手上卻一點兒沒有要鬆開的意思,皺著一雙金色的大眼睛瞪向了寸度。
寸度抬手抓在了脖頸處的小手,當即就要將其往下帶。
鳳須玉死活不願意,微垂了視線瞪向手下遮擋的區域,細弱的靈力努力傳送過去,不將那些痕跡遮蓋堅決不動的架勢。
行禮聲很快就要過去,鳳須玉等不來寸度的幫襯,瞬間鼓起了臉頰。
眼見著就要更加氣鼓鼓,寸度收起了調笑心思,鬆開鳳須玉的小手,抬指畫個圈,送了一道靈力過去。
鳳須玉抬眼看去,寸度只是微一頷首,再稍稍移目看向了身前。
眾人話音已落。
鳳須玉沒太敢相信,小心翼翼鬆開了一點點,見著掌心之下的脖頸再沒有絲毫紅痕齒印,才放心撤去了手掌。
寸度又將他的手牽起,帶著他走下了飛舟。
夕陽已消,落日將歸,宴會開始了。
簡單的客套之後,氛圍很快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因著膳堂那邊有了賀星天的加入,本無意進食的弟子們也都被香氣吸引,不由得大快朵頤,確實猶如預想般,熱熱鬧鬧的。
酒過三巡,眾弟子吃飽喝足,開始三三兩兩四處遊走閒晃去了。
宴上的人迅速少了起來,幾乎可以說是只剩玄雲宗的頭頭們。
畢竟,就算關系再好,弟子們也自有弟子們的生活與想法,並不打算一直與頭頭們捆在一起。
這已經是玄雲宗的日常、或者說年常。
如果要說意外,恐怕只有在三個多月前那個婚禮上了吧。
那晚,玄雲宗上下當真是聚在一起喝了個通宵,天亮時歪到了一片。
周啟淵腦海中不自覺想起這事兒,忽就興致勃勃斟滿了酒盞轉向了旁側,但旁側早已不知在何時空空如也。
寸度與鳳須玉也不打算與宗門頭頭們捆在一起。
周啟淵眼皮一抽,舉杯就要飲盡,卻讓一道靈力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