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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2:25:06 作者: 七分熟睡
那是不是說,也不是不讓他走動。
於是鳳須玉轉變了思路,「那我就在寢宮,不出去。」
寸度眼帘低垂,睨向地面的小人兒,片刻又轉身移走了視線,「可。」
鳳須玉便歡歡喜喜繼續探索寢宮內部了。
如果不是昨日裡讓他在那個房間裡發現了自己顏色不對勁,他應該已經把寢宮各處都走過一遍了。
不過比起寢宮內部,現在的他更想去往殷勤殿,他想去確認一下水潭裡那條錦鯉的狀態,也有很多事情想問問他。
至於「獄人」這個詞,他也終於想起了原文中對應的內容。
在原文中,這個詞是出自主角受計商之口,用來回憶寸度仙祖追殺他的緣由。
用計商的話來說,就是流明仙宮由追捕轉變為追殺他的緣由,好像是把他錯認成了一個獄人。
但對於獄人是什麼,被追捕前也未曾去過仙宮的計商完全不知道。
這個詞後來也間或出現在計商與寸度仙祖的接觸中,但總歸是一場誤會,寸度仙祖也並未詳細解釋。
不過倒也因著這場誤會,讓計商間接與寸度仙祖搭上了關係,雖前期被追得狼狽不堪,後期遇到困難時也得到了寸度仙祖的助力。
似乎是個只為了讓計商能和寸度仙祖掛鉤而出現的詞,畢竟直到完結都沒對此做出解釋。
但只從字面來看,獄人獄人,罪獄之人,恐怕是冒犯到寸度仙祖而被關起來的人吧。
這便是鳳須玉當時的解讀。
也是鳳須玉回憶起這個詞有關的一切後,目前認為的解讀。
不過鳳須玉實在想不到,一條魚能怎麼得罪到寸度,果然還是得去繼續探索。
想著,鳳須玉已是晃晃悠悠走到昨日那水幕房間之前。
也就是說,再往後便都是他昨日去過的房間了。
鳳須玉想了想,還是推門走了進去,卻見一片狼藉,再不見一面水幕,唯有遍地的碎片。
大回轉珠或許也並沒有將仙宮徹底恢復原狀,鳳須玉撓撓腦殼,退出了房間。
——
第二天,尚還處在睡夢中的鳳須玉被到處亂跑的頭髮一點點勒住了脖子,勒得他差點沒喘上氣,噌就睜開了眼睛。
天色已亮,清明的晨光洋洋灑灑落入寢宮之內,映得寢宮明光閃閃,心情都會隨之變好的模樣。
鳳須玉扒拉開眼前脖子上的頭髮,卻並沒有感覺心情有便好,癱在柔軟的絹帕里愣神半晌,這才坐起來查看起自己的頭髮來。
半晌,鳳須玉倒吸一口涼氣,頂著已經長到腳踝的亂發爬到盒邊,幽怨道:「仙祖大人,又長了。」
寸度側目向他看來,卻只頷首應下,讓顧思再來給他扎頭髮。
顧思的動作明顯不如昨日裡利索,卻努力給他扎出了與昨日相似的長短。
頭頂卻明顯更重幾分。
鳳須玉對顧思道一聲謝,再見其回到寸度身旁繼續給寸度整理穿戴。
被頭髮勒了一遭,他今日醒來並沒有犯困,支著小臉目光空洞地看著寸度那瀑布般光亮順滑的長髮一點點在顧思手中盤扎束起。
他的頭髮應該也是那樣被顧思紮起來的吧。
昨日裡他頭髮的長度就和寸度的頭髮長度差不多,難怪顧思紮起來還算順暢,今天就困難多了。
看著看著,鳳須玉突然道:「可以剪掉嗎?」
寸度再向他看來,漆黑的深眸中,是凜然一道寒。
鳳須玉打個哆嗦,急忙指向自己道:「我我我,我的頭髮。」
那雙深眸中寒意不減,寸度拒絕了他的請求。
鳳須玉撇了撇嘴。
不得已,當天晚上睡前,鳳須玉特意在寸度坐到梳妝檯前開始卸去身上華飾時,跑到了寸度腳邊,伸手扯向寸度的袍角。
而後在寸度垂眸向他看來時,伸出小小的爪子捧起自己已經披散下來的雪白長發,努力遞向寸度道:「仙祖大人,可以幫我盤起來嗎?」
金色的眼瞳巴巴望著寸度,是難以言喻的可愛模樣。
不過片刻的沉寂,寸度向他勾動手指,雪白的小人兒當即升空,飄到了寸度面前。
那已是覆蓋到鳳須玉腳踝的雪發最終被盤成了兩個小糰子,高高綴在頭頂,儘可能不會再去影響他的睡眠。
但鳳須玉實在是低估了他的睡姿,還在夜裡時,那已儘量盤緊盤牢的小糰子便挨個散了去。
待到天亮時分,那白練似的雪白長發已是長得更長,超出鳳須玉的身體一大截,蠶蛹一樣把他裹起。
鳳須玉睡著睡著,便是夢到自己掉入了一個滿是蛛網的洞穴,多足的巨大蜘蛛一步步向他走來,吐出蛛絲一點點將他纏起裹緊。
鳳須玉的眉間不由得皺了起來,哼哼唧唧漏出些不安分的亂語,聽不清音節。
床榻之上,寸度睜開了漆黑的眼眸,又坐起,掀開珠簾看向寶盒。
片刻,寶盒中的小人兒猛地坐起,「有沒有剪刀!」
第31章
剪刀是有的, 但也確實是不會提供給鳳須玉的。
所以儘管鳳須玉感覺自己都要被頭髮給淹沒了,寸度也仍是再讓顧思給他扎個頭髮, 並讓顧思給他固定得牢靠一些,至少能撐到明天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