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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1:48:07 作者: 祭望月
    她來到書院,正是下午,學子們還在裡面念書,書院的僕役認得她,就沒攔著她不讓她進去,她便在走廊和院子溜達起來,回想起自己當初在這裡念書時的快樂光景。

    走到院子中的魚池邊,林禎看著在水裡自由自在遊動嬉戲的魚兒,不禁生出羨慕之情,羨慕它們幾年如一日般自在愜意無憂無慮,而她卻漸漸長大,很快就要失去自由。她不免有些觸景傷情,就站在魚池前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直到一個人的到來,才將她喊過神來。

    林禎見有人來了,急忙收起自己臉上的情緒,轉過頭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個開朗活潑的樣子,笑臉盈盈地看向來人。

    來人見果然是她,便馬上加快了腳步,小泡到她面前來,激動道:「禎兒,果然是你來了!剛才我在書房裡,小廝說好像看到你的身影了,我還以為是他看錯了呢!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玩了?」

    林禎也像往常那樣地笑著,免得讓他看出異常來,應道:「今日閒得無事,突然想起你應該在書院學習,便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很感動?」

    聽到這話,面前這個英俊挺拔的少年臉頰和耳郭悄悄地紅了起來,撓著後腦勺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難得禎兒想起我,我也有好久一段時間沒見到禎兒了,甚是想念,若不是最近功課緊,我都想派人送帖子到你家府上,邀你出來玩呢。」

    林禎算了算日子,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年秋天好像就是三年一次的鄉試了吧,你還是抓緊時間好好看書吧,你父親望子成龍,天天盼望著要你考取功名呢,可別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說到鄉試,少年眼裡散發出熠熠光彩,顯然是對鄉試躊躇滿志:「那是自然,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定要考個解元回來,替我父親和家族爭光。」

    林禎咯咯笑著附和道:「好好好,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

    少年低頭看著眼前笑得花枝亂顫的少女,心中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卻又礙於臉皮薄說不出來,最後只好別過臉,轉移了話題,假裝遺憾地說道:「可惜女子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不然我們還能一起參加鄉試,會試,甚至是殿試,然後一起金榜題名,入朝為官,成為同僚一起共事。」

    林禎就洋洋自得道:「那你就不怕我事事都壓你一頭,讓你抬不起頭來?」

    這話可不是林禎自滿,而是她真的有這個實力,少年與她同窗數載,自然也清楚她說的不是大話,所以聽到林禎這話後,少年並沒有反駁,而是小聲補充道:「只要能和你一直在一起,無所謂的。」

    他這話說得小聲,林禎沒聽清楚,就「啊」了一聲,問道:「你剛說了什麼?」

    少年連忙搖頭道:「我沒說什麼啊,我說,等考完鄉試後,我應該就會有時間了,到時候我們去郊外以前常去的亭子舉辦雅集怎麼樣,喊上我們昔日的同窗,我們已經好久沒聚過啦。」

    雅集是學子們最愛的聚會,在雅集上他們可以飲酒喝茶,吟詩作對,彈琴書畫,十分高雅有格調,過去幾年林禎也參加過他們舉辦的雅集,她每次都玩得很開心,但是今年,她可能參加不了了。

    想到這裡,林禎有一瞬的失落,不過很快她就調整過來了,揚起笑臉不痛不癢地跟少年說道:「今年我可能參加不了啦,我要進京一趟,京城裡的親戚生病了,要去探望她。」

    聽到這個消息,少年的臉馬上垮了下來,他和林禎,兩家關係也不錯,知根知底的,他自然知道林家本家在京城,所以聽到林禎這話並沒有懷疑,只是覺得有些遺憾,急忙追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出發,多久回來啊,如果回來得早的話,可以等你回來再舉辦雅集的。」

    林禎搖了搖頭道:「不用等我啦,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回來,也許可能都不回來了呢,畢竟京城比這裡繁華,爹總說讓我多出去見識見識世面,也許我會留在京城也不一定。既然今日見到你了,就順便鄭重地跟你道個別吧。」

    少年見她說以後可能不回來了,心裡失落極了,看著少女清麗的臉蛋,他有千言萬語想對少女說,但是看到少女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樣子,還是憋住了,只能幹巴巴地對少女說道:「好吧,那你去京城後腰好好保重,照顧好自己,等我幾年後進京趕考,到時候你作為東道主,可要好好為我接風洗塵。」

    林禎故作輕鬆地應道:「那是自然,我就在京城等你,希望你能順利考上,賀延哥哥。」

    聽到少女喊他賀延哥哥,少年不禁有些懷念,更是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考到京城去,若是能在京城當個官,那就能繼續和林禎妹妹朝夕相處,他日上門提親,也有底氣了。

    青梅竹馬二人聊得開懷,直到太陽西下,這才依依不捨地分別,林禎知道他們這一別,以後再想見面,恐怕比登天還難了,就像離開了這裡,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再回來了,不禁感到幾分傷感,但她還是得保持笑臉,跟一起長大的少年郎揮手作別。

    「再見了,賀延哥哥。」

    第10章 第十章

    林禎雖然心中已經做好決定,但是她想在故鄉多留幾天,所以她並不急著將自己的答覆告訴父母,而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同往日那樣在城中遊手好閒,仿佛要進宮的事情並不存在。林大將軍和林夫人見她這樣,以為她是在逃避,也不好催她,只能想著實在不行,到時候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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