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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孫頭頭坐在護士給她搬來的小板凳上,一直關注著吳善道的情況,時不時查看一下針的情況,用手靠過去感覺是排寒還是有風。任天真穿著白大褂進來,把香囊掛到吳善道的床架上。護士姐姐喊:「不要在病房裡掛東西!不允許!」任天真想爭辯,被孫頭頭攔下。孫頭頭把香囊摘下壓在吳善道枕頭下。任天真:「你又紮上了啊!我就少叮囑一句。我媽說今天下午我爸來,他可能要調整方案。」
孫頭頭:「這兩天師叔對針的反應越來越好,今早大夫查房的時候,拉他腿,說他腿有彈跳反應。」任天真驚喜:「真的啊!」頭頭肯定又高興地點頭:「我其實想把隔壁床那個順道也紮上。他老婆求我兩天了。」任天真:「你可別瞎搞。你不要忘記了你沒證。躺在這兒的,都是兇險的病,你擔不起。」孫頭頭:「還有一年半!一年半以後我就可以考到證了!」任天真寵溺地颳了她的鼻子:「哎呀!你終於要跟我平起平坐了!」孫頭頭:「哼!比你高!我是你爺爺!」任天真:「爺爺,跟你說個高興的事想不想聽?」孫頭頭:「是張嘉楠吧?都上熱搜了。」任天真:「你在這到底有沒有盡心照顧師叔?外面的事沒你不知道的。」孫頭頭:「我倒真希望能服侍他吃喝,他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麻煩得到我。其實,應該讓祝霞姐和簡兮來看看,能服侍上,都是幸福的。就怕這個樣子的……」孫頭頭忽然想到什麼,立刻站起來:「走,出去走走。」
孫頭頭站在ICU門口,打開師承班的微信群,看了看消息,開始打字,打打刪刪。任天真:「你出來就看手機嗎?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孫頭頭用腳在地上畫個圈:「我的出去,就是這一片。我是守門員。不能脫崗。」任天真:「師叔一時又醒不過來,咱就是轉轉又怕啥?」孫頭頭堅定地說:「不行。寸步不離。」任天真:「至於嗎?」孫頭頭:「你爹交代的。」說完又開始打字。這時任天真手機響,師承班對話框裡顯示:「啊啊啊啊啊,同志們!師叔醒了!感天動地!」
任天真坐在她身邊,十分詫異:「頭頭,你這是在幹嗎?」孫頭頭眯著眼,擺出一副老謀深算的表情:「我要詐一下小權子。」任天真:「力權?他怎麼了?」
孫頭頭:「我懷疑,師叔的昏迷跟他有關。」任天真:「怎麼個有關法?」孫頭頭:「他只要一靠近師叔,師叔的血壓就往上飆,吳奶奶來都沒有那麼明顯。」任天真:「師叔很喜歡力權,有這樣的反應也不是不可能。」孫頭頭:「不對,我覺得這不是那種好的反應。」任天真:「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妄思妄測。」孫頭頭:「我就是直覺。我想驗證一下。」孫頭頭又看看手機:「不過,我好像錯了。」任天真:「為什麼?」孫頭頭:「我以為第一個在群里歡呼或回復的是小權子,但是沒有。他到現在都沒有回。」任天真笑:「你還當自己是神探了。他在上班啊!」孫頭頭表情困惑。
任天真:「你多慮了,如果沒有力權,師叔可能都死了。要不是他那天去得早,發現了,再晚一點你現在連嘗試救他的可能性都沒有。師叔心裡有數,也許是感激得血壓飆升。」孫頭頭:「不。力權撒謊了。他到的時候師叔是好好的,有人做證。至少我的理解,師叔是當著力權的面摔倒的,但力權語焉不詳,一談到這個問題就搪塞。」任天真一下子有點不高興:「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跟我講?你知道多久了?」孫頭頭:「我跟你爸講了。」任天真:「你難道不應該先跟我講?」孫頭頭:「當然先跟師父說啊!」任天真:「他是你師父,可我是你老公啊!我們以後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我們能不能立個規矩,重大事情先跟老公商量?」孫頭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不行。重大事情要先跟師父匯報。」任天真:「在你心裡,到底是老公重還是師父重?」孫頭頭毫不猶豫:「師父啊!」孫頭頭忽然反應過來,笑了,拿頭抵著任天真的胸:「你腦子有毛病啊?你吃你爸的醋?」任天真有些悲涼:「我哪裡是吃醋。吃醋是跟競爭對手,我這是小情在跟大愛爭寵。在中醫面前我什麼都不是。你看掌門這個位置,比我重。」孫頭頭:「果然,你真的是你媽親生的。你媽一輩子跟你爸吵的,就這一個主題。」
趙力權狂奔上三樓,一臉焦慮驚恐,一推開安全門,差點撞到門後的孫頭頭和任天真。
客廳桌上擺著一個包裝精緻的蛋糕,旁邊放了一大束搭配得素雅優美的鮮花,還有兩盒各種口味的紙杯蛋糕。張繼儒看著直皺眉,一個電話打給宋靈蘭:「靈蘭,家裡送來了特別大一束花,是你訂的嗎?」宋靈蘭:「哎呀,到了?是花和蛋糕一起送到的嗎?」張繼儒:「是是是。你這又是大蛋糕又是小蛋糕的,你是不想讓你爸活了是吧!」宋靈蘭:「媽,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張繼儒:「什麼大日子?」宋靈蘭:「今天是我和新正結婚30周年的結婚紀念日。」張繼儒:「哦喲喲喲,叫善道的事弄得,你這麼大的事我都給忘了。這的確是要慶祝一下。」宋靈蘭:「你放心,我這次訂的是豆腐蛋糕,無糖的,我爸也能吃。」張繼儒:「你不早說,家裡也沒有備菜。要不我在網上點些送來家裡?」宋靈蘭:「媽,你就放心吧。我請了祝霞來家裡做飯。祝霞飯做得非常好,我也想貼她點錢。」張繼儒:「祝霞不會收你錢的。」宋靈蘭:「這不一樣,有喜共沾,這是喜事。所以說這個錢不能是我給,得你來給。我的紅包已經包好了,放在你的梳妝檯面上了。你給她就會收。」張繼儒不禁感慨:「你辦事倒真的是滴水不漏。家裡館裡,里里外外,你怎麼想得到那麼細?我請問你,另一位主人公他記得嗎?他知道今天的事嗎?」宋靈蘭:「他原本就不會記得。沒事,善道的事情也夠他喝一壺了,我看他這兩天把老祖宗的典籍都搬出來翻呢!這些小事,就不勞他了,他只要出現就算配合。」張繼儒:「那你記得跟天真和頭頭說,讓他們都早點回家。」宋靈蘭:「頭頭不會回來的,她師父讓她站崗,這對她來講就是天大的事。就我們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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