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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頁

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吳善道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人看起來沒有生氣,也瘦了許多。

    孫頭頭按照任新正教導的方法,正一根一根給吳善道施針。趙力權走進ICU,打探孫頭頭的口風:「頭頭,為什麼扎這針?」孫頭頭:「任師交代的呀!」趙力權:「吳老師這兩天怎麼樣?」孫頭頭不著痕跡地看了下監控儀器,趙力權靠近病床說話後,吳善道的血壓有了明顯的飆升。孫頭頭:「原樣。唉!怪不得胖不是病,瘦是病。這一天掉好幾斤肉,可怎麼是好?」趙力權:「哦,我聽說任師很有把握?」孫頭頭:「聽天由命,事在人為吧!其實你不用每天都來的,有什麼變化我肯定會在群里告訴大家的。」趙力權用熱水沾濕紗布打算給吳善道擦臉:「不行,這是我的老師。」

    趙力權靠近吳善道,吳善道的血壓突然有大幅上升,監控儀器發出警告的聲音。沈歆和李主任急匆匆走進來,李主任:「怎麼了怎麼了?你們幹什麼了?」趙力權趕緊後退讓出位置,吳善道的血壓也慢慢回降一些。沈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李主任:「你幹什麼了?」孫頭頭:「我什麼都沒幹,跟此前一樣。」李主任:「這針不能扎了,這血壓都190了,不行。」孫頭頭:「要扎,這是好現象,說明他的身體開始對外界有反應了。」李主任:「你這反應太大了吧!你先停一停,這邊給他打降壓藥。你們先走,不要都杵在這。你,先把這針拔了。」孫頭頭看看局勢,默默把針拔下來。

    屠經理小心翼翼把門關上,又把辦公室對外的窗簾全部拉上。屠經理:「怎麼樣?查了嗎?」趙力權:「查了,已經沒有了。」屠經理:「什麼?!沒有了?什麼時候的事?」趙力權:「就前兩天的事。」屠經理往老闆椅里一攤:「完了完了完了,老天爺居然真的這麼不開眼,這麼寸的事情都讓我遇上,這怎麼弄啊?」趙力權沒有接話,屠經理又突然一下子坐起來:「不對,他人都躺那兒了,那這個錢是怎麼沒的?這個事兒吧,他不可能告訴別人啊!」趙力權立刻接話:「很有可能是師母。他現在住在ICU,每天都是一萬塊錢打底,家裡需要錢,師母若有密碼就會取。」屠經理:「你師母知道密碼是你身份證後六位?」趙力權:「為方便取款,我拿到卡就換成六個零了。我告訴導師了,導師應該告訴師母了。」屠經理:「不會吧,他連這種事情都會告訴他老婆?真的有這種男人?」趙力權有些緊張:「小趙,你去銀行掛失,就說你卡丟了,然後查記錄,說錢被別人拿走了,讓銀行調監控,看是誰把錢取走的。我還就不信了,我們還是有機會把錢追回來的!」趙力權腦子飛速運轉:「好。不過……」屠經理:「不過什麼?」趙力權:「這不合適吧,萬一他醒過來了……那您以後還要不要做這個生意了?」

    屠經理:「哎!說他醒不過來的也是你,說他能醒來的也是你!到底哪個可能性更大嘛!」趙力權:「老闆啊,我是覺得,吳校長遇到這麼大的檻,就算是做善事,只要不是傷筋動骨,這事非得追究嗎?屠經理,我想校長跟我們的情誼,30萬總是值的。」屠經理:「就這麼白白扔了30萬?30萬啊!你還是去調監控,我死也要死個明白,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老婆。」趙力權:「你要想明白啊,我去掛失了卡調了監控,這事兒就算捅開了。吳校長現在還是校長,萬一他醒過來,知道您這麼對他……您真的想好了嗎?」屠經理立刻又怯了:「讓我再想想,你出去吧。」趙力權轉身離開,鬆了口氣。

    孫頭頭站在任新正身旁,任新正看孫頭頭記的病例,問道:「你是按我醫囑扎的?」孫頭頭肯定地點頭,又疑惑地搖頭。任新正:「搖頭是什麼意思?」孫頭頭:「我還差陽明經和太陽經的兩針沒扎,後來李主任不讓扎,讓我收針。今天沒扎完一個療程。」任新正:「血壓是突然上190的?」孫頭頭又猶豫了一下:「是的。」任新正:「哪一針扎了以後飈上去的呢?」孫頭頭:「豐隆。不過……」任新正:「不過什麼?」孫頭頭有些猶豫。任新正:「有話直說。」孫頭頭搖頭:「不說沒有根據的話,只是我的猜測。」任新正:「我跟你說的,中醫人的眼是什麼?」孫頭頭:「陰陽。」任新正嘆氣:「中醫人最重要的是感啊!感是什麼?感是高維度發給你的信號啊!你感受到什麼你先說,說完我們再驗證對不對嘛!」

    孫頭頭:「我覺得……我覺得跟扎針沒關係,跟人有關係。」任新正疑惑地看著孫頭頭:「我覺得,要麼吳校長有話要跟趙力權交代,要麼……吳校長這個病,是趙力權造成的,吳校長怕他接近。」任新正沉默,良久後開口:「你的意思是,趙力權一接近善道,善道血壓就高?」孫頭頭很肯定地點頭。

    任新正:「不管是不是,以後減少探望人數,讓大家都不要來了。就你一個,站崗。」孫頭頭鄭重地點點頭:「我今天已經跟護士說了,不允許趙力權獨自進屋探望。」任新正笑:「人家為什麼要聽你的?」孫頭頭不好意思地笑:「我跟她們好。」任天真正好走進來:「爸爸,我明天去看一下師叔,阿公讓我給他枕頭下面放一本《黃帝內經》。」任新正看了天真一眼:「你也不要去,你去不讓力權去,他會有怨。他在這方面計較。讓頭頭帶去就好。」任天真有些逗趣:「爸爸,頭頭真是比你親兒子還親嗎?你不讓我去,卻讓頭頭守著,信不過我?」任新正不會撒謊,竟無言以對。宋亦仁走進來圓場:「因為你是他兒子,頭頭是他師叔啊!這麼重要的事,總要交給長輩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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