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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許萌心想:我心裡藏了太多不能宣之於口的事情,不能跟父母說,不想跟天真說,只有你,我敢跟你說。
孫頭頭盤腿坐在躺著的天真面前,等他看完。
許萌回憶起之前: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從小到大,那些在雜誌、電視裡看到的畫家、明星、教授都是我家常客,我常跟著父母去世界各地旅遊,我有自己的馬駒,我以為,我很幸福。
一個普通的早晨,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進許家,一面照片牆上記錄了許萌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重要時刻。
許萌穿著國際高中的校服走進餐廳,許結已經一邊劃著名平板一邊在吃早餐。許萌語氣雀躍地打招呼:「爸,早上好。」杜采儀一邊戴耳環一邊匆匆入座:「一會兒老郭送我去機場,你送萌萌上學。阿芝,早飯來不及了,給我泡一杯代餐粉。」許結:「我今天早上要跟出版社對一下終稿,趕不上。」許萌:「我……」杜采儀:「我讓老郭送她,我叫車。」保姆搖著代餐粉遞給杜采儀:「今天回來吃飯嗎?今天是……」杜采儀果決地說:「我要三天後回來。」許萌:「媽,我可以坐校車。」杜采儀:「那不行,校車一個小區一個小區地停,多浪費時間。」許萌:「我可以自己……」杜采儀一舉手打斷她的話,去鞋櫃邊上挑鞋:「媽媽要走了,車在下面等我。阿芝,快把我包拿來,那個金色的愛馬仕!」杜采儀轉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什麼又轉身回來。許萌隱隱期待地看著杜采儀。杜采儀:「寶貝,今天沒穿校服?星期幾?哦!對對!自由日,針織換那件森綠色的,今天你的鞋子是藏青色,這樣顏色比較對,哦,還有頭繩,不要用紅色系。我走了,回來給你帶巧克力。」許結也快速喝完咖啡起身:「萌萌,爸爸也要上班了,放學我去接你,今晚我們要去陳伯伯家做客。下午見!」轉眼間,餐廳里就只剩下許萌一個人,保姆阿芝端上一碗麵放在許萌面前:「生日快樂。長壽麵一定要吃的。」
許萌一個人站在校門口,看著路對面的麥當勞里擠滿了三三兩兩的學生,許萌:其實我可羨慕我的同學們了。我也想去麥當勞寫作業。
同學們在體育場場外瘋狂地呼喊,等明星下車走過通道的剎那,而許萌在休息室里,明星一來就擁抱她。許萌:假期一起去追星。
孫頭頭為吃叫花雞被狗追得滿地跑,許萌躲在人群後看著她滿腦袋雞毛臉上黑黢黢,表情鮮活。許萌:認識你以後我最羨慕你,我也想像你這樣自由。
司機走到停在路邊的車前,打開后座的車門。許萌:不對,爸媽對我這麼好,我已經很幸福了,我不該有這樣貪心的想法,這是不對的。他們雖然在我身邊,卻從來不知道我想什麼,我要什麼……我的心裡有一頭怪獸。
許萌上車前留戀地看了看街邊。一對穿著校服的小情侶正在等紅燈,高大的男生直接把女生的手抓進自己的口袋裡,女生仰著頭跟男生說著些什麼,笑得很甜。
許萌:我開始害怕天黑,害怕睡覺,因為這頭怪獸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要跑出來,甚至夢裡都是。
許萌蜷縮著蒙在被子裡,心癢難耐地夾著腿,猶豫再三,悄悄將一隻手探進了睡褲……
許萌:我覺得我要控制不住它了。我很怕,又忍不住。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頭頭你知道嗎,被媽媽發現的時候,我害怕極了,但又有一種莫名的輕鬆。她終於知道了。我以為她會告訴我怎麼打跑這頭怪獸。
杜采儀以為許萌已經睡了,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意外發現許萌正在自慰。杜采儀:「你在幹什麼!」
杜采儀側身對著許萌,坐在沙發一邊一直在哭,許結站在杜采儀身後抽菸,許萌在他們的對面,低著頭,不停地摳睡衣的扣子。許萌:(OS)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媽媽震怒,她罵我不知羞恥,好像我是什麼髒東西一樣。那天晚上我爸抽了好多煙,他以前主持國家級項目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焦慮。我很羞愧,我是罪人。他們說我一定要改,我知道。我想變好,我要變好,我會變好,我真的努力了。但真的好難,太難了,這頭怪獸太強大了。
工人在許結的指示下在許家的角角落落都裝上了監控攝像頭。保姆跟著幫忙,擔心地看向許萌的房間。許萌把身子藏在門後,低著頭聽杜采儀說話。杜采儀:「萌萌,爸媽都是為你好,我們監督你陪伴你一起改正錯誤!」許萌沉默地點點頭,要關門回房,被杜采儀攔住:「萌萌,在家裡以後就敞著門,你有什麼事,有什麼需求,我們都能聽到。」許萌手一頓,放開門把。
晚上,許萌輾轉反側,蜷縮在被子裡。杜采儀:「萌萌?平躺睡,不然對脊椎不好。」杜采儀的聲音讓許萌一震,她轉過來平躺好,杜采儀就站在門口看著。杜采儀:「手放在被子外面!」許萌屈辱地閉上眼睛。
孫頭頭狠狠一拍地面:「有這樣的父母才是屈辱!」說罷疼得直甩手。任天真看她一眼,默默把她的手撈過來,放在自己臉頰上順了順:「這要怪我,我和萌萌在一起生活那麼久,竟然沒發現!萌萌的行為,不是普通的青春期好奇,她應該是性癮患者。」孫頭頭:「性癮?是不是跟網癮差不多?」任天真:「是的,她對親密關係和行為有強迫性需求,這是一種疾病,她爸媽不應該這麼草率地判斷成作風問題。」孫頭頭:「有這樣的爸媽,沒病也會被逼出病來!」任天真搖搖頭:「性癮有心理性的也有病理性的,我阿公以前有個患者就這樣,他是腦子裡長了個瘤子,影響腦垂體。可惜,現在我們已經無法考證了。」孫頭頭驟然頹喪地坐回椅子上:「她爸爸媽媽還是高知!連這樣的行為是病都不知道!」任天真看了孫頭頭一眼:「高知只是在某個領域,並不是全科。如果不是遇見過這樣的病例,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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