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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大師父送一位孕婦走到門口。孕婦正是曾經向楊小紅索命的陳卉,肚子已經大如皮球,走路都要扶著腰。居士:「你自己還是要放寬心。」陳卉:「我心裡有很多憂慮,也有化解不開的恨。」居士:「預產期是什麼時候?」陳卉:「就下個星期。」居士:「這個時候一個人還跑到山上來?」陳卉:「想求個心安,今兒個冬至,祭奠祭奠亡夫。師父留步。」居士:「下雨路滑,腳下小心。」
楊小紅從廟裡出來,沿著山路往下走,這幾天雨水多,山路石階上長了青苔,楊小紅走得很小心。沒走幾步,她聽到有痛苦的呻吟聲。陳卉:「啊,啊,救命……」楊小紅趕快跑了幾步,就看到有一個人癱倒在路邊草叢,不斷呼救。陳卉:「來人啊,有沒有人,救救我……」楊小紅奔過去,扶起陳卉:「你怎麼了?有沒有事!」楊小紅這才發現這個人是陳卉。陳卉滿頭虛汗:「救救我,我摔倒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楊小紅往下一看,發現陳卉已經破水,褲子都被洇濕了。她瞬間腦子一片空白,手忙腳亂從包里翻出手機,口紅、紙巾、車鑰匙撒了一地。楊小紅:「你羊水破了!呀!我這什麼都沒有!」陳卉一隻手摳住楊小紅的手,與楊小紅四目相對。陳卉忽然怒了:「怎麼會是你?!」楊小紅:「你別激動!有我在,你別怕。」
陳卉忽然爆發出哀號:「遇到你這個掃把星沒好事!」楊小紅:「你別說話,你提著氣!呀!不行!我得給你把褲子脫了!」陳卉:「你別碰我!老天啊!我會不會也死在這啊!我們一家三口會不會都命喪在這個女人手上!」楊小紅按住陳卉:「你冷靜。現在發泄情緒沒有一點作用,你安靜,我打120。」陳卉:「這深山老林的!等120來,我大概早就死了!嗚……」楊小紅:「噓噓……死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只是生孩子。你聽我的,你自己把褲子脫下來。」楊小紅脫下身上穿的昂貴的羽絨服,毫不猶豫地鋪在水泥交加的地上:「躺下,別凍著。放心,這個衣服防水,你等我打電話!」楊小紅撥電話,陳卉毫無辦法東張西望,發現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陳卉只能躺下:「啊!啊!我感覺!我孩子掉下來了!」楊小紅一邊跟120說話,一邊回頭看陳卉:「對,寶積寺,山路上,電線桿號?……你等我看一下。」楊小紅拔腿去主路,一把被躺在地上的陳卉拉住褲腿。陳卉:「你別走,救救我的孩子……」楊小紅:「你你你,你不要怕,我現在去找路標,方便救護車定位,你等一下……」陳卉害怕地號啕大哭。叫聲慘烈。楊小紅快去快回,她架高陳卉的腿,立刻緊張:「你……你……好像出來的是屁股……糟了!」楊小紅抖著手給任新正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任新正的手機在桌上震動,來電顯示「Rebecca楊」。任新正、孫頭頭送劉長青父子出門。任新正:「劉總,動生陽,要多運動,有錢難買老來瘦。你要減肥了。小伙子!看好你喲!」孫頭頭:「小同學,加油!以後大紅大紫了別裝不認識我啊。」劉子弘:「等我出道了,送你VIP區的演唱會門票!」
祝霞焦急地望著門口的任新正。宋靈蘭看到丁簡兮嚇了一跳,丁簡兮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而且氣場虛弱,就像快要消失一樣。宋靈蘭:「啊呀,簡兮怎麼瘦了這麼多?上次開的藥沒吃嗎?」祝霞:「吃了吃了,但一直不見好。這孩子越吃越少,最近已經一口都吃不下了,怎麼辦呀,是不是她這個傷引起了其他什麼病?」任新正和孫頭頭走進來。祝霞一下子撲過去,語帶哽咽:「任教授,你快救救我們家簡兮吧。」任新正看著閉著眼睛,臉色青灰的丁簡兮:「把她推到屋裡來。」
楊小紅不斷給任新正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聽。楊小紅:「接電話啊任師!」陳卉突然慘叫一聲,楊小紅顧不上電話趕緊撐住她:「你怎麼樣?」陳卉滿頭大汗,她拉住楊小紅的手:「你不要管我,你給我撕開,保護好我的孩子!」楊小紅也滿頭大汗,天色已黑。山路上寂靜無聲。楊小紅:「你手機給我!」陳卉不放手。楊小紅:「我要把你手機關機。確保有電。我手機快沒電了,萬一救護車趕來,找不到我們,沒有信號我們就都麻煩了!你放鬆,你相信我!會沒事的!」陳卉:「救護車什麼時候到?」楊小紅:「從縣城開過來要一個小時四十分鐘。我讓他們請附近村子的村醫來援助了!你放心。」陳卉:「一個小時?!四十分鐘!我早就死了!我孩子也死了!我們都卡死在這裡了!你不要管我了!我包里有一個指甲鉗,你給我剪開,越大越好!把我孩子取出來!要是男孩,就叫孔念遠,要是女兒,就叫孔愛遠,你記住了嗎!快!」楊小紅很沉靜地抓住陳卉的手:「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會沒事!」楊小紅繼續打任新正電話,依舊沒人接。楊小紅都慌了:「任師!快接呀!陳卉,寺廟電話你有沒有?」陳卉:「沒有!你快呀!我要撐不住了!我求求你!不要管我了!」楊小紅怒了:「你閉嘴!」陳卉在號:「又是你!殺人兇手!你害死了我老公連我孩子都不放過嗎!我小孩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陳卉不斷咒罵楊小紅,好像這樣就能有力氣挺過去。聽著陳卉的話,楊小紅像被迎面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瞬間清醒過來。楊小紅深吸一口氣:「你說得對,你還不能放過我,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住。」楊小紅摸陳卉的腦袋,立刻把毛衣和棉褲也脫下來,給陳卉蓋上,穿著單薄襯衣和秋褲的楊小紅還冒著汗,內心如熱鍋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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